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府上,温丞礼大大方方的从地牢中走出来,低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旁边的两个小厮恭敬的低下头叫了一声主人,温丞礼询问他们是否已经找到黄金所在地,那二人点点头带着他往徐锦晟的仓库走去。
府上静悄悄的,时不时的有几个黑色人影从屋顶上飞过去,徐锦晟已经入睡,丝毫不知道已经有人闯进了他的房间里。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他站在徐锦晟的床前,寒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他身上,而睡着的人依然无所察觉。
库房门口,小厮快速的将门打开,几箱金灿灿的金砖此刻就摆在温丞礼面前,想要利用他做事必定得让他吐出血来,跟他玩儿过河查桥这一套?开什么玩笑?
冲着身后的几个人挥挥手,那几人立马拿出袋子上前去装金子。
“我只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可并不能算是偷窃呢!”
温丞礼笑的越发冷冽,等他们把金子都装好后,他让人先撤,自己却转身往徐锦晟的房间走去。
晟王府比起长公主府还是小了好大一圈,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轻车熟路的就到了徐锦晟的房间门口。
正要推门进去,却见里面的烛火瞬间亮起来,温丞礼还以为里面的人发现自己了,急忙轻身飞到屋顶上。
里面传来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温丞礼拿开瓦片仔细看去,里面并有掌灯,而是有个黑衣斗篷人手持蜡烛站在那儿,掉在地上的正是徐锦晟,他正一脸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来翻滚去。
这是什么情况?
温丞礼微微眯眼仔细看去。
“求你,把解药给我,给我!”徐锦晟疼的满头大汗,他毫无尊严的往那人身前爬过。
斗篷人给他的解药早就吃完了,徐锦晟也以为毒素已解,不会再被这人控制,可时隔几个月,他的毒居然再度发作,而且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刻。
“你把人关到了哪里?”
听到这个声音温丞礼一惊,是他?
之前约他去常兰河的那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跟徐锦晟有牵扯?
徐锦晟毫无尊严的跪在那人面前磕头“我只是把他关在地牢里,我发誓我没有碰他一根头发,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你,你也要我给你做事的,求你了。”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只要你给我解药,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可以不起事了,我不抢皇位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求你了。”
斗篷人嫌弃的踢开抱着他腿的人,把一个瓷瓶扔给他“这是三个月的解药,主人的命令是你继续起事,若是成了便把解药的秘方告知于你,若是失败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多谢多谢,我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成功的!”
“但愿吧!”
斗篷人缩了缩手脚,抬头看了一眼屋顶方向,正巧与温丞礼的视线对上,他也没有告发只是转身离开。
徐锦晟拿到解药后就立刻吃了一颗,身体里那股钻心蚀骨的滋味儿终于消停了,他躺在地上长长的松口气。
这个神秘人为什么要询问温丞礼的下落,他到底是什么人?
温丞礼没再管徐锦晟,直接去追那个斗篷人。
屋子里,徐锦晟缓和没多久,门口又有人急切的敲门,他气愤的冲着门口喊道“哪个不长眼的?”
来的人是管家,他发颤的说“四皇子,不好了,曹阳大人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杀了。”
“什么?”徐锦晟也顾不得衣服没有穿好,一身狼狈,光着脚跑过去拉开门,“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死了?”
“曹阳曹大人,刚刚有人来报,说曹大人在他府邸门口被人射杀了,尸体已经送到大理寺去了,他死前来的地方是我们府上,曹阳的夫人正在前厅等您给一个公道呢。”
徐锦晟不耐烦,“赶她走,曹阳死了关我们什么事?”
“可,可她一直在前面闹,怎么都不肯离开,说是不给公道就去大理寺告状。”
徐锦晟哼了一声“这种妇人不错是想要来敲诈一笔,你去库房去把给她拿三千两金子打发了吧。”
“是!”
徐锦晟疲惫的冲他摆摆手,转身进屋坐到凳子上,倒杯茶水咕嘟咕嘟的喝完,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管家又匆匆跑过来,一脸惊恐的说“四皇子,不好了,不好了。”
徐锦晟气的直接把茶杯扔到他面前,吼道“又出什么事了?又是谁家死人了找上门来了?”
管家擦擦冷汗说“都不是,是,是库房里的那几箱金子都不见了。”
“什么?”徐锦晟气的声音都高了好几个调儿,他只觉得双耳有些耳鸣。
老管家害怕的又重复一边金子不见了。
徐锦晟直接抽过墙上的剑气冲冲的让管家带他去库房,等他过去的时候,门口跪了一地的侍卫,库房门大开,箱子里留了一封信,是温丞礼留下的,上面写着“多谢四皇子万两黄金相赠!”
徐锦晟气的眼都红了,咬牙切齿着“温丞礼!”
那人像是故意在等他一样,一会儿停一下,一会儿又跑的特别快。
这人武功一定很高,温丞礼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还是落后他一大节。
温丞礼喊道“已经够远,你不必在跑了。”
斗篷人果然不跑了,他停在前面,背对着温丞礼。
温丞礼者才注意到这已经是公主府后面那条街,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出来?”
斗篷人没有转身,“你们演的这场戏还挺精彩的,轻轻松松就赚了一万两黄金,北境的将士们应该会很感激你们。”
“你都知道?”温丞礼有些惊讶。
“自然,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
温丞礼一步步的走过去,手中的飞镖已经蓄势待发,“你的主人是谁,你的组织又在哪里?你所说的‘我们’指的又是谁?”
“太子殿下的问题有些多了,在下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
斗篷人转身,个头虽然没有温丞礼高,可眼神却比他凌厉许多“你若是再敢往前一步,徐锦宁真的会中毒而死,正如你恐吓徐锦晟禁卫军中有奸细一样,不过,我说的可是真的,长公主府早已经被人控制住,只是你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们的人?”温丞礼呼吸急促,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人他居然都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好像自然而然就被他压了一头。
算上今日,他也不过才见了这人两次。
可这人却不知道在何处监视了他们无数次。
“不是,我们不需要掌控公主府。太子殿下,我们跟你们的敌人是一样的,监视你们也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们,你不必对我敌意太深。”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斗篷人笑道“就凭两年前在云巅山给徐锦宁冰灵蛇的人是我,当年若不是我将冰灵蛇交给她,怕是殿下早已经毒发身亡,魂归西天了吧?”
温丞礼记得这件事,当时徐锦宁的确说这蛇是一个神秘人给他的。
斗篷人又说“能压制温丞雨体内毒蛊的蛊虫,也是我交给上官谷主的,在南疆的时候,临沅好几次想要暗中杀死你们,她的人都是我们帮你解决掉,当然也包括后来给你们提供红影卫的尸体,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以为事情就那么巧合?”
“都是你们在做?”
“其实就算我们不出手,徐锦宁的红影卫也会查到,也会阻止,只是我们提前一步将你们面前的障碍都清理干净了罢了。相信和帝已经在除夕夜准备了一个大惊喜给徐锦晟了吧?”
“这你也知道?”
温丞礼骇然,这人知道他们太多秘密,若是敌人,他们的实力着实可怕。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否则我也不会这么晚出现在徐锦晟那儿问你的下落。太子殿下,很多事情我暂时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但请你相信我们永远站在你跟徐锦宁这边。”
说罢,斗篷人恭敬的冲温丞礼作揖,随后丢下一句“殿下快回去吧,徐锦宁应该还在等你!”后,迅速飞身离去。
温丞礼看着那人的背影良久,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却总是在时时刻刻的观察着他们,又说不是他们的敌人?
为什么这群人要帮他们?
共同的敌人指的是聂白?
听到打更人的声音,温丞礼快速的翻墙进了公主府,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后往徐锦宁房间走去。
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他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没有什么声音,担心徐锦宁出事,他急忙推开门进去,徐锦宁外面只披着一件外套,倚在床边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她梦到什么了,眉头深深皱着。
他上前坐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平,帮她把被子盖上,她这是等了多久?手这么冷?
温丞礼把徐锦宁的双手放到被子里,因为他下令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房间,房间里的炭火熄灭了也没人过来更换,房间里冰冰冷冷得。
温丞礼脱了外衫躺到徐锦宁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徐锦宁知不知道还有一个组织在暗中监视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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