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安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有一会没见到公公了。
楚父不善言辞,很容易忽视他的存在。
“是不是在房间休息了?”
叶子咚咚咚跑上楼,又咚咚咚跑下来。
“房间里没有,我喊了也没人吱声。”
这就奇怪了,他不声不响地去了哪儿了?
招弟举手,“我知道,姥爷说他走了,叫我和舅妈说一声。”
这是什么话,不声不响地走了,连句话都没当面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儿媳妇多过分,就住了两天就容不下老人了吗?
还有一个,下午两点以后就没有去沂东的车了,他怎么走?
够幼稚的。
楚闻冬看了看她妈,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理由肯定,这件事绝对和她妈有关。
“别看我,他是说走,步行也走,我说我不走,这是我大儿子的家,他妈爱住多久住多久,我说的是气话。”
苏忆安说:“别愣着了,秦绍刚你赶紧去车站走一趟,没车没啥的他怎么走?真是越老越像小孩一样,多等一宿又能怎么的,我这个儿媳妇这么容不下人的吗?”
苏忆安说不生气是假的,摊上了那么个婆婆,又摊上了这么个公公,形容他们为卧龙凤雏不过分吧?
“好,好,我这就去。”
两口子把招弟先放下,就直奔车站去了。
苏忆安感觉心累,一个个不靠谱的,不给她找点事不罢休。
“死老头子,他这是吓唬我,我又不是不认识路,又不是回不了家……他要是不让我回去更好,我就帮着看看孩子不走了。”
“您闭嘴行吗?还嫌不够乱还是怎么的?”
楚母停顿了两秒,“老大家的,我是你婆婆!”
“不用提醒,再找不出第二个重样的。”
白红梅推推闺女,“先上楼躺会,我们在这里等。”
乱成这样,睡是睡不着的,希望能把不省心的老头找回来,不然怎么向楚闻松交代,来了一次儿子家,把人老子爹丢了。
楚闻冬两口子回来了,压根就没有跑沂东的车,车站里没有人,找了一路也没有发现楚父,就连疑似也没有。
这可怎么办啊?
正当一家人急的像热锅上蚂蚁的时候,蔡大妈来了,原来是楚闻松打过来的电话,说是楚父去了部队,让家里人不用担心。
真是——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楚闻冬还是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
苏忆安不管了,她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了,心累和身累,这一惊一乍的,哪个受得了。
一只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苏忆安的脸,她还闭着眼睛就拍了一下,“别闹。”
“媳妇儿,我回来了。”
苏忆安睁开了眼睛,“你爹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让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两个人加在一起都是成精的年龄了,还闹什么闹?连肚子里的老三都嘎嘎笑。”
苏忆安用脚踢了楚闻松一下,“不正经,又拿咱家老三开涮。”
楚父的初衷是出来溜达溜达,也是招弟表述不清,溜达到街口,忽发奇想,到儿子的部队去看一看。
他本身也是个老兵,对部队的情结,没当过兵的人是理解不了的。
一路打听,路上又搭了一段顺风车,就找到了军营。
楚闻松问他家里人知不知道。
“我和招弟说了——”
真是够呛,招弟才五岁,这么大的孩子可能连意思都听不明白,可真会选,怎么不选个更小的?
楚闻松这才给街道办的人打了电话,让和家里的人说一声。
“楚闻松,能不能别让他们折腾了?消停点行吗?我真是受够了,我现在都想搬到广寒宫去,不和你们打交道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让他们明天就走,你快生了,折腾不起,帮不上忙,还净添乱。”
晚饭苏忆安都没有出去吃,知道楚父要赔不是,自己要违心地说一句没关系,索性不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楚闻松就用三轮把楚父楚母送去了车站。
楚母又在念叨还没见楚楚安安,还没见招弟。
“这里没外人,就别说了。”
“怎么,我现在说句话都不行吗?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说半天你就是啊。”
“我要是,你连房门都进不去,看看你来的几天你都干了啥?除了吃喝拉撒睡,就剩下挑拔事非,找我媳妇的茬了。我就不明白了,姊妹四个,怎么就我碍你眼了?到底怎么做你才满意?”
楚母张了张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四个孩子当中,数老大有出息,也数老大家有钱。可是看着他丈人丈母娘一家子住在里面,自由出入,她就心里不舒服。
住在里面的为什么不是她呢?
大女儿说她是嫉妒,人家亲家住在这里可以帮着看孩子,男亲家帮着做卤肉,她能干啥,别说看几年孩子了,就是半年她也够呛能坚持住。
既然啥忙都帮不上,为什么学不会闭嘴?
自家男人说,你继续折腾,把儿子折腾离心了,你也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