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和成春花在做菜。
“哟,这俩小外甥昨天回来还没见,快,让妗子看看。”
李巧先抱过去的是楚楚,她儿多闺女少,还是稀罕闺女的。
“这是楚楚吧?二妹,这个和妹夫一样一样的,说是你的闺女都没人信啊。”
“这个假不了,不随我我也是她妈。”
成春花逗弄着楚楚的小手,“上次见还是小红虫虫,转眼就这么大了。”
苏忆安,“二嫂这一眼转的可够慢的,我妈和孩子奶奶可吃了半年的苦啦。”
被怼了成春花也没脾气,“不费我的力,不用我操心,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自然是又逗了一番安安。
“一个随爸一个随妈,两个孩子不偏心。”
“要不说二妹有福嘛,嫁的好,又儿女双全,这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成春花的声音不小,到底说给谁听的,谁的心里没有小九九。
“好了,你们忙吧,我们先进屋了。”
李巧拉了拉成春花,“咱也别唠了,赶紧做饭。”
李巧觉得,真理解不了成春花和小叔子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提忆安和谢瑾年的事?要不是因为这两口子,忆安根本不用嫁给谢瑾年,就没有后面那些事了,忆安怎么会是二嫁女的身份?
人家嫁的好,那是人家的福气,可和他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自己要是她,规规矩矩的夹着尾巴做人就行了。
不过脸皮厚有脸皮厚的好处,狗皮膏药似的,硬是贴上了。
苏忆安去了卧室,苏大娘也在,一番寒喧是免不了的。
“这次回来呆多久?”苏大娘问苏忆安。
“不一定,有可能七月走,也有可能八月走。”
“你妈也要去吗?”
“两个孩子怎么带的过来?当然要去啦。”
带孩子都是婆婆的活,姥姥带会让人瞧不起,因为那不是自家孙子,姓的不是自家姓。白红梅知道长舌妇们背后肯定说闲话,她才不管那些,她是帮闺女,孩子虽然不姓苏,也是闺女的血脉。
苏忆安说:“我妈带习惯了,楚楚跟我妈比跟她奶奶还亲,我妈也舍不得她两个。”
苏忆红知道她妈的脾气,把人支使出去了,“妈,你去看看向阳他爸,他啥也不懂,别弄错了。”
苏大娘走了,苏忆红挪了挪儿子,想让楚楚安安上炕。
“可别,两个小东西长手了,这抠抠那抠抠的,没个轻重。”
楚楚就是防御重点。
苏忆红只得作罢,她儿子现在根本不是个,太弱啦。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唠,白红梅是有眼色的,说道:“我抱着楚楚去会议室坐坐,没准那边凉快。”
“二婶,那边确实凉快,后面有窗子,前面有门,是穿堂风。”
看白红梅走了,苏忆红拍了拍炕沿,“忆安你坐这,咱姐俩唠唠。”
苏忆安在炕沿上坐下,把安安也放下,虚虚地揽着他。
“你别理俺妈说什么,她就是老古董,俩个孩子光婆婆和你怎么忙的过来?”
“我陪着姐弟俩的孩子也很少,不瞒你说,我在部队种了近三十亩菜,基本上哪天也卖菜,我妈要是不去,大人孩子连饭都吃不上。”
苏忆红足足愣了一分钟,清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忆安,你变的越来越不像你了。”
可不是吗?还没有重生之前的苏忆安,唯二的可取之处,一个是漂亮,性格好;第二个就是善良。
但人善被人欺啊,所以她才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离婚和建刺绣厂就已经让苏忆红很佩服了,后来随军从刺绣厂离开,苏忆红还替她惋惜,放弃的可是钱啊。
金子到哪都是发光的,看吧,又种起了菜。
“我还是我啊,就是胆子大了点,我生了两个,得努力给他俩攒钱,以后的花费少得了?”
“少来了,光妹夫自己也养得起你们。”
苏忆安笑道:“那不一样,咱女人不独立,就像男人身上的挂件,充其量给他们增添点神采,大部分是默默无闻了,所以钱是要挣的,干万别花一分问男人要一分。”
“你有看孩子的,我没有,非得把刺绣厂的活辞了不可。”
“问问大娘,她帮不帮?”
“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怎么可能?每天都要下地挣工分的。”
“又不是白用,大娘看孩子,你拿工资把每天的工分钱给她补上,看她愿不愿意,工资你还能攒一部分。”
这种话只能说到这里了,让人听见不好,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她有点管的太宽了。
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了,都是苏忆红姥姥门上的,苏忆安放了三十块钱和一块凡立丁布料、一身男孩的衣裳。
苏忆安去了会议室找白红梅去了。
客人还没到齐,菜肴还没摆,但都放在会议桌上的,楚楚谗的不行,苏红梅挑了一块猪肝,在清水中洗了,嚼着喂。
一老一小就像大鸟喂小鸟。
画面很温馨,但是不卫生啊。
见闺女看着她,白红梅恍然大悟,轻声骂了一句假干净,不嚼着喂了。
“妈,大人的口腔不干净有细菌,怕传染给孩子。”
“少来,你也是我这么喂大的,有啥事了?”
“告诉你,我是那个漏网之鱼。”
见姐姐吃的欢,安安急的直蹦跶,可恶的是楚楚还谗他,嘴巴大张,接受姥姥投喂。
苏忆安去挑了两块瘦肉,在清水中涮干净,撕成肉松状的小块,一点一点地喂给安安吃。
客人也都往这屋走了,叶思远安排了客人,苏忆安这桌都是苏忆红姥姥家的女人,还有妇女主任和黎英。
另一桌是男人,不,还有一个年轻女人,就坐在谢瑾年和史边江中间。
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跑男人那一桌,脸皮真够厚的。
黎英碰了碰苏忆安的手肘,“听说是知青,也在向阳小学教书,追谢知青的。”
这个人,苏忆安从白红梅的嘴里知道过,如今,谢瑾年是自由身,人又长的不丑,有人追很正常。
“挺好的呀。”
“就是脸皮厚了点,追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