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他们指指点点,主要原因是秦绍强就像傻子一样大喊大叫,言之凿凿说有狼。
秦为民还为他做证,说有狼。
在乡下说有狼有人信,现在还没有过度砍伐,山上的植被没有被破坏,野生动物是有的,说城里有,简直是天方夜谭。
狼怕人的好不好?
秦母分开围观的人,儿子的胳膊一下子就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绍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
“妈呀,有狼啊,都是狼咬的啊。”
秦绍刚的目光闪烁。
旁边有人就说话了,“又在胡说八道了,真要是碰见狼了,你现在早就是一把骨头了。”
秦母护犊子,“我儿子不会胡说,他说是狼就是狼。”
路人不屑和个女人争论,真的假的咬的也不是他。
秦绍刚问:“你们不睡觉,从招待所跑出来干什么?”
真是不偏不倚,直指要害。
“我……”
“不乱跑怎么会遇见狼?”
“……”
“走吧,先去医院看病。”
“我们没钱。”
“给自己看病也没钱吗?那就疼死算了。”
秦母不赞同,“绍刚,他是你弟弟。”
“别拿这个压我,我姓范,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一个流着别的男人血液的人,一个处处算计他的人,秦绍刚不承认这个人是他弟弟。
秦为民骂道:“好好好,你现在就改姓范,把秦姓还给我。”
“我早就把秦姓还了,我姓范,结婚证上就是范绍刚,不信你去查。”
之所以还叫他秦绍刚,是他没对外面的人说而已,在他看来,名字只是个区分别人的符号,秦绍刚范绍刚都是他。
秦为民的嘴巴闭上了,这张牌也不好使了,他手里的牌越来越不好使了。
“走吧,就算让狗咬了也得包扎,你们想这样发炎、烂掉、等死吗?”
秦为民就算想扇秦绍刚,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到了医院,秦氏父子去包扎伤口,秦绍刚带着秦母去检查腿。
初步诊断是腰间盘突出,对于长时间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来说,特别容易出现这种状况。
秦绍刚说不出来是种什么心情,他妈口中的月子病居然是这个原因造成的,而这个人偏偏是生他的人。
“大夫,这种病症怎么治疗。”
“吃药只是缓解,治疗的话针灸的效果最好,不过有些遗憾,针灸业务在很多医院并没有设置,第一医院也一样。”
“那就先拿药吧。”
医生开了药单子,秦绍刚去拿药,全是西药,总共是二十六块八毛。
抓好了药,秦母要去看秦氏父子,那两个是她的心头肉。
两个人包裹的像熊掌一样,秦绍刚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两个字,痛快。
走出医院,秦为民终于低下了头,对秦绍刚说道:“绍刚,我不跟你斗了,你妈是你亲妈,她现在腿疼的厉害,干不了重活,先让她在你这里住些日子。
我回去给绍强治病,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十有是吓傻了,我得回去给他治病,顾不了你妈了。”
秦绍强确实吓的不轻,一直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没想到长的人高马大的,这么中看不中用,真是吓破胆了。
秦母再不好,就凭秦绍刚还是块肉时,他妈没有丢弃生下来了,他就不能不管。
“好吧。”
算是达成了初步协议,秦氏父子收拾东西回家,秦母被接回了秦绍刚的家中。
昨天只是暂住,长住的话,楚闻冬把床上的被褥全晒了,该换的换,该买的买。
招弟爬上炕,怯生生地问楚闻冬,“妈妈,我管外面的人叫什么呀?”
楚闻冬笑着说:“喊奶奶啊,她是爸爸的妈妈,当然要喊奶奶了。”
“噢,我知道了。”
楚闻冬收拾好炕出来,秦母还坐在桌子前,一副出神的样子。
“妈,您喝水不?”
秦母这才恍过神来,说道:“不渴,你坐下,咱说会话。”
问话是避免不了你,谁叫自己是人家的儿媳妇呢?
“你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去年八月。”
“现在五月都快过完了,十个月了,肚子里有没有信啊?”
结了婚就免不了被人问这个问题,她都练就了脸皮比城墙厚的本事。
“还没有。”
“老范家只有绍刚一根独苗,你得给他生个儿子……是你有什么毛病吗?”
“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不要管了。”
从外面进来的秦绍刚把秦母的嘴堵了回去。
“我是你妈,你年纪不小了,和你同岁的都有两三个娃了,你怎么不知道着急?”
“是我身体有毛病,一条腿都没了,没死能活着我就烧高香了,闻冬不嫌弃我我就觉得有福,其他的强求不来。”
楚闻冬想替秦绍刚辩解几句,这个傻男人为了维护她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可傻男人“瞪”了她两眼,不让她说话。
秦母还真就信了。
“那个时候你偷偷摸摸去当兵,你要是不当兵哪有这样的事啊?要是你们老范家到你这里断了,我以后怎么去见你爹,去见你爷爷奶奶?”
“我不后悔当兵,至少能吃饱饭,我那时候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知道。我想爷爷奶奶可能不想见你,十有被关在门外。
秦绍强也是秦家的独苗,连个媳妇还没有,你还是多想想他吧。”
秦母一个字也回不上来。
秦绍刚又不是三岁孩子,早过了妈妈是天的年纪,如今赡养是责任,仅此而已。
楚闻冬又来找苏忆安说话了,秦母一来,真的,她好有压力。
“秦绍刚那么护着你,你还怕什么?”
“你家里突然住了一个陌生人,你没有压力啊。”
“这个好办,打听个针灸医生,赶紧治好你婆婆的腿,等腿治好了,依她那个偏心程度,能不去给她小儿子当牛做马去?”
到时候人一走,楚闻冬的耳根子就清净了。
楚闻冬茅塞顿开,为了婆婆早一点离开,她就必须要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