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女人啊,丢的又是她儿子,她怎么能淡定地起来。
下车都是踉踉跄跄的。
楚闻冬第一个看见了苏忆安。
“嫂子,这是咋的了?”
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我找绍刚和闻柏。”
两个人都在店里面,一看苏忆安这个样子明显是有事啊。
“怎么了这是?闻冬,去倒杯水。”
苏忆安哆嗦着手喝了一半杯水,心情和缓了一点,才说道:“安安不见了。”
“啊?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见了的?”
苏忆安哑着嗓子把大体情况说了一遍,那个卖大白菜的人是重要嫌疑对象。
秦绍刚要镇定多了,他吩咐道:“先找人要紧,我开一辆三轮,二哥和大嫂开一辆,咱们以失踪的地方为中心,顺着主要街道往下追,要是能有人看见卖菜的那个人去了哪里,就算有线索了。”
时间不等人,三个人兵分两路……让楚闻冬在家里等,她怎么能坐的住?
“我也去。”
“招弟怎么办?”
“带着,安安可是我侄子,我都急死了。”
苏忆安和楚闻柏边走边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四岁的小男孩,穿着藏青色小棉袄,戴着的是青色的护耳皮帽。
没看见孩子,有没有人看见一个骑自行车卖白菜的中年男人?
一直没打听到。
换条街再打听,终于从一位老人的嘴里得到了这么一条线索。
他在外面晒太阳,看见一个骑自行车的人从远处驶了过来,本来路够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自行车剧烈地扭动起来,那个人两脚踩地,还往后筐子里捶了两下。
当时老人就想,看着后筐子里是白菜,白菜犯了什么罪,要动手捶?现在想想,有可能不全是白菜。
苏忆安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人真要是那个坏人的话,他动手捶的是安安啊。会不会是安安在后面挣扎,才导致他的自行车骑不稳,才招致那个坏蛋打安安?
苏忆安的心如同扎进了刀子。
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找,很可惜再没有安安的任何线索。
再往西就是郊区,道路四通八达,村子星罗棋布,寻找更难了。
两个人只好回去。
别的人自然也没有结果。
“要和营长说吗?”
这么大的事,瞒没有任何意义,也瞒不过去,苏忆安点点头,“告诉他吧。”
秦绍刚去打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楚闻松回来了。
看见了这个男人,苏忆安强忍着的情绪再也隐忍不住,抱着他呜呜呜哭了起来。
也许是名字的缘故吧,苏忆安常常把这个安安和上辈子的安安联系到一起。现在安安不见了,上辈子的安安是不是也是这样离开的呢?
安安才四岁啊,哪个丧尽天良的,对着一个孩子动手?
如果和大人有恩怨,就冲着大人来。
“别哭,先说说情况。”
白红梅是又内疚又自责,她房子不装修又能怎么的?睡大街了吗?她不去监工又能怎么的?还能让人家背走了?
她为什么要带着两个孩子去那边啊?她为什么要把两个孩子放在外面啊?安安那么小那么懂事,万一……
她多么希望重来一次,她绝对把两个孩子的手攥的紧紧的,她自己的老命不要,也不能让孩子遭一点罪。
“妈,这不怪你,是让人盯上了,这事今天不出明天也会出,只要事先咱不知情,不是安安就是楚楚。”
大家分析的也是这样。
“大家辛苦了,谢谢你们了,还请回去休息吧。”
众人这才散去。
楚闻松悄悄对秦绍刚说:“你把闻冬母女送回去,绕道去报警,别让外人看见。”
除了亲人,每个人都不敢相信,毕竟人多嘴杂。
“好。”
草草吃过晚饭,楚闻松安慰了丈母娘,看起来她的压力挺大的。
“有可能要钱的,那样就好了,今天晚上应该有消息,您先带着楚楚睡,家里有我们,没事的。”
楚闻柏留宿,楚闻松叮嘱他,经常到外面看看,有没有指条之类的,也许就是坏蛋要赎金。
要钱还好,怕的是不要钱。
苏苏已经哭了有十几分钟了,苏忆安还像木偶一样无知无觉。
楚闻松抱起小儿子,轻轻放到她的怀里,“媳妇,儿子饿了,该喂奶了。”
苏忆安抬眸问道:“安安找到了吗?”
“正在找……苏苏饿坏了,他也是咱的儿子,你看他两眼……”
苏忆安就像才刚刚灵魂归窍,把苏苏抱在怀里,一边喂奶,一边轻哄。
是啊,她是三个孩子的妈,因为一个忽视了另外两个,那是她的不称职。
三个孩子,她应该都爱。
苏忆安迷迷糊糊中睡了,她确实是累了,心力交瘁;楚闻松却睡不着,他在想着谁最有可能对他们下手,但愿这伙人是图财。
一晚上,楚闻柏去了外面好几次,终于让他蹲到了一点东西。
是一个信封,没有寄信人地址也没有收信人地址,是一个空白信封。
楚闻松把信封朝下,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明天上午十点钟,带三干元现金,到面粉厂外面等着。不许报警,不然就是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