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临沅府上已经抓了十几个假冒巫王之人,一时间在巫王城内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百姓们只要看到有易容成巫王的人便立刻去报官抓人,目前王城的守卫还是临沅的人,他们将这些抓来的红影卫秘密的放掉,再让他们去假扮。
“听说就连宫里的那位巫王都是假扮的呢,有歹毒之人将真正的巫王控制住了,让一个假货上了位。”
“怪不得这段时间巫王没有出宫,原来是假的。”
“这些叛逆之徒居然敢挟持我们的大王,其心可诛啊。”
而皇城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巫国子民都要求巫王出来一见,他们怀疑王城内的巫王是假的,闹得不可开交。
御林军抓了一批又一批人,越抓百姓们越是觉得这城内巫王是假,几乎与御林军打作一团。
事情发酵了三天以后,巫国其他镇守在外的将领也听闻此事,纷纷围堵在皇城外围,叫嚣着让巫王出来一见。
临沅府上,徐锦宁穿着简单的衣裙坐在院子里正画着图纸,旁边是一群精于武器制造的大家,他们要做一个机关鸟,并且可以把人成功带入城内的机关鸟。
一开始徐锦宁想的是能只带一两个人,可光这几个人飞进去还不够人家射杀的,所以她琢磨了一晚上觉得在机关鸟下面加个栏杆围成的空间,刚好可以带着这些人进入皇城。
“现在巫国大乱,各大将军都在请求一见巫王。宁国公主,你这计划真是不错。”
临沅敬佩的很,只是让几个假冒之人去制造舆论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王城,不愧是宁国第一长公主啊。
徐锦宁抹了把脸上的墨水,自信的笑道“这才只是开始呢,三公主,您确定城外的那些士兵都以你的命令为主么,没有什么奸细之类的吧?”
“他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底细都是清清白白,我们巫国人最主要的便是团结,外面那些逆贼是没办法用权利或者金钱来收买的。”
徐锦宁咬着笔头思考了一会儿,“那如果用家人来威胁呢?”
临沅一愣,“这,这个我倒是没想过。”
“聂白这人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如果他用那些将士们的家人来威胁怕是比较难办,我们要先他一步将他们的家人保护起来了。”
温丞礼道“最怕的便是南疆那边会跟聂白有所勾结,南疆之人善用蛊、用毒,我们还是要有所防备。”
“南疆额木齐一直想要反抗我们巫国,之前南疆战败,他也是第一个不服之人,碍于大势所趋他也只得俯首称臣,之前听闻他在宁国所作所为,应该是想借兵讨伐我们巫国。”
临清气愤说“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我们之前这么帮助他们,虽然让他们成为附属国,但我们并未亏待他们。”
温丞礼“南疆地处恶劣之地,他们自然想要攻略这里,寻找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徐锦宁说“那如果三公主你可以承诺他们,等巫国内乱结束之后,允许南疆人迁徙到巫国南部水土肥沃之地,他们还会反抗么?”
“南部让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还要巫国的王下达王命才是,光我一人恐难成事。”
徐锦宁看向临清“你是未来的王,你同意么?”
“我,我怎么能当王呢,三姐姐才是当王最合适的人选,我太懦弱了。”临清羞愧的低下头。
临沅单膝跪地,右手放于左肩膀行礼道“你是我巫国唯一的王子,父王薨逝,自然有你来接任,六弟弟,我将全力辅佐你成为新的王。”
温丞礼看着他们姐弟,忽然就想起徐锦宁两姐弟了,徐锦宁一心想要将徐锦恒推向皇位,想要给徐锦昭一个自由散漫的未来,她们这两个姐姐做的都非常称职,都是好姐姐。
他的妹妹智力如果恢复,应该也会很聪明吧,想到此,温丞礼心中悲痛难当,俊秀的脸庞隐藏在树荫之下,遮挡着他半边的脸,令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
“三姐姐……”临清通红着眼眶,“我,我……”
他想起徐锦昭,那个宁国小太子了,一抬头正对上徐锦宁微笑的眼眸,他愣了一下,最终咬咬牙坚定道“我会的,我会拿回属于我们巫国的一切。”
温丞礼说“三公主,外面的守军还需要您去周旋了。”
“那是自然,那你们先继续忙,我这就去找斑熊他们。”
皇城外百姓们闹得不可开交,御林军反而有些落了下风,百姓们太多了,军民鱼水,他们自然不会把刀剑指向自己国家的臣民。
消息传到聂白耳朵里,聂白冷笑着“徐锦宁当真有些许手段,用假的来迷惑视听,凭一己之力让整个巫国天翻地覆,能力不容小觑啊。”
这样的人,才配当他的对手。
此时的‘巫王’却是双膝跪地,吓得浑身发抖“大,大人,我,我们怎么办啊,外面那些人都要让我出去,我这一出去可就露馅了。”
“瞧把你给吓得,只要城门一日不开,那些百姓们还能从他天上飞下来不成?让御林军加大监管力度,今日开始实行宵禁,任何可疑之人都不可以随意进出城门,若是城外守军胆敢踏入皇城一步,便直接以谋逆罪处置。”
“这,这能行么?”‘巫王’还是有些后怕。
“不行也得行,还是说你想死的更快一些。”聂白的声音冷了几度。
“不,不敢不敢。”
正当‘巫王’起身要走的时候,又有人前来禀告,“启禀巫王,启禀大人,巫后,巫后她,她被人救走了。”
聂白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你说什么,人被救走了?”
“是,是,我们今天早上去送饭发现巫后上吊自杀,赶紧去找了大夫,可当我们带着御医赶到巫后宫里的时候,人,人不见了。”
“混账,这等事你们怎么不尽早来报?要你们有何用处?”聂白袖子一挥,银针直接射中那人的眉心,黑色的毒素从他伤口蔓延,迅速致命,他连呼救都还没能来的及。
‘巫王’吓得差点就尿裤子了,他赶紧捂着自己的下半身,颤颤惊惊道“这下坏了,巫后一跑,皇城里的秘密就守不住了,大人,我们,我们……”
“镇定点,事情还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大人,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你先下去,稍后我会让人传信给你,你之前是如何应对那些大臣的现在依然照旧,切记不可露出马脚,否则……”
聂白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杀意,假巫王知道要是事情败露,他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可若是不听这个人的话怕是连死都不会那么容易,这人太残忍了。
假巫王走后,聂白松开紧握着的手,手心已经被指甲掐的的通红,依稀有血色的渗透出来,“徐锦宁啊徐锦宁,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输了?”
东西还没有拿到他绝对不会离开,甩了甩袖子,他冷哼一声踢开挡路的白鹿直接往偏院走去。
外面动静这么大,宫女太监们人人自危,到处都在说这件事,江阴自然也能听到。
看到聂白气冲冲的走过来,江阴只想笑,“看来外面的情况对你们很不利啊。”
他先前还是信誓旦旦的说巫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徐锦宁只用了一招就能让聂白如此气急败坏,看来这动荡还不小呢。
聂白冷哼“那又如何?江阴,把瓶子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若是我不交呢?”
冰冷的剑锋架在他的脖子上,就听持剑之人冷声道“若是你不交,那你一定会比我先死。”
“我这一辈子早已无牵无挂,生死还重要么?”
“就算青儿还活着你也不想见她了?”聂白一把按住他的心口,气愤的盯着他看,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了。
江阴凄然一笑,“只要她好,我便安心。”
慕青黎已经到巫国,而且他们已经见了面,他早就知道青儿还活着而且被左迁带走了,左迁自小便爱慕青儿,必定会保证她的安全。
宁国还有他的义子欧阳怵,那边暂时不会有什么动荡,相信和帝已经知道左迁的真面目,只是还在等时机。
聂白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才是下棋之人,殊不知他已经沦为棋盘上一枚棋子,绕了一大圈,他什么也得不到。
剑离他的脖子又近了一分刺进了他的血肉里,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江阴一脸无惧,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难得看到你这惊慌失措的样子,聂白,你在紧张、你在害怕,你害怕自己所谋划的一切一招落空。你想要这天下血流成河,而你……却连手中的剑都要握不住了。”
聂白承认,他是有些发慌了,东西没到手,巫国眼看着也要成为弃子,到如今也只能放弃这巫国了,原本还想让巫国出兵宁国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巫国这群人不是好糊弄的啊。
收了长剑,聂白冷眼看他“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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