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牢骚和气愤,来到薛家大院的邢东将实情相告,原以为一定会为自己扶理的薛朋义当即露出獠牙,但是獠牙不是朝向犯了错的薛丁丁,而是回来告状的邢东。
“给我闭嘴!不知轻重的东西!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个把门的你要是再这么诽谤侮辱我的女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在我屋里你说我听就听了。但是只要出了这个门,我要是听到一点相关的内容,我会毫不犹豫剁了你!”
第一次,薛朋义毫不掩饰双眼中装满的鄙夷和威胁,翻脸翻到令邢东咋舌。
“爸!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听懂了我说的可是薛丁丁肚子里的孩子啊!那孩子是别人的,不是我的啊!薛丁丁她在外面找野男人啊爸!她跟这个野男人都有孩子了!是她不要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邢东只感觉不可置信,薛朋义的态度让邢东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你是不信我能收拾得了你是吗你是不是真想见识一下!”
“哈!哈哈!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不准备好好处理这个问题的!我怎么不敢说我有什么不敢说的!说出来丢人的也不是我!你要是护短起来不讲道理,也别怪我把事情捅出去,让全城人都看看你们薛家的家风!也让你和你那个不要脸的闺女好好露露脸。”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朝着邢东的面庞不偏不倚的甩了上去,转而几条指印便凸了出来。
薛朋义的手麻了,麻疼的感觉伴随着气氛的颤抖在手掌心里突突,握了握拳头,薛朋义将饱含威胁的声音提了一个声调:
“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听到!不然就不是巴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且不说我闺女有没有在外面有人,就算是有了,你也该忍着!”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们薛家招的是上门女婿!入赘的家丁!说白了就是我闺女的附属品,再直白点,不过是养在家里的宠物,哄我闺女高兴的!我纳闷的是你,你说你都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懂自己的身份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之所以反应这么大,这是事出有因,现在不比往日,这里面还有很多弯弯绕。
此时的薛朋义心里有气,不止有气,还有怕,那种很强烈的后怕感觉。
生意难做谁都知道,他虽有财名在外,但是自己也清楚不够稳固,数年来没有实业做依附、做靠山,靠着精明的头脑维持确实辛苦,再加上转买转卖本就是赔赔赚赚的事情,这些年看上去财大气粗的薛朋义有多谨小慎微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一个没有什么学问,误打误撞抓住了好时机和时代红利才安家置业的薛朋义那些年的收获和幸运脱不了关系,但是再怎么幸运都很少能有人靠幸运维持一辈子。
没有子女帮忙,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后台,手里除了钱只有钱的人确实势单力孤。
但是人一旦手里有钱也就有了底气,虽然他自知眼光有所欠缺,但是多年的恃才傲物使得薛朋义向来自负。
所以在新一轮的房地产低迷之前,他一意孤行将手里的大部分可用资金放到了市郊的那块地上,没有看透市场的人做下危险的事情而不自知,可是结果不会陪任何一个人演戏,该换来到结果便马不停蹄的到来了。
当时之所以买下这块地,一个是有朋友从中间牵线搭桥,另一个是薛朋义确实急切,按照原计划来说,买下的这块地以后就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了,他在朋友的指点下,是准备用这个跟本省一个极具盛名的开发商合作开发商业圈。
开发了这个商业圈,就相当于有了自己的实业,有了实业整个薛家产业就不至于风雨飘摇,那么从此以后也就真的稳了。
这是薛朋义第一次尝试贸易以外的其他项目,并且是第一次迎着风险舍出这么大手笔。却没想到点子竟然能这么背,拿到地之后没多久,正遇上这么一波跳楼季。
原本打算合作的开发商在当地多个楼盘陆续停工,多个售楼部都出现停摆,延伸到其他城市的产业也是一个个跌入谷底,神情破产成功之后,原本走好的关系托好的人自然把新入行的薛朋义放到一边。
其实也不是人家不带薛朋义玩,而是形势比人强,这种形势之下还去买地玩地产那就是标准的顶风作案,不赔的倾家荡产就不叫真的玩。
所以,薛朋义成了苦主,但是有苦难言。毕竟人家公司都没有了,原来的什么王总李总自然也都成了过去式,整个大环境都是如此,薛朋义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买的东西还安安生生的是那个东西,面上来说直接的损失是没有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块地大概率会成为压倒薛朋义的一块大石。
数年经商,数年摸爬滚打,薛朋义还是很清醒的,无奈之下将土地原价折至七折,怀抱着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窝囊和认栽心理,他全力以赴寻找接盘侠。
终于、终于有人在这个时候出手了,虽然对方说不清是什么来头,但是底子应该是很硬的,哪方出手一点不含糊,对于折价七成的价格没有一点意见,所以双方的接触顺利走进了资质审核。
在这个紧要关头,在这个关键节点,守着谨慎小心还怕出错出乱子的薛朋义怎么能接受再出其他乱子,即便是日日如履薄冰都不为过的当下,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一向不看重的女婿会给自己来这么一手。
邢东牵出来的事情不大,和别人更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有偏偏是这种事情一向见风就长,一夜之间能传扬出十万八千里,所以影响到底会有多恶劣可想而知,所以薛朋义才不敢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