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华菱之外,其余刺客皆是命丧当场,徐锦宁、温丞礼二人抱在一起,两人都伤的不轻,直到远处传来马鸣声,一群侍卫拿着火把跑过来将他们围成一个圈子,为首的正是徐锦恒。
徐锦昭也跟他站在一起,见他们受伤第一时间下马拿着小药包就冲过去了。
“皇姐、姐夫,你们怎么样?”
徐锦宁肩膀受伤,后背也有磨伤,但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温丞礼,他几乎都要被血给染红了。
徐锦恒命人继续去追捕华菱。
“外面天黑还不知道藏着多少危险,先回去吧。”
徐锦恒下马扶着伤势过重的温丞礼,徐锦宁暗暗的握紧了拳头,那华菱如果是霍娉婷的人为什么会对温丞礼下死手?
他身上许多伤都是赶来救她之前落下的,难道,华菱华玉两姐妹并非是霍娉婷的人?
会是聂白的,还是霍骁的人?
这场夜猎终究以公主、驸马遇刺客而终止,所有参与夜猎的人全都被缉拿在一座宫殿里,由徐锦恒看守审问。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霍娉婷。
霍娉婷亲眼看着浑身是血的温丞礼被人背回来,心都揪在一起,很想冲过去抱着他,看看他伤成什么样子,可宁国皇室都在场她无法以和亲的身份去关心他,只能猩红着一双眼看着温丞礼被人扶下去了。
飞云宫里,徐锦宁将所有的侍卫全都遣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跟温丞礼二人。
温丞礼上了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着。
徐锦恒、徐锦昭二人在外面跟和帝、皇后解释着他们遇刺的全过程,和帝命令徐锦恒全权调查这件事,如果查出跟夏国有关系,那这次和亲便直接作罢。
至于霍娉婷……和帝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徐锦宁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的左肩被刺中,伤口还挺深的,她没顾上自己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吹着碗里的汤药,“已经不烫了,喝一些吧。”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温丞礼拽住她的手腕,因为受伤严重,他的手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有些虚弱“你的伤怎么样了?”
“皮外伤,不碍事。”
“公主,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温丞礼单手撑着床面想要坐起来,却见徐锦宁气愤的将汤碗放到一边,气冲冲道“你是笨蛋么?明知道那样你可能会死,你怎么那么愚蠢?”
温丞礼乍然被骂有些摸不清情况,“公主,我……”
“你怎么就跟块木头似的呢,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说两句软话我肯定不会生你的气,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说两句软话,如果,如果你当时跟我道歉,哄哄我,我肯定不会那么不理智的冲出去,也就不会迷路。”
“明知道我嫉妒那个女人,你还要为她簪簪子,还让她抱着你,还要跟她在宫里喝茶聊天,你,你就是故意要气死我,我这么喜欢你,你,你怎么就不能哄哄我呢。”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受伤我有多难过,多自责,我从来没有这样过,都是你,都怪你。”
徐锦宁觉得自己重生后脾气已经收敛很多,就连美男她都不去搜罗,为了他把自己从里到外的改了个模样,可他还是这般冷淡,&nbp;她也会害怕,也会慌乱,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一下她呢?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手背上,灼的手背生疼,徐锦宁哭的厉害,唯一一次在温丞礼面前哭成这个样子。
温丞礼心里一阵暖,抬起徐锦宁的下巴,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吻掉,不等她反应,他便直接把人抱在了怀里,声音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是我不好,别生我的气了。”
这几天徐锦宁跟他冷战他心里也不好受,以前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遇到徐锦宁以后什么都变了,这个女人啊……呵,真是拿她没办法。
徐锦宁眨巴着眼睛,豆大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你,你还气不气我了。”
“不敢,以后都不敢气你。”很多话,其实早就想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候,温丞礼的喉结滑了滑,柔声道“你不是想去那姻缘庙看看么,等我们的伤好了,我便随你一起去寻,一起去祈福。”
“你可真是跟木头。”徐锦宁吸着发酸的鼻子,“我骗你的你都不知道,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罢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自然是要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温丞礼道。
徐锦宁一怔,“你,你刚刚说我们……”
“这辈子能为我温丞礼生孩子的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我认定的妻子。”
温丞礼的脸火烧火烧的,他还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羞人的话,说完了才觉得自己有多愚蠢,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徐锦宁心中大喜,他这是承认喜欢她了?
她刚要伸手去环住他的腰,刚动弹一下,左肩伤口立马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撞着你伤口了?”温丞礼连忙松开他,担忧的检查着她的伤口。
徐锦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有那么严重,小伤罢了,你的伤比我的更严重。好了,我不打扰你,你躺下休息吧。”
看着徐锦宁那哭的跟兔子似的眼睛,温丞礼伸手揉了揉她的眼角“以后,都不会让你掉眼泪,一滴也不会。”
“这可是你说的。”
徐锦宁心甜如蜜,“这汤药已经不烫了,你喝完睡一觉,等你醒了我们在商谈其他的。”
折腾了一夜,温丞礼也真的累了,喝完药便昏昏欲睡起来,眼皮子耷拉的厉害却还是想要看看徐锦宁,一刻也不想移开眼睛,直到眼睛被一双柔软的手遮,他的视线才归于黑暗。
温丞礼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褪去藏起那份凌厉和冰冷,她伸手轻轻描绘着他的脸部线条,难得看他睡着的时候眉头没有紧皱着,徐锦宁扶着身子轻轻的在他眉间落下一吻。
两人现在算是互通心意了吧?
温丞礼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目光是那么的深情,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不管了,反正说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若是他敢食言,那她就杀了霍娉婷,杀了所有他关心的女子,将他绑在身边,一辈子也不放手。
想着想着,徐锦宁的眼皮子也开始耷拉着,拉着温丞礼的手抱在怀里,就着躺在床边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将她抱在了怀里,这个人身上有着好闻的墨香,闻着让人很舒坦、很安心。
徐锦宁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缺不小心撞到温丞礼腰间的伤口,温丞礼闷哼一声却没有送二手,而是更用力的将她抱紧,像是一辈子不愿意撒手似的。
“丞礼!”
“恩?”
温丞礼回应着她,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下文,瞄了一眼怀里的人,他轻笑一声,原来是在做梦呢。
梦里,也有他么?
他弯起嘴角,抱着徐锦宁浅浅的睡去。
关在宫殿里的那些人经过徐锦恒审问后,没有嫌疑的才被放离,审问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敌国霍娉婷。
霍娉婷被关了一夜,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因为担心温丞礼的伤势,她也一夜没有睡觉,故而眼睛红肿的也挺厉害的。
徐锦晟端着饭菜走进来,见她还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冷笑道“郡主这是在担心谁呢?”
霍娉婷没好气道“我关心谁似乎跟四皇子没有什么关系?外面现在情况如何,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她向来是瞧不起徐锦晟的,在战场上也只能靠着别人的退让才能打赢胜仗,这样的窝囊废她从来不放在眼里,眼下要跟他合作,也是不得不继续忍耐着。
“过两日便可以了,徐锦恒已经在调查。”
“呵!你们的这位公主当真是好大的脾气,我好心好意去拜访她,她居然叫我滚,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拒之门外,好大的牌面啊。”
“徐锦宁向来如此,目中无人、眼高于顶,你跟她比起来性格算是好的了。”
徐锦宁要是恶劣起来怕是整个宁都城都没有一个能够管住她的人。
和帝宠她的程度,就差没有明面上将皇位让给她了,如果她是男子,这个皇位是她的毋庸置疑。
“你越说我就越对她有兴趣,越来越想跟她过过招了。”
“现在他们夫妻二人双双受伤,父皇对此事非常重视,你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况且,招惹她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能避则避。”
霍娉婷嘲讽道“你当惯了缩头乌龟,总不能让别人也跟你一样吧?”
徐锦晟冷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哟!说到你痛楚了?你要是有徐锦恒半分本事,也就不会处处受制于人,不会舔着脸来找我们合作了。”
汇江之战打的霍娉婷心里憋屈的很,看到这始作俑者自然是怒火攻心,只有让他不舒服了,她才能舒坦。
徐锦晟将饭菜猛地往桌子上一扔,里面的汤水撒了一地,屋子里充斥着饭菜的油腻味道“在别人的地盘说话还是小心些的好,我能让你以和亲的借口来这儿,也能让你以奸细的身份被处死。”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徐锦晟甩甩衣袖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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