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好一阵子才回来,手上空空。
“没有菜种啊”
“老大家的,西边那家住了个什么玩意”
听这意思是孔雪燕啊,可以想到要是遇见了她,肯定没什么好话。
“怎么了”
楚母之前隔着墙头已经和王相云搭上话了,出门就想往那边走,结果遇见了刚从食堂回来的孔雪燕。拉着楚母那个热情啊,楚母还从来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孔雪燕非拉着楚母去她家坐坐,把楚闻松夸了个天花乱坠,话题就扯到苏忆安身上了,夸她吗当然不是,把苏忆安惹了林参谋两口子的事说了出来。
理由很简单,苏忆安这个人不行,对楚闻松的仕途一点助益也没有,反而到处竖敌。
有这样一个老婆,可想而知楚闻松的以后会怎么样,肯定好不了。
承认孔雪燕天生媚骨,巴结人有一套,但这个情商太低,你了解人家婆婆吗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说人家
这些话在几个月前可能会起作用,但今非夕比了。以前楚母在意苏忆安是二婚,结果结婚第二天就打脸了,更别说儿媳妇还是厂长,每个月的工资比她儿子只多不少。
还有闺女、女婿、小儿媳妇都是苏忆安给找的活,对老两口也还算不错,如今又怀上她楚家的大孙子。
就问这样的儿媳妇还有什么可挑的就算有点不满意那也是自家的矛盾,用得着一个外人说话
当然,初来乍到还不知道这个大脸妹的底细,楚母不好发飙,憋着一肚子火回来了。
“妈,别生气,这个人以前看上你儿子了,你儿子没看上她娶了我,我不就成了她的仇人了吗”
“就她那熊样,老大带回去我大扫帚轰出来。”
苏忆安就笑,这个婆婆色厉内荏的,她儿子带了个离婚的回去,也没见她大扫帚撵出来。
“她嫁了个什么人啊”
“司务长。”
“司务长是个什么官比老大官大还是官小”
“司务长是管伙食、住宿、还有连队里的财务等大小事的。妈,咱可不能仗着闻松的官职压人哈。”
“早知道是个芝麻小官,看我不骂死她。”
楚母很有意思,等楚闻松从营部回来,又跑去跟儿子告状去了。
楚闻松的脸黑下来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苍蝇蚊子在恶心他,虽说掀不起大风浪,但影响媳妇心情。
媳妇现在还是有风险的。
楚闻松把军装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背心,抬腿就往外面走。
苏忆安急忙喊道:“孔令明走了,她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我找司务长。”
苏忆安连忙推了推楚闻秋,“姐,拦着他点。”
哎,至于呆会发生什么,不在苏忆安的掌控范围,孔雪燕只能自求多福吧。
据事后楚闻秋讲述,她那英名神武的弟弟,咚咚咚擂响了隔壁的大门,那个像面捏的司务长刚打开大门,就让楚闻松踹了一脚。
“楚营,有话好好说,发生什么事了”
“问你老婆!你要是管不好,就一起回家吧,你没有资格留在部队,煽风点火,歪曲事实,破坏团结,部队能容忍这种货色留在部队吗不能!”
蔡司务长对孔雪燕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沉着脸说:“楚营,容我回去问清楚,要真是雪燕的错,我让她亲自向你道歉。”
“它娘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苏忆安知道,楚营长这是真生气了,要不爆不出粗话来。
而隔壁,两口子大晚上动起了手,主要是因为蔡司务长没忍住,把孔雪燕光溜的拎了出来。
这人有点特殊爱好,喜欢裸睡。
“你干嘛神经病啊”
“我问你,你这张破嘴又说了什么了楚营长很生气很生气。”
“我……我能说什么他老婆在家属院惹这个惹那个,又不是我编的,我说实话罢了。”
“人家惹了谁关你屁事上一个赔礼道歉的就是林参谋夫妻你不知道以前你仗着你哥的地位勾三搭四我就不说了,谁让我入了你的套呢
现在你哥被开了,你还有什么可狂的告诉你,想过日子明天就去道歉,以后管住你这张破嘴。不想过了就赶紧滚蛋,结婚半年了,连个屁都没崩出来,你以为我多稀罕你吗”
孔雪燕嗷了一嗓子就扑了过来,在司务长身上又抓又挠的,“姓蔡的,我哥在的时候你啥屁没有,我哥一走你的嘴脸就露出来了,你可真是小人啊。”
“我是不是小人至少比你们强,你和你哥压根就不是人,哪有娶了老婆让人家当牛做马,自己却改名当未婚追师长千金的呵呵,听说这个主意还是你出的”
孔雪燕愣了一下,又扑了过来,“就算没有我哥,我照样搅和你在部队呆不下去,你信不信”
司务长把孔雪燕狠狠地推倒在地,“无所谓,你闹我就陪着你,我离开部队照样能进单位(会计管家一把抓,这是优势),你离开部队屁都不是。”
孔雪燕呃了一声,男人说的话直击她的要害,以前靠哥哥,现在只能靠自己男人了,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能甘心。
苏忆安还是睡的很香的,没有在医院时那么大的压力,好几个亲人在保护她的孩子。
起床号一响,楚闻松就穿戴整齐去部队了,楚闻秋蹑手蹑脚地去厨房做饭,楚母隔墙借了王相云家的镢头,准备种菜了。
王相云说:“大娘,南面还有没开出来的,让楚营去开一块菜园吧,稍微打理一下就吃不了。”
“人家不管吗”
“都是部队上的,你家本来就没有菜园,自力更生还不行啊”
楚母立马来了精神,和楚闻秋商议,吃了早饭两人去开菜园,想种什么种什么。
楚闻秋要谨慎的多,“问过大弟的。”
大门巴嗒巴嗒响了两声,楚母是个爱串门也喜欢别人串门的人,把镢头一撂,就去开门。
“来了,来了。”
打开门,楚母马上变脸,“哟,说老婆舌说到俺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