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当年我和你爹,要是有个比他长的好,比他有钱的,我肯定选那个人……难不成我就是坏蛋”
现实中,有多少夫妻是有爱情的,打着闹着吵着就过了一辈子。
苏忆安:道理是一样的吗明显不一样啊。老妈属于良禽择木而栖,她属于退而求其次。
这个时候门响了,白红梅站起来去开门,“看样子是瑾年回来了。”
进来的确实是谢瑾年,两只野鸡,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个灰不溜秋的东西。
白红梅问:“这怎么还捡了一只小狗”
庄户人不愿意养狗,等于多养了一口人,自己还吃不饱。
“不是狗,是狼崽子。”
“狼崽子”
苏忆安和苏大海都围了过来,主要是真狼都没见过。
“狼崽子捡不得,母狼会寻仇的。”
苏大海以为谢瑾年逮了吃肉。
“母狼可能出事了,一窝四只就活了这一个,那三个都饿死了。”
“那弄回来咱也养不起啊,和咱吃的又不一样,这玩意可是吃肉的。”
苏忆安说道:“这么点不吃肉喝奶粉也行,可咱连奶粉也没有啊。”
“我那边有半包,我去拿过来。”
谢瑾年的父亲虽然受到了波及,但他还有爷爷和姑姑,怕他在乡下受苦,隔一段时间会寄一些东西过来。
谢瑾年放下小狼,它已经连滚带爬上角落里躲着去了,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小眼睛很戒备地看着屋里头的人。
谢瑾年很快过来了,苏忆安舀了一匙子奶粉,用温水冲开,倒在一个小碗里,放到小狼面前。
好久没有得到食物的小狼,放下了很多戒备,慢慢地舔拭了起来。
“先放在家里养着吧,等大点了再放走,咱可养不起,也太危险了。”
“走吧,得去公社了。”
谢瑾年说道。
几个人把今天的货搬上车,豆芽也带上了,还有今天早上的三只兔子,今天晚上的两只野鸡。
“路上小心点。”
来到黑市,这个点人已经不少了,在老地方找到了刘解放,今天是他亲自来的。
看见了谢瑾年和苏忆安一起,刘解放还愣了一下,“你们”
“刘哥,我跟你说过我结婚了。”
“原来是小苏的对象啊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刘解放赶紧伸出手和谢瑾年握手,从上次他就看出来了,这个人从里到外不像农村人,就像城里人乔装改扮的。
“你好,我姓谢,叫谢瑾年。”
“我叫刘解放。”
谢瑾年先让刘解放收了兔子和鸡,统共是三十块五毛,算两天的战果,已经相当不错了。
接下来就是苏忆安带来的嘎啦之类的,刘解放面露难色,“我还准备买点别的东西,这能放的下吗”
“刘哥,你就多劳累劳累,早晚得适应,忆安要是怀孕了,你还能非让她跑这几十里路吗你这三轮车我看过了,上面加一层木板,能多拉不少的东西。”
苏忆安都想上去捂谢瑾年的嘴,这厮越来越不正常,就像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似的,以前还算正常,现在是发作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正在做的这一切
刘解放无话可说了,分类过秤,人多捞的就多,现在一天稳定在三十块钱左右,要是能摸到一斤往上的大鱼、野生的鳖还能多挣点。
不过这两样东西得看运气,半月十拉天才能遇到一次。
最后是豆芽。
刘解放吐槽,“我这等于上门收购了,你们得让个油钱。”
谢瑾年说:“刘哥,你要是这么说我也要争争理了,你明明在这里收东西卖东西,捎上是顺手的事,却让我们苦哈哈地跑几个小时送到县上……刘哥,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办的不地道。”
刘解放双手合十,“对不住,对不住,谁叫咱干的活上不了台面呢少一个人知道才能安全些。行了,我不争油钱就是了。”
刘解放争执之余,还不忘捅谢瑾年一刀,“看你也是个疼媳妇的,这么久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往县上送一次”
人家谢瑾年脸不红心不跳,“两口子总得有个挣工分的,不然分不到粮食了,我们这叫有分工。”
苏忆安暗暗磨牙,这番话骗鬼去吧,刘解放这不是鬼的居然也信了。
货卖完了,苏忆安又在市场上转了起来。
“还想找工业券”
“看运气吧,有的话价钱合适就买。”
估计一张工业券少不了几十块,想想就肉疼。
“找不到就算了,我写信问问爷爷,能不能搞一张。”
“可别,我自己有能力就买,没能力就再等等。”
前世和她抢儿子的一家人,对她能友好到哪里去啊。
谢瑾年不再坚持,但已经决定回去给爷爷写封信了。
苏忆空转了转,有倒腾布票粮油票的,工业券没有找到。
倒是有卖猪羊肉的,苏忆安买了两根猪筒子骨,羊肉割了一小块。
“给狼崽子吃的。”
“要是老是吃这个,还真是养不起了。”
“现在知道了吧,你不是捡了个狼崽子,你是捡了个费钱的祖宗。”
“那就把它送回去”
“你把它送回去,一是饿死,二是让老鹰抓走,横竖都是个死,那还不如当时就别救。救了就尽力,别说废话。”
苏忆安把东西放好,就爬上车斗准备走了。
突然一声凌厉的口哨声音在深夜里响起。
摆摊的、买东西的都在迅速行动,向着另外两个出口逃跑。谢瑾年也跟着人群往前冲。
人多就乱,三轮车在冲击中东倒西歪的,吓的苏忆安赶紧跳了下来,在后面推着跑。
好歹从巷子里冲了出来,大路上人少了,谢瑾年让苏忆安赶紧上车,别让后面的人追上。
直到走出了二三里地,两个人才慢了下来。
“也不知道刘解放跑出来没有,他要是被抓住了,这以后都不知道卖给谁了,路子要被堵死了吗”
“放心吧,这么大的老板早把后退铺好了,抓个十次八次的绝对没事。”
这话苏忆安信,刘解放和她们这些小虾米不一样,早就未雨绸缪了,轮不到她担心。
苏忆安比较担心的是,向阳公社的黑市以后还会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