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自然是与有荣蔫,“每人拿个玉米棒,回去和社员宣传一下,这要是全改种这样的品种,一季要多收多少玉米?
各位,做官不为民谋利,不如回家卖红薯。”
王书记的话自然要听的,每人掰了一个苞米棒,五十四个人加上公社干部可就是近六十个,把苏建军心疼的不行,他三十二了,第一次见这么大的棒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像牛角”。
苏建军把拖拉机开到了地头,孩子大人都来帮忙,苏大海家的一亩二分地半天就掰回家了。
堂哥家的不用她帮忙,下午苏忆安就在家剥苞米了。
谁说好事不出名的?不知道是谁的宣传,下午苏忆安家的院子就热闹了,来看苞米棒子的一拔又一拔,据说“像牛角”。
像牛角有些夸张了,可那一个个籽粒饱满的大棒子,确实招人稀罕。
“忆安,这就是咱现在种的苞米种?”
“对,它有名,叫云号37。”
“来年咱能种吗?”
“咱是制种,可不能种。”
“太可惜了,这么大的棒子可真谗人。”
“春季可以种,夏季让你种你都不种,到年底你就明白了,大田苞米长的再好,也没有苞米种值钱。”
有苏忆安的这句话就放心了,不然这么好的苞米不能种,心里不得劲。
苏建成家的苞米早收了,成春花带着两个儿子来帮忙。
“二嫂今天没上班啊?”
“过节连带秋收,放了三天假。”
不经常见,大兵小兵一个十三一个十岁,大兵都快和苏忆安一般高了。
“大兵初一了吧?”
成春花揽话茬,“是啊,开学上六年级了,小兵也上三年级了。”
“成绩怎么样啊?”
成春花推了推儿子,“快和你二姑说。”
大兵闷闷的,“一般。”
苏忆安问道:“我记得大兵的成绩不错啊?”
成春花一点也不给儿子留面子,“那是一二年级,题简单,有时候挣个双百,打上了三年级,是一年不如一年。
成绩不好,以后去找他二姑父,当兵。”
“成绩不好,当兵人家都不稀罕。我大姑姐家的儿子去年也是,不学习净逃学,说以后去当兵,让楚闻松带去部队一天,逃学治好了,现在成绩是中上游。”
成春花很感兴趣,“这么好使吗?让大兵也去挨一次训,回来就老实了。”
“不是去挨训,是他遇见了一个炊事班的战士,战士告诉他,文化高可以学习新式武器,能当坦克兵汽车兵能当干部;文化低是炊事兵,喂猪种菜。
就你姑父也要不断学习,不学习就要退步了,所以他一个月前又去学习了。”
“妹夫这次去哪学习了?”
“去京都。”
成春花惊讶之后啪啪拍了大兵后背两巴掌,“听见没?你姑父那么大的官还要去学习,你不好好学习就只能像你爸一样种地。”
大兵闷声道:“我知道了,我好好学习还不行吗?”
小孩把事情想的很简单,以为姑父在部队当大官,他就能进部队当个小官。
很可能成春花也是这么想的。
她以为部队是谁家开的吗?
人多力量大,一个下午都剥完了,焗好,等着慢慢晒干。
成春花让苏忆安去家里吃饭,苏忆安没去,她在公社买的馒头,家里也有菜,自己做点吃就行。
不过她让成春花带了一块卤肉回去。
第二天就是刘国庆请客的日子,家里有三轮,苏忆安就踩着三轮去,刚出村口,就遇见了苏大友。
“大爷。”
“唉,你是不是也去喝刘知青的喜酒?”
“是啊,大爷也是?”
“刘知青的喜酒,当然要喝了,他可是个好人,专为咱农民做事。”
刘国庆确实是个好同志。
酒席就摆在农技站的食堂,刘国庆不想大张旗鼓,不想铺张浪费,就摆了一桌。
刘国庆和夏云胸别红花,在门口迎客。
苏忆安先送上一个大红包,“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新郎新娘同时鞠躬说谢谢。
“里面请。”
酒桌上都是农技站的领导和同事,还有上游单位和几个大队书记,女将就只有苏忆安和新娘,两人边吃菜边聊天。
酒席吃完,刘国庆喊住了苏忆安。
“不要急着走,我还有话对你说。”
苏忆安就安心地等。
刘国庆两口子是双职工,符合分房条件,农技站分给了刘国庆两间房子和一个小院,最南面还有南平房一间。
刘国庆就邀请苏忆安去了新房。
红对联红窗纸,崭新的家具和大红色的床上铺盖,无一不在彰显着喜庆的气氛。
“有什么事吗?”
苏忆安不是专业人员,刘国庆不太可能和她谈业务上的事。
“受人所托。”
刘国庆转身从抽屉拿出两张存折,递给苏忆安。
“谁的?”
“叶思远留给向阳母子俩的。”
两张存折,一张是一干元的,另一张是八百元,都是苏忆红的名字。
“怎么回事?”
“我和谢瑾年去见过他,两张存折吊在知青点的房梁上,他出事了,就交给苏忆红;没有出事,就当他给向阳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