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安就看看孩子,做做饭,不说多忙碌,但肯定也没有多轻松。白红梅在家的时候不累,可是白红梅不可能整天不出门,一个人的时候真够苏忆安受的。
天气越来越热,孩子贴身上的感觉,只有带孩子的人知道,苏忆安都觉得身上起痱子了。
照镜子看了,后背以及某些部位确实起痱子了。
还好两个小的洗的勤,蒲扇不离手,他们没有。
苏忆安就想起后世的婴儿车,推着孩子,大人还能好受点,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苏大海下班回来,真带来了两个婴儿车,对,婴儿车,还是两个。
“爹,哪来的呀?”
“是女婿托人送到省城,总厂的车带过来的,呐,还有一封信。”
苏忆安把信收了起来,呆会看。
婴儿车一看就不是新的,但保存地很好,设计简单,就是细钢筋焊接的,放了坐板,很结实。
白红梅用抹布仔仔细细擦干净了,铺上剪好的小凉席(又凉快又兜尿),把楚楚安安分别抱进去。
绕着院子转两圈,两小只适应良好,都不排斥,而且越推越兴奋。
苏忆安回屋看楚营长的信了。
楚营长在信上说什么呢?首先问了岳父岳母好,帮着带孩子辛苦了,他很感谢。
媳妇是特别感谢的,不但带孩子辛苦,生孩子很辛苦,给他们的小家创收,养男人孩子也很辛苦。
没有看错,是养男人孩子,他现在在上学,可不是媳妇养着他吗?
苏忆安轻啐了一口,这个男人好骚啊。
楚闻松的进修会在七月中旬结束,因为工作或许会有调整,他会有几天假期。要是苏忆安娘三个不回的话,他回沂东接,并且回乡探亲。
如果娘三个回的话,他就直接回部队了。
打电话不方便,决定了希望写信告知。
后面当然写了一些想念的话,让苏忆安一眼掠过,收起来了。
楚营长,都没有她一个女人含蓄,让她写绝对写不出来。
两个小东西坐着婴儿车,结果把自己晃悠睡了,赶紧放到西屋炕上,西屋今天没烧火。
趁着两个孩子睡了,就赶紧做饭,苏忆安和爹妈说了,楚闻松七月中就学习期满,有可能回家这件事。
“你怎么想的?”
“闻松说工作可能会有调整,我想等他落实工作后再回去,这样他就直接回来接我们了。”
“行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来了几天了,还一直没见支书苏大有,他许下的每月十五块,从苏忆安去随军就没领,算起来有十个月了。
一百五十块呢,她得领回来。
天热了,大队院的国槐树下面,就是苏大有经常呆的地方。
苏忆安抱着安安,推着婴儿车……不要说我们的女主重男轻女哈,不是的,主要是楚楚的性格,呆不住,她要不停地探索新世界。
“支书。”
苏大有正和会计侃大山,一看见苏忆安,安静了下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到了平地,苏忆安把安安放在婴儿车上,人贴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回来有几天了。”
“几天了都不来看看我,你这丫头是不是嫌我老了,说不上话了呀?”
“哪能啊?我看着孩子,这几天除了我姐的孩子请九,哪也没去。”
苏大有一听心理平衡了,开始逗弄安安了。
“这孩子就是小忆安啊,跟你大样扒不出小样。”
这样的话,苏忆安听说过多次,只管接收就是了。
说了一会话,苏忆安才提起每月十五块钱的事。
“会计在,扒拉扒拉账,让忆安带上就是。”
现在苏家村有钱,去年的工分划到八毛了,这比前年的四毛可是翻了一倍,今年保守估计在一块钱左右。
再看其他的大队,四毛三毛的大有人在。
有钱了,人就有了底气。
苏忆安真跟着会计去了,她算错了,实际上领了十三个月的。
“支书,以后让我爹领就行了,算是我孝敬爹妈的。”
“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支书,刘国庆今年就毕业了。”
“刘国庆?那个知青?”
“是啊,我姐和叶思远结婚的时候,他和我一起回来过。他可是学农业的,以后想回咱这边工作,支书可要抓住这个人。”
苏大有以为学农业就是和农技站差不多,春天的时候麦子叶面出现白化甚至枯萎,足足有十几亩地。找农技站的人来看了看,愣是没看出啥毛病,没找出治疗的法子来。
后来还是县上的农技局派人来,才找到病因,喷药得到了控制,减产了得有百分之三十。
现在社员普遍的认知就是,农技站的人就是群光吃食不下蛋的东西,没有一点拿得出手的本事。
“支书,我和刘国庆的老师有过接触,他还在部队上有半亩地的实验田,有一些菜种子也是他提供的,品质和产量都是翘大拇指的。他是个干实事的人,相信刘国庆也不差。
李老师的苞米制种,要求很严格,不能和大田苞米有接触,那就串粉了,不纯。你看我们苏家村三面环山,只有东面有出口,这就是先天条件,我们完全可以借助刘国庆的力量把这活拉过来。”
对苏忆安,苏大有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这丫头说到做到,没坑过他,现在是军嫂了,思想觉悟应该更高了。
“苞米制种和咱不一样?”
“这么说吧,咱收的是大田苞米,产量只够糊嘴的;苞米制种培育出来的种子,种在地里就成了大田苞米,水肥到位,亩产一干斤以上。”
连会计都听的不敢相信,要知道现在的大田苞米,亩产只在三百斤左右,遇上年景不好,旱年涝年,有的地块要绝产。
“这么高?”
“当然苞米制品不是大田苞米,是大田苞米上面的种粮,这个不能吃,只能卖。”
苏大有不是很赞同,“没有苞米,咱社员吃什么?”
“有了钱,还愁买不到苞米吗?没准买的都是细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