徐锦宁等了两天,等到是孟老太太在来的途中被人刺杀身亡,以及孟老太太随身的一件染了血的首饰。
连同那封带血的书信一起交到了徐锦宁的手上,知道这个消息后,徐锦宁没有表现出特别愤怒,而是坐在那儿细细的思考。
手中的血书是一封挑衅书,信上写着这次的机关只能让她自己破解,而且依旧是破一道,杀一人。
温丞礼也传来消息,他们遭到小怪物的伏击,每一日也会死人,这次不是他们不愿意回来而是被机关困住无法脱身。
只是一夜的功夫什么规则都变了,徐锦宁猜测是他们耽搁的时间让那个人不耐烦,所以才会设计这样的一个局。
这是要逼着她尽快的将这个局给破掉啊,好在外面的百姓们这次变得理智许多,没有再搞出逼迫围闹一事。
绰痕心急道:“长公主,主子他们被困在机关里,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不是正在想么?”
那人将温丞礼他们困在机关里却并没有阻止他们继续传信过来,这就说明他们之间还是可以互传信息的,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若不是她现在不能出这个房门,她肯定就直接过去了,她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小家伙,他可真好啊,只要顾着吃喝拉撒就行了,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孟老太太也是受我连累,那人早就知道我会去找孟老太求助,提前将人安排在了路上。”
徐锦宁心中颇为自责,她本该可以呆在宁都安享晚年的,却因为她的一纸书信丢了性命,徐锦宁心中懊恼至极却也无力挽回。
人都已经死了,她还能怎么做?
徐锦宁叹口气,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现在她也不能喝这些苦涩的茶水,天天光顾着喝白开水和那些没有味道的汤汁。
人在烦躁的时候还是要多吃甜的才能平复自己烦躁不安的心情,看了看旁边的绰痕我,徐锦宁还是选择放弃,她要是去吃个太甜的东西,这小子一会儿又得念叨了。
绰痕这几天可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怕她偷跑或者偷嘴,可把徐锦宁给憋屈的。
“长公主,要不然我去那边看看?”
徐锦宁诧异的看他,“哟,之前让你去你死活不愿意,现在不想让你去了,你又在这里献殷勤,你怎么喜欢跟我唱反调?”
绰痕非常的无辜:“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才不想去的,谁知道你那义兄也会被困在那儿,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太没用了?”
徐锦宁呵呵的笑两声,&bp;她虽然不知道炙火的武功到底如何,但她相信绰痕肯定不是炙炎的对手。
“赶明儿他回来了,你两比试比试,要是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三件事,你要是输了就乖乖叫他大哥。”
“比就比。”
年轻人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挑衅,绰痕当场就答应了。
“那我还需要去那边么?主子还在呢?”
徐锦宁摆摆手:“不必了,我们之间互通书信就好,他应该还在调查山地的形势,你去把他们送回来的书信拿过来我看看,我再钻研钻研上面的地图。”
“哦!”
徐锦宁走到床边看了看孩子,看他睡的这么香,徐锦宁都有点犯困了,&bp;她忍不住的打个哈欠,眼角的生理泪水溢了出来。
徐锦宁抬手擦擦眼角的泪水,她愣了一下,“对啊,想要催动那些机关肯定是有别的介质的,要想一环套一环它们的介质就得是相同的。”
徐锦宁心中一喜,正巧绰痕将那地图拿了过来。
徐锦宁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那地图平放到桌子上,细长的手指仔细的顺着那地图、联合旁边的机关图往上移动着,地图上面是个很大的瀑布。
“这控制机关的介质应该就是水,也只有水能够从各个地方流淌带动着整个机关的运行。只要阻断水流的走向,很快这个机关就会自动瓦解,也就可以一次性解开这个机关了。”
“你找到解除机关的方法了?”绰痕激动的站出来。
徐锦宁说:“这只是猜测,还得要实际行动一下才是,你立刻传书给温丞礼,让他想办法将那些水流全部隔断,他们所在的地方必定有一处可以向四面八方移动的水源之头,阻断这个源头就可以让机关停止运行。”
“好,我这就去。”
有办法能够救自家的主子,绰痕立马就去写信了。
徐锦宁将那地图收起来,走到床边抱起儿子狠狠的亲了一口,还是这小家伙给她带来的思路呢。
“云儿,你可真是个福气的宝贝,多亏了你,母亲才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是你救了你父皇啊。”
现在只要等着温丞礼他们回来就好了,离开这几天她非常的思念他,但一想到他回来之后许多东西又不能吃了,徐锦宁又开始犯愁,呵呵的笑了两声。
父皇已经知道她平安的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劲的催促着她尽快带着孩子回宁都呢,她也很想念父皇和大皇兄,想念公主府的日日夜夜。
父皇还说,他每天都会去母后的牌位前帮她和锦昭烧山一炷香,这让她非常的感动。
这边,温丞礼收到信后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而且他们已经注重在找寻水的源头,炙炎已经带人四处搜寻了。
温丞礼看向外面那忽然出现的圆形机关,这是他们早上醒来发现的,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机关是怎么出现,是谁将机关安置在这里的。
但经过他的一番查看后发现,他们被机关困住了,但还可以跟徐锦宁飞鸽传书。
“从这一步看来,那人似乎也没有想要我们的性命。”炙火找到水源后,立刻就返了回来。
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处小型河流,他们已经让人将那河流的下游全都堵住,水漫不过,只要再等上一些时间,他们就能解开这个机关了。
温丞礼也觉得很奇怪,“是啊,他们将我们困在这里,却又不杀我们,这反倒像是猫捉到老鼠后的肆意玩虐。”
那个人必定就是躲在暗处的猫了,想让他们当惊慌失措、慌忙乱跑的老鼠,是不是想错了?
温丞礼看向不远处的山洞,山洞门口又多了一具尸体,他没有将这尸体的事情告诉徐锦宁,怕她担心。
一个时辰后,前面的机关似乎震动了几下,水流停止后,机关阵法也跟着无法运行,失去了助力,这些也只是随便可砍的木头而已。
温丞礼眯了一下眼睛,拔出旁边侍卫的配刀走到一根圆木面前,正要抬手砍去,刀口就被一根长枪给挡住了。
一根银枪迅速的挑开了前面的那跟木头,炙火说:“光砍是砍不断的,只有像这样将它连根拔起,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就见长枪抵住了最底下的一根圆木,炙火施展轻功往上一跳跃,身体狠狠的压在了长枪的末端,整个圆木机关全都被撬动了起来。
炙火反手一推,整个机关阵法像是失去了地基的大楼向后倒去,“轰隆”一声,溅起了一地的尘灰。
温丞礼捂着口鼻,等到尘灰散去,没有助力了,这就是个无用的支架。
“这个机关运行的介质还真的水啊。”炙火惊叹道,徐锦宁还真有几分本事,不用过来看就能找出控制这个机关的媒介。
或许义父说的是对的,徐锦宁才是那个真正的命定之人,只有她才能让这个乱世变得平稳下来,只有她才能救得了这个天下。
其实炙火出山还有别的目的,只是暂时不能告诉徐锦宁罢了,义父说时机未到,有些秘密只能随着事情的发展一一的被揭露,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会发生什么。
炙火听的似懂非懂,没太明白,可义父只说以后他会明白的,因为他的命运是跟命定之人紧紧相连的。
炙火曾一度以为徐锦宁就是所谓的命定之人,所以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对她非常的恭敬有礼。
温丞礼捡起地上的一块木头,“你看,这木头里面全都是空的,这应该就是水流运行的轨迹,空木头里面还有水流淌过的痕迹。”
炙火啧一声,“这些人费劲心思将木头挖空,就为了造一个让人随随便便就能破坏掉的大架子。”
温丞礼却笑了笑,这可不是什么大架子,如果他们没有阻隔水流的话,这空木头里面必定溢满了水,水流形成阻力和动力,他们砍不断也没办法破解这样的机关。
温丞礼看向身后的几个侍卫说:“机关已经破解,去把人都救回来吧。”
“是,主子。”
温丞礼看向山洞,那儿的女人们看到机关架子倒下的瞬间也跟着痛哭流涕起来,她们也知道自己要得救了。
可就在那几个侍卫走到山洞门口的时候,整座山忽然晃动了起来,像是有人直接将这座山连根拔起了似的。
山上的石头轰隆轰隆的掉下来,温丞礼等人正好在梁山的间隙之间。
“快走。”炙火用力将温丞礼往外面一推,命令其他人迅速闪躲。
“轰!”的一声,整座山直接被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