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松将苏忆安搂在怀里,哑声说道:“委屈你了。”
一个女人宁愿背着二婚女的名声,也毅然决然地离开,由此可以看出来,那个男人对她的伤害有多深,想到这里,楚闻松的心里满满地都是心疼。
“睡吧,我听他们说了,第一次都是很疼的,今天你只管休息,什么都不用你干。”
苏忆安本来处在半睡半醒之间,闻言睁开了眼晴,“听说你听谁说你和她们是什么关系,还能说这种话”
楚闻松,“我战友,结了婚的战友,你是怎么想的不会以为我听女同志说的吧”
苏忆安真就是这么想的。
“怪你没说清楚……”
“好,是我的表述有问题,快睡吧。”
楚闻松起身,走了几步又踱了回去,把床单撤下了。
“你干嘛”
“弄脏了。”
苏忆安以为他去洗床单,就由着他去了。
楚母正在切菜喂鸡,就看见大儿子拿着床单,搭在了晾衣绳上。
楚母也没管他,儿子结婚了就是成人了,楚父还给她上了政治课,和儿子儿媳妇相处,就得迈开腿、闭上嘴、少管闲事,她正在适应中。
楚母没有反应,楚闻松说话了,“妈,你看这样的东西能洗干净吗”
楚母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东西啊”
楚闻松指给她看。
都是过来人,楚母怎么不明白,“她,她不是结过一次婚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也吓了一跳,她说和那个男人都是被逼结婚的,结婚当晚,两个人就是分开睡的,那个人住在知青点,说白了就是挂名夫妻。”
楚母没有太多的反应,让楚闻松赶紧用肥皂洗了,洗晚了就洗不干净了。
要问楚闻松真的在意吗真要是在意他就不娶了,苏忆安二婚的身份是摆在那里的;要说一点也不在意不可能,只能说是惊喜吧。
楚母反对就是因为这个,哪怕后来同意了心里也有疙瘩,正好借由此事剔除。
苏忆安又躺了半个小时就起床了,嫁人不比在自己家里,哪家也不会喜欢懒惰的儿媳妇。
早上要分盘的,就是把饼干等喜干粮分给本家和邻居,就是沾沾喜气的意思。
苏忆安洗了手和脸,楚闻柏两口子就过来了,让两个孩子在这边呆着,大人去分干粮。
苏忆安就负责带两个孩子,五岁的妞妞和三岁的小杰。
“你俩吃饭了吗”
妞妞瞪着小黑眼睛不说话,小杰到底还小,很开心地说:“奶奶家有肉有好吃的,妈妈说吃奶奶家的。”
苏忆安就拿了两条饼干,姐弟俩一人一条,倒了热水让她们蘸着吃。安顿了两个孩子,苏忆安过去了灶屋,楚母已经开始刷锅做饭了。
“妈,您说做什么我来做吧。”
“我拾掇上锅,你烧火吧,柴火在南墙跟下面。”
苏忆安转身去抱柴火,楚母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路的姿势确实有点不自然,看样子老大所说的是真的。
早饭就是稀饭,还有昨天的剩碟子剩碗,满满的一大锅。
每分一家喜干粮,总有或多或少的钱,多则五毛两毛,少则一毛,每个人回来都会交给苏忆安。
无可厚非,干粮都是娘家置办的。
“老大媳妇,你去弄干粮,我烧火。”
一心不能二用,苏忆安就回了西屋,忙活了一个早上,算算总账是十一块五毛,还有大饽饽饼干的,怕是连成本都拿不回来。
风俗嘛,吃亏也得干。
苏忆安早备好两份干粮,一份是给公婆的,一份是给楚小弟家的。
两份干粮上都压着钱,不多,一块钱,两张五毛的。
王玉桂赶紧推让道:“大嫂,钱就不用了,光干粮就行了。”
“给两个孩子的,这是大娘给他俩的见面礼。”
楚父楚母没要钱,楚父说:“我和你娘还干的动,吃穿不愁。你们就不一样了,别看挣的多,用钱的地方也多,别抛费。”
按理说楚闻松的工资高,当爹娘的指望他帮衬点才对,楚父楚母却不这么想,老大挣的再多都是流血流汗换的,他们花这些钱亏心。
楚母就张罗着吃饭。
其他人都在,唯独少了楚闻松。
“老大呢”楚父问道。
楚闻柏吸溜着稀饭,含混不清地说:“我哥说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
楚母抱怨道:“要吃饭了,瞎跑,就不能吃饭后再去办”
楚母正在唠叨,楚闻松回来了,先去倒了一茶缸热水,又端着过来了,放在苏忆安的面前。
“喝了。”
“什么呀”苏忆安好奇地问道。
“泡的枣和红糖水,我打听到的,补血。”
苏忆安差点喷饭,就那点血还用补估计还没割个小口子严重,估计走的慢了都能自我痊愈了。
楚闻柏傻乎乎的问:“大嫂咋的了”
王玉桂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岁数长了心眼不长,这不傻问吗肯定是新婚之夜,大伯哥像毛头小子一样,闹狠了把人伤着了。
一个高高大大,另一个“小只”,肯定招架不住啊。
楚闻柏转身瞪着王玉桂,“你馋了这玩意可贵了,我可没闲钱买,谗也忍着点。”
妞妞扒着饭碗,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大娘怎么了,她是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苏忆安差点出溜到桌子下面,这个时候的小女孩就这么“博学多才”吗
楚母笑骂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有小宝宝也得两个月之后。”
这种话要是传出去,没准又有人说闲话了,未婚先孕是现成的。
这顿饭,苏忆安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楚父楚母楚小弟要下地,王玉桂带着两孩子回去了,楚家又安静了下来。
“你先去睡会,我把柴劈了。”
“家里没柴了吗”早上抱柴火的时候,明明还有一大堆。
“我和咱爹咱妈说了,你以后要去上班的,饭点撵不到一块,不是早了就是晚了。出了三月就分家,咱自个开火,你想吃什么就关起门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