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红问道:“你看见他了?”
“我哪能见到?再说我算老几,我去见他?要见也是你见。”
“那这东西是哪来的?”
“刘国庆结婚,我不是去喝喜酒了吗?是他交给我的,他和谢瑾年去探望过叶思远。”
苏忆红推了回来,“他的钱我不要。”
“你傻啊,为什么不要?难道你愿意他留给别的女人?再说了向阳是他的儿子,他的钱留给他儿子不是应该的吗?”
苏忆红还是在犹豫,主要是听见叶思远这个人心里膈应。
“你现在啥都别想,他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向阳的爸爸,除此之外,啥都不是。向阳是他儿子,抚养是他的义务,等他老了,向阳还要养老,不付出哪来的回报?”
苏忆红把心一横,收了起来。
“走吧,我也要去一中店。”
向阳除了回家吃饭,晚上回家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这边待着,和楚楚安安玩在一起,倒是不用担心。
苏忆红一到就开始上班了,苏忆安转身去了隔间。
张纪娜坐在小床上,小丽靠在她的腿间,仅有的行李是一个大包和一个小包,大包是被子褥子和娘俩的衣裳,小包是碗筷子之类。
苏忆安在桌子前坐下,摊开了账本,“上个月的30天加这个月的9天是117块,加上店长的半补贴总共是123块,你点点。”
张纪娜接过来,认真地数了数,数目是对的,就收进了包里。
“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先去住几天招待所,慢慢找房子,再慢慢找工作,这些钱也能支撑我们娘俩一些日子了。”
“我有个卤肉店在招人,就是卖熟肉的售货员,工资是提成,一斤提一毛五,一天的销量在二三十斤左右,四十斤的时候也有,比文具店的工资高,活累一点。”
张纪娜明显有点懵,“我没听懂,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卤肉店招人,你要是不嫌脏不嫌累,可以试试。不过不能住在店里面,要在外面租房子住。”
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
“我愿意,当然愿意了,忆安,真的谢谢你。”
虽然苏忆安仅仅是提供了一份工作,对于张纪娜来说,是她迷茫时有人给她亮起了一盏灯。
张纪娜提着行李,牵着小丽,由苏忆安驮着,一路驮到了二店,把行李放在屋内的角落,又转身去出租房看看。
苏大海带着两个帮工已经把一百多斤卤肉卤好了,接下来就是帮工挨个店去送货。
“爹,人我已经带来了。”
苏大海点头,“先去店里等着,我一会就去。”
苏大海得洗手洗澡,半来个小时出不来。
苏忆安就去二店等,送货一般先送总店(一店),放的货要多一些;然后是二三店以及楚闻冬的店,放的货要少一些。
卖货有多有少,几个店再相互调配,尽可能一天之内卖完。
苏忆安手把手教张纪娜目测重量,称重,包装,系绳,这都是售货员的基本技能。
等苏大海赶过来,苏忆安就回去了,又到了月初,得抓紧整核账本,给职工发工资了。
现在在苏忆安的手下,为她工作的近三十个人,光算账就得一两天的工夫。
苏忆安回到房间,就插上门,专心致志地算账,不能让几个小的打搅。
不过几个小的,除了还不能自由行走的苏苏之外,其他几个也不在。
“去院子玩了,除了找花花和大白,还能干什么?”
对孩子,连灰太狼都收起了利爪,苏忆安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账本算了一张又一张,低头累了,苏忆安就停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的同时,也传来了楚楚的声音,“妈妈,妈妈。”
真是个祖宗,不打搅她怎么算一天。
太了解小祖宗的“锲而不舍”,苏忆安可不能装听不见,你一直不出去,她能一直喊下去。
苏忆安拉开门,问道:“怎么了?”
楚楚都带着哭腔了,“灰灰和花花打仗了,怎么也分不开。”
打的这么激烈?
总的说来,灰太狼属于狼之中的谦谦君子,很少见它露出凶恶的表情。对花花和小白也算尽到了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爱护有加。
是花花触碰了灰太狼的底线?
楚楚拽着苏忆安急吼吼的往院子里走,在墙角,安安和向阳正在用荊条恐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打洗你!”
说话不清晰的是向阳,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喊成向狼的就是他本人。
苏忆安喊住安安和向阳,“别靠前,我看看。”
苏忆安确实看见了,看见了辣眼睛的一幕,这一时刻,她都想自戳双目。
唉呀,灰太狼啊灰太狼,谦谦君子又变色狼了,还是现场直播。
少儿不宜啊。
苏忆安一手捂着安安的眼睛,另一只手捂着向阳,用膝盖顶着楚楚,“走,回房间看电视去,看看有没有小木偶。”
苏忆安还找不出应对的法子,和孩子怎么解释他们看到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