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鸣一席话,钟雅一双眼睛里从震惊到泪眼汪汪。
一直坚韧、一直要强,从一无所有到女儿相伴,从居无定所到现在有家可回,钟雅心中的苦处何止一星半点。
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钟雅想要扑进这个人怀里好好哭上一场,但是冲动只在心头而起,自大脑而终。
钟雅抬头正欲将眼泪咽回眼眶的瞬间,整个人被文一鸣一把搂进怀里。
这个拥抱,热烈而温暖,踏实又及时。
拥抱着钟雅,文一鸣小声呢喃:
“有我在,以后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你不必刻意坚强,也无需努力勇敢,根本不用也不需要强忍泪水强大给谁看!此后,有人疼了,就不怕了!”
文一鸣将钟雅拥进怀里,这是两人之间第二次拥抱,比起上次,好像上次的才更紧密一些,不对,应该是上次紧密很多,因为这一次,两个人都是清醒且自持的,可尽管自持,忍了再忍的钟雅终究还是泣不成声。
胸口闷闷的揪痛一阵,眼泪决堤只在片刻之间,往日来的隐忍和努力就这么突然的被某人看到,这人对自己的心疼让眼泪更加温热。
钟雅那汹涌而来的泪水伴着抽泣,像是打着拍子一浪又一浪的抽打着文一鸣的心房,不由自助见胳膊的力道也跟着紧了不少,一双狭长的眉眼也渐渐被自己的眼泪迷蒙。
开着的门缝里面是已经入睡的默默,所以在泪水决堤时钟雅仍旧无声,这种隐忍,让文一鸣心中抽痛,将钟雅拉出屋门将门关上,他用手轻轻拍打着那几个月之间薄了很多的背:
“想哭就哭吧,默默听不到了!”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引子,引得钟雅紧绷的身体满满软化起来,将头靠近文一鸣颈窝,转眼间眼泪湿透了他的棉衣,红肿了她的双眼。
短暂的松懈之后,钟雅停止了抽泣,身体也随之慢慢生硬,即便没有看到,文一鸣也清楚钟雅的距离感已经在心情平复一些之后再次捡起来。
“好些了”
“嗯,你回吧!”
擦拭微微酸胀的双眼,钟雅后退一步脱离出文一鸣的怀抱,有那么一刻犹疑,有那么一丝眷恋,钟雅觉得不应该深想,即便是想弄个明白,那也只应该是棉衣上的温暖惹的祸。
“嗯!回吧,我也回,明天见!”文一鸣笑眯眯的脸上都是温暖的味道,他学着钟雅的样子,同样往后撤了一步。
钟雅开门进屋,文一鸣转身下楼。
“呃……等等!”
“我觉得,有两件事情我需要提前申明的,不说清楚不好。这第一,我即便是不接单子也是有收入,不会让你养着我;我不会赖着你的!然后就是第二,就算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我也绝对不会多事,只要你要求,我就很听话的照做!让我守着我就守着,让我走开我也会乖乖走开,还是不会赖着你的。”
“噗嗤!”一声,本情绪低落的钟雅破涕为笑:
“行了,走吧你!”
“诶!好嘞!晚安!”
踢踢踏踏的下楼脚步声沉稳有力,听上去那些矫健的步伐里像是包含了不少情绪,其中一定有一种是开怀的,美好的,因为站在楼上的钟雅是这么猜的,也确定就是这样的。
事实上,大踏步走出楼道的文一鸣也确实是这样的,心情是美丽的,心胸是开怀的,很多东西不是不说就代表没有,从钟雅这里看,她虽然从来没有说过文一鸣有哪里不一样,但他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至少,她从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宣泄情绪,而在懂得和知心的人面前,她这是第二次向自己靠近了,未来是可期的,好饭那是不怕晚的,即便是晚了十年,但该来的就要来了,这很好,说不出的好。
“兄弟,今天找我什么事”电话是文一鸣打给童贺的,和钟雅在一起的时候,童贺应该是有话要说。
“哎呀!听上去心情不错,怎么这是有进展了”
“你就别操心了,你这身份也不合适管这些,你得回避!”
文一鸣有些小小的得意,虽几乎不可见,但还是被童贺锁定了:
“听这个意思就是进展不错,我就说嘛,哥们儿你这种钻石王老五还是很有优势的,勇敢一些,早晚能抱得美人归!”
“行了行了,小屁孩你懂什么,找我什么事,说吧!”
“我留意到有人在找钟雅姐的爸爸,查到我这里我把线索断了。好像姓什么邢什么的!”
“邢东”
“好像是这个名字,给一个小混混一些钱,顺藤摸瓜就问下去了,如果这个人真是钟雅姐的前夫,那他的目的可不单纯。”
“确实,你留意着,这两个人是不能接上头的。”
“真接上了能怎么样,我感觉你是想多了!”
“他那边现在是一塌糊涂,再说也不止一次联系钟雅了,我觉得他现在是那条路走不通开始走回头路了,如果联系上钟峰,那两个人没有一个会为钟雅考虑的,你也见过钟峰,那是个没有什么亲情概念的,如果邢东给点什么好处,你我是拦不住的。”
“你这么说也是,但是那前夫兄弟也忒不靠谱了,我可听说了,他差点把岳父的大生意给黄了!指不定怎么被岳家为难呢!”
“所以就更不能被他知道了,怎么断的线索彻底吗”
“让接头人指到省外去了,没有问题,你那边也注意一点。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麻烦了,这样,你这边得抓紧时间了,到时候才有合适的身份管钟雅姐家属的事情啊,不然闹起来了你无名无分的,管都没有资格管。”
在文一鸣对局势的分析之下,童贺意识到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当时这个背叛了家庭的男人在岳父家里是混不下去了,之所以会从这个赌鬼身上下手那是想要拿捏钟雅姐,好好的人好说,但是一个酒鬼赌鬼就不好说了,他缺的是钱,而对方只要用钱办事,那就万事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