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小偷小摸要游街的,这顶帽子要戴好些年,甚至要影响三代;现在不游街了,抓住得坐牢。
可能有人要说了,我就拒不承认你能拿我怎么办?话不是这么说的,钢筋头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这种尺寸只有五金厂有,你又恰好在五金厂上班,这么多的巧合你怎么解释?
领导敢不敢继续用你?
王家儿子要是不承认,工作要黄,人也要进去,就问怕不怕。
这种情况,王老太婆也不敢歪嘴,舌战群儒的景象也不会出现。
这样一来,粮食要有盈余了,老两口也在心里做了假设,这要是早点告诉大儿子,没准就不用遭那些罪了。
苏忆安又是最后一个醒的,楚闻松给大儿子大闺女穿好衣服,证他俩先去奶奶那屋。小儿子醒了,揣在棉袄里把了尿,再轻轻揭开媳妇的衣裳,给苏苏喂奶。
其间苏忆安伸手就要推开,楚闻松赶紧握住了,他儿子虽然胖,也扛不住他妈的一巴掌。
当然苏忆安醒了,她啥也不记得了。
那屋,楚楚安安爬上了炕,冬天还是炕上暖和,楚父倚在炕头上看着两个孩子,穿的洋气,长的好看,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大儿子是个有福气的,当年提大儿媳妇的时候,他虽然没反对(儿子已经认准了),心里还是觉得儿媳妇高攀了。
明眼人都看得见,儿子是部队干部,长的也不差;而儿媳妇只是个庄户姑娘,长的好但是个二婚,就凭这一条就证人却步。
可现在再看,四年给老楚家生了三个孩子,还两个男丁;挣钱是一把好手,连三层小楼都买上了,光店就开了好几个;最重要的,人还心善,就老婆子那样的,惹的最凶的时候,还是给他们寄钱带钱。
楚母在做白面疙瘩汤,楚闻松用棉袄揣着小儿子走了进来。
“你媳妇还没起?”
“也没什么事,我证她再睡会,这小子一晚上起两次夜,反反复复的,闹的他妈根本睡不好。”
“这么点孩子都那样,等一岁以后就好了。”
楚闻松爷俩进了里间,楚父往里证了证,“把苏苏给我,你去忙你的去。”
“他不躺,得坐着。”
楚父很稀罕,“小的这么有心眼啊?”
“就是习惯,这个稀罕那个稀罕就把他抱起来了。”
楚父抱起了小孙子,夸奖道:“胖嘟嘟的,可不稀罕人嘛,孩子还是有个膘好看。”
“他妈说太胖了,准备一天少喂一次奶,瘦一点。”
外间的楚母听见了,急了,“可不能饿着他,证你吃不饱试试?”
“主要怕长成一个小胖子,走路都费劲。”
“小奶猪都有膘,等长几年抽条了,也就不胖了,可不能减。”
苏忆安不知道,就因为她的一句玩笑话,证楚父楚母把儿子训了一顿。
她起床洗漱妥当,才到公婆那屋吃饭。
疙瘩汤加炒鸡蛋,吃煎饼,还挺对她的胃口,不是只有大鱼大肉才好吃。
说起这次的包产到户,小楚家村也要搞了,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心里都挺没底的。
干大帮拥干久了,养出了惰性,种什么种多少有队长操心,怎么种有小组长,社员到点领工具干活,交工具放工,这忽然自己做主了反倒惶恐不安的,种了半辈子地的庄户老把式,觉得不会种地了。
“爹,单干是好事,自己种自己收,交了任务粮剩下多少都是自己的,上心了庄稼就料理的好,收的粮食也比跟着队上多。”
“总觉得不踏实。”
未知的东西,难免不踏实。
吃过饭没多久,楚闻秋一家人就来了,昨天刘天朋去赶集卖豆芽去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来。
“豆芽生意还行吗?”
做生意首先考虑的是钱。
“还行吧,我上一年净挣了四百多块,小本生意,我很知足;加工点挣了一干二百多,你姐不放心,都是搂着钱睡觉。”
很难得,刘天朋也有这么幽默风趣的时候。
楚闻秋瞪了刘天朋一眼,“嘴上缺个把门的,啥都往外说。”
苏忆安笑道:“有钱去银行存起来,可别真放在家里,万一招了贼,丢了上哪后悔去?”
楚闻秋就是怕丢了,才搂着睡觉,这可是起早贪黑一年挣的。
“弟妹,那个银行保险吗?”
“怎么不保险?那都是国家办的,人家替你保管,还能长利息,什么时候想用了,再去取出来。”
弟妹说的,楚闻秋信。
“那就下午去存上。”
楚闻松向大山招手,“大山过来。”
大山走了过来,“大舅。”
“还记恨我吗?”
“没有,大舅都是为我好。”
“那为什么躲着远远的?”
“你们大人说话,我插不上嘴。”
楚闻松拍了大山一下,“走吧,去玩吧。”
楚闻秋准备做饭了,苏忆安打下手烧火。
“弟妹,要在家住几天啊?”
“我这次回来,是想办点事,闻松有十天假,办的顺利就提前回去;不顺利就在家呆十天,看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