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红已经哭成了泪人。
苏忆安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渣男就像身上的疖子，割开挤出脓就好了。”
“忆安，你知道吗？他亲口承认了，那个女人是寡妇，两个人上过床。”
苏忆安差点要吐了出来，好一个下头男。
“知道了更好，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他还算有点良心，给你和向阳留了一笔钱，数目还可以，看样子这几个月确实挣大钱了。
离了婚，就带着向阳好好过，想留在这里就帮我看店，想回去干点什么我也支持你。以后政策越来越好，咱女人踏踏实实地做点小生意，不挣昧良心的钱，日子照样能过好。”
这件事对苏忆红的打击挺大的，能不能走出来，什么时候走出来，全靠她自己，别人的力量有限。
第二天苏忆红就一个人回去了，是去跟叶思远离婚。叶思远昨晚住的旅店，两个人刚好坐的是同一辆车。
苏忆红对叶思远，这个曾经陪她走过四年婚姻的男人，除了恨现在没有别的了。
下了车，叶思远叫了一辆三轮，两个人一起去了民政局。这个时代对离婚还挺郑重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调解，所以就算夫妻双方都同意，也要走调解路线。
当然是没有离成。
“我们每个月来一次，让他们知道调解没有用。”
苏忆红扭头就走。
“你不回去和你大哥二哥说一声吗？让他俩别闹了。”
“忍着吧，这才哪到哪？你做的腌臜事我没和家里人说……当然，你放心，我说不出口，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为向阳要的，我不想让别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的爸爸怎么样怎么样。”
苏忆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忆红还是听从了叶思远的建议，一个月申请一次离婚，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苏忆安有睡懒觉的习惯，她不强迫自己非要五点起还是六点起，有时候她还是家里起的最晚的一个。
好在，苏苏也是个小懒虫，娘俩的作息时间一致，也不知道是谁在迁就谁，还是娘俩的默契。
今天她还在睡呢，就让楚楚推醒了，“妈妈，妈妈……”
苏忆安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怎么了，楚楚。”
“花花生了一窝小狗。”
“你们拿什么冒充小狗的？”
没让花花跑出去过，怎么可能生孩子。
“是真的小狗狗，趴在花花身上吃奶。”
安安也证明，“是真的，六只。”
苏忆安真的吃惊不小，六只啊，狗的数量要超过家里的人口数量了。
养不起，这怎么能养得起？
苏忆安小心地掀被下床，把苏苏往最里边挪了挪，才牵起楚楚安安的手，“走吧，去看看。”
花花趴在小窝里，身边躺着一窝小狗，花的，黑的，黄的……可以说是各有各的皮大衣，没有哪两只是雷同的。
可爱是可爱，愁人也是真愁人。
愁人归愁人，总不能把花花一家扔掉吧？苏忆安也是母亲，于是去厨房熬小米粥，给花花做点月子餐，那么点的母亲狗狗，生了六个，可以预见以后有多辛苦。
苏忆安从来没往花花怀孕这方面想过，所以她也没注意到花花的体型变化，应该早就有不同了吧？
冯姐问：“花花生了一窝小狗？”
“是啊，生了六只，都很漂亮……冯姐，你出去买菜的时候，花花跑出去过吗？两个月以前。”
冯姐摇摇头，好像没有，不过两个月之前的事了，她记不太清楚。
生都生了，计较没有意义。
中午苏忆安在一楼跟许传梅聊天的时候，就拜托她问问邻居，有要小狗的吗，有要的跟她说一声，六只养不起，一断奶就得送人。
“就是不知道是大狗还是小狗，看门守鸡的要个小的就行，就听个声音，太大的养不起。人家吃半碗饭，它吃一碗，没人要。”
要之前都要打听打听体型。
“它妈就那么小，能大的了？”
“那也不一定啊，得看公狗是大是小了。人都有随爸爸的，也有随妈妈的，狗也一样。”
话糙理不糙。
苏忆安接不上话了，谁知道花花的狗老公是谁？
楚闻冬今早包的牛肉大包子，给苏忆安送来了十多个，娘几个吃是够了。
“牛肉的？前两天就想买了，你可真是及时雨啊，我又省钱又有了口福。”
“是绍刚去赶大集，庄上的耕牛死了，拉到集上卖的，也不贵他就割了两斤。嫂子，还得跟你说件事，二嫂肚子疼，怕是要生了。”
“啊？送医院了吗？”
“她这种情况，哪敢送医院啊？”
在家生就代表危险系数增加，安全没有保证。
“这是大事，快走。”
苏忆安喊来了白红梅，让她帮忙照顾孩子，她得去看看王玉桂。
“好，快去吧。”
王玉桂今天早上突然就肚子痛了，把楚闻柏慌的不行，还是秦绍刚去找的接生婆。
八十年代，还有很多在家生孩子的。
王玉桂这是三胎了，生产过程很快，苏忆安到的时候，已经能看见孩子的头了。
说实话，苏忆安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太血腥。
王玉桂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楚闻柏，都是你！”
王玉桂要是好好的，楚闻冬都要怼她了：不是你算计着我哥，给你们老王家生儿子的吗？
楚闻柏没说话，任王玉桂抓、挠、咬。
还算顺利，十点二十分，一个小闺女出生了。
“闻柏玉桂，恭喜你俩了，小丫头挺壮实的，六斤六两重。”
王玉桂已经睡着了，楚闻柏看了看小女儿，为这么个可爱的小闺女挨一刀也值。
“得跟咱爹咱妈报喜。”
孩子生了，就可以和家里打报告了，启动罚款程序。
“这样吧，让你哥给爹妈打个电话？”
“行，就让我哥打。”
往家打电话还得大队干部转，楚闻柏挺怵支书的，怕他骂自己凭着好日子不过，净嘚瑟穷。
看样子老二一家真是吃在楚闻冬家，家里没什么吃的。苏忆安回了一趟家，拿了一些小米和面条，又去割了点肉，买了一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