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温丞礼安置好之后,剩下的事情徐锦宁全都揽了下来,她虽然不能随意行走,但是她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吩咐他们去做事。
他们在墙上写下那八个字就是想让城内百姓产生恐惧心里,想让这些百姓失去最后的底线,徐锦宁才不怕他们这所谓的上门挑衅。
到现在为止他们一直都处在被动状态,无时无刻的不得提防着他们下一步行动。
房间里点上了安神香,温丞礼一觉睡到了大晚上,乍然睡上这么一觉醒来只觉得头晕的很,房间里挺昏暗的,只点了一盏蜡烛。
外面没什么动静,温丞礼担心徐锦宁,急忙换上衣服走了出去。
看到徐锦宁安然的坐在院子里,温丞礼的心才放下来,桌子上的棋已经下了一半,白子居多,黑子已渐落下风。
温丞礼坐在徐锦宁对面,拿过黑子放在中间位置,瞬间将徐锦宁的三颗白子全部吃掉,“你在想别的事情。”
若非徐锦宁在想别的,恐怕这么简单的一盘棋她不会思考半天了,中间是个很大的漏洞,只要黑子一落下局势就会反败为胜。
徐锦宁嗤笑一声,“你怎知这不是我故意放着的,越是知道局怎么解,也想要另辟蹊径,找到别的方法再次破局。”
倒不如说中间这个棋位是个陷阱呢,徐锦宁神秘一笑,将白子落在黑子身边,瞬间吞灭了五颗白棋,黑子胜。
徐锦宁冲他得意的笑了笑:“看见没有,这个地方从来都是陷阱。”
“所以,你又设置好了什么陷阱,等着那黑子往下跳呢?”温丞礼笑着问。
徐锦宁拿过白子放在手心转了一下,&bp;“我还是喜欢白子,今天晚上不会发生昨日的事情了,那些女子……已经全都死了。”
温丞礼一怔,“尸体呢?”
徐锦宁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没有暖意,脸上的笑容很浅薄,让人看着反而心里有股难以言说的苦痛。
温丞礼不知道自己这一觉醒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很显然这件事下午就已经发生了,因为旁边茶炉上的炭已经烧到了末尾,而上面的茶壶底子已经烧成了黑色。
“茶壶已经烧干了,火也灭了。”温丞礼摸了摸那茶壶,水凉透了,&bp;茶壶边缘都是冷的。
徐锦宁将自己面前那杯凉透了的茶水递给他,“喝这个吧,尝尝味道。”
那些女子的尸体现在还摆放在汀州府衙外面的地上,&bp;许多百姓正跪在那里哭诉着呢,徐锦宁去看过一眼,诸多女子都是被红丝勒死的,她们的脖子上都有一道很深的红色丝线。
那人光明正大的杀人就是想要让他们知道,所有的游戏规则是他们来策划规定,他们可以控制这些女人去杀死自己的亲人,也可以让这些女人恢复神智之后痛苦懊恼的自杀,同样可以直接杀死这些女人。
他们的算盘打的非常精准,现在百姓们已经不把他们当成救星,反而将他们当成了洪水猛兽。
百姓们恳求着徐锦宁、温丞礼二人尽快离开汀州城,不要再给他们增添麻烦,带来祸事了。
可徐锦宁这边收到的信却是她敢走,那群人就直接将整座城都给灭掉,所以她走不掉。
时间一长,民怨沸腾,到时候汀州将会大乱,徐锦宁便会成为汀州灭城的罪魁祸首,无论哪条路都不好走,哪个选择都不好做。
徐锦宁等人已经陷入两难境地,若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他们将会困死在汀州,汀州百姓也会恨死他们二人。
听完徐锦宁的话,温丞礼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这杯茶水已经凉的有些发苦,上面的额茶叶已经泡的没了什么颜色,有些泛黄。
一片泛黄的叶子飘落在桌子上,徐锦宁将那片黄叶拿在手中,轻笑一声:“又要入秋了,汀州的冬天还挺冷的,咱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徐锦宁把手放到肚子上,再有一个月,孩子就能顺产出生,可是她无法掌控这一个月内会发生什么事情。
躲在暗处的人必定时刻的注意着他们的举动,自然不会放过她生产的那一天,说不担心都是假的,表明的平静和不在乎也是装出来的。
二人正聊着生产的问题,就见绰痕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喊道:“不好了,婉儿不见了。”
徐锦宁忽然觉得肚子被踹了一脚,疼的皱了下眉,面色不悦道:“你说什么?”
“婉儿不见了,她就在房间里留下了这一封信。”
绰痕将信封交给了温丞礼后站到他身后。
温丞礼将信封打开,却只带出了一些白色呛人的粉末,他急忙捂住口鼻,可还是慢了一步,白色粉末被他吸进去一些。
“丞礼!”徐锦宁大惊。
却见绰痕将一把匕首直接捅进了温丞礼的后背,温丞礼当场脸色煞白,他忍着疼迅速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大手迅速一撕。
这哪里是绰痕,只是个陌生的男人,男人冲他冷冷一笑,丝毫不做逗留,转身就跑。
他的轻功是真的厉害,温丞礼想去追,可他受了重伤无法行动。
“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温丞礼看着血里的那些黑色,心知这匕首必定有剧毒。
“丞礼,快来人,快来人。”
徐锦宁急的满头大汗,她赶紧扶着温丞礼坐下,她的肚子很大没办法扶着他先进去。
温丞礼封闭了自己的穴道趴在桌子上粗重的喘息着,他握紧了徐锦宁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不必太担心我,婉儿失踪必定是真的,只是来人不是绰痕罢了。”
绰痕、赵管事、诸葛天运等人听到叫声急忙跑进来,就见温丞礼浑身是血的趴在那儿,徐锦宁想要将人扶起来,可她的力气太小了。
看到绰痕,徐锦宁下意识的将温丞礼护在身后,眼神越发的冰冷。
绰痕被她盯的心里发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他想要去触碰温丞礼,可徐锦宁却直接挡在了他面前,“我,我怎么了么?”
温丞礼拉住徐锦宁的袖子,虚弱的说:“这是真的绰痕,不必,不必对他……”
话没说完,温丞礼已经昏过去了,诸葛天运和赵管事急忙一左一右的将人搀扶起来送到房间里。
徐锦宁也知道这是真的绰痕,只是发生了刚才的事情让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绰痕也是有危险的。
绰痕踌躇不安的站在那儿不敢走也不敢再往前一步,他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但话到了嗓子口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来。
看着徐锦宁苍白的脸,绰痕往房间那边移动了一步,只走了一步后就停下来了,“我,我能做点什么呢?我可以进去看看主人么?”
他很担心温丞礼的情况,很想进去看看。
“你先去婉儿房里看看她在不在,若是在的话将她叫过来。”
徐锦宁想到婉儿看到那些尸体时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会发憷,婉儿这性子该不会……
绰痕哦了一声,“那我先扶着你进去看看吧,你肯定也很担心主子的安危。”
徐锦宁冲他摆摆手,“不用了,你先去找婉儿。”
“那好吧,我快去快回。”绰痕不放心的盯着她看了一眼,又赶紧马不停蹄的往婉儿的房间赶去。
徐锦宁盯着手上的血看了半天,刚刚那人并没有将匕首刺向她而是直接刺向温丞礼,可见他要杀的人就是温丞礼,可是为什么呢?
从之前两批杀手的动作来看,他们明明都是想让她死的,为什么这次会将目标转移到温丞礼身上呢?
徐锦宁闭上眼睛沉静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清明,她捧着肚子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走去。
那些人越想要让她踌躇不安、担惊受怕她就越要沉着冷静,不让他们得意。
房间里一股子血腥味儿,诸葛天运在给温丞礼把脉,他神情严肃不知道这毒素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
良久,诸葛天运才把手收回来,面色凝重的告诉徐锦宁:“匕首上有毒,而且这种毒素扩散的很快,我已经将主子全身的穴道都封闭起来了,若是三天之内找不到解药,主子必死无疑。”
徐锦宁心中咯噔一声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煞白煞白的,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力的握成了拳头,指甲陷入手掌心疼的她直冒冷汗。
“这三天里注意汀州府的一切动向,说不定那些人会上门传递什么消息。”徐锦宁强迫着自己必须要冷静,只有沉下心来才能想到更好的方法。
“赵管事,你去将所有人全都召集起来将汀州府里里外外彻查一遍,没有问题的就让他们在外面守着,务必要保证汀州府的安全,绝对不能让一只苍蝇飞进来。”
赵管事看徐锦宁脸色这么难看还要吩咐他们做事,除了敬佩之外,更多的是心疼,赵管事没有多做逗留:“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里除了温丞礼之外就只有诸葛天运比较精通药理,“诸葛先生,这几天就劳烦你多多关心一下丞礼,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可是没有解药,我们也只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