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左手一用力,门伴着吱吱的摩擦声被推开。
一团黑影正蹲地上,在书桌抽屉里快速翻找着。那黑影听到抵门的椅子响动,急忙转过头来。
果然是小偷!
打开灯,江云狠狠盯着他,对方没有轻举妄动,上下扫视他一眼。
小偷身量不高,全黑服装,头戴连衣帽,脚下黑色跑鞋,黑色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带着凶光。
他盯着江云,慢慢站起,身体转向门口。
江云大喝:“谁!滚出去!”
小偷想翻什么冲着石头来的话,那是不可能找到的。
石头一直被江云拿着,这会儿正放在灶台上。
见江云没有靠拢,小偷料定对面的小孩不敢动手,反而踏前一步倒逼回去。
他暗自盘算,把小孩吓退,翻到东西好走人。
这次的活倒挺轻松,而且酬金还不少,够花销不少时间了。
一分钟后他就会后悔不已。吓什么吓,早知道就该跳窗出去,搞那么惨。
江云怎么可能害怕,只是担心吓到奶奶,不愿节外生枝罢了。
他抬起的脚还没踏实地面,江云脚尖在地上一点,几乎双脚离地向他飞过来。
心中冷笑“呵呵,菜鸟,不知天高地厚。”准备自下而上给对面的傻小子来一记上击拳,直接打晕了事。
正想着,对面那小子棱角分明的下巴在眼中急速放大,后发制人瞬息直逼身前。
江云右手聚起全身力气就是一拳。
江云心想,这小偷是傻子吗
小偷都没抵挡,直接被江云一记重拳砸到左肩,双脚勉强运力却也只能堪堪保持住平衡,“啪”撞墙上,疼得直喘粗气。
小偷大惊,刚才分明是自己精准的一拳先打出去,哪料到那小子速度奇快无比,突的冲到面前。打来一拳又用力过猛,明显不懂格斗,拳头力量却出奇的猛,完全挡不住,直接被打飞。
这小子古怪,先撤了再说。
瞥了眼身后,想找个机会跳窗走。
江云则被自己刚才那一拳的效果彻底震惊了。
黑衣贼虽说个子不高,但五六十公斤总归有的,一拳打飞撞墙上,少说得00多公斤力道!
一边想着,不忘紧盯眼前的猎物。
经过一个回合的交手,江云确定他不是自己对手。
看样子他想溜,先把他制住,再联系伍警官。
江云没有因刚才的优势掉以轻心,膝盖微沉,一个小跨步准备向贴墙站立的小偷逼近。
小偷暗骂一声,右手在背后一抹,手腕一翻,亮出寒光闪闪的匕首,凶狠道:“小子,别动!再动!信不信给你身上镶几个窟窿!”
原本看到小偷亮出匕首,江云脚步一顿,衡量着与之交手的危险性。
听到威胁,一股怒气从心口直窜头顶,真是贼比人还嚣张。积压了一昼夜的情绪爆发了,怒不可遏大吼。
“来呀!!”
大步跨上前,依然是一拳直接朝小偷左脸打过去,小偷手中刀尖一跳,斜斜切向江云手腕,试图攻其必救逼他收手。
无奈江云这看似迅猛的右勾拳是诈他的,眼看着要被闪着寒星的锋利匕首割条大口子,江云手臂肌肉偾张,凭借充沛的气血之力,硬生生下扭,拼命收回身前。
也是江云经验不足,右手小臂被小偷用匕首拉了条又长又深的口子。
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拳刚发力回拉,左手便急速击出。
“呼”
携着拳风眨眼间就要打出个满脸桃花开。
黑衣贼身手也是不错,猝不及防之下,持刀的右手依然及时回撤,稳稳挡在江云拳路上。
“嘭”的一声。
黑衣贼暗道不好,怎么忘了对面是个大力的怪物。
手肘成功挡住了这一拳,避免了脸上开酱铺的下场,但巨力夯击之下,匕首便再也握不住,“哐当”掉地上,弹飞到床脚,黑衣贼被打得猛退,后腰直抵窗边的书桌。
两人都紧紧盯着地上的匕首。
黑衣贼倒抽一口凉气,右手完了!
肩关节脱臼了,整个右手不能发力。
他左手扶住右臂,心道,这趟怕不是要载这怪胎手上。
这就是资料里说的普通高中生高中生老子能单手打十个,不带喘气的!
江云没来得及为一击建功而高兴,盯着匕首和黑衣贼,不能让他再捡起来,赤手空拳对冷兵器确实极度危险,对方很敏捷,真是练过的。
黑衣贼扶着手,只是站着。
江云还是经验不足,心里光惦记着地上的匕首,一时间居然没察觉到黑衣贼已经受伤了,一边小意提防着黑衣贼,一边迅速捡起匕首。
再一抬头,窗帘微动,那黑衣贼已然跳窗跑了。
江云探出窗外一看,一个黑影正在楼下狂奔。
他轻呼一口气,没有大喊抓人,凌晨五点的小区空无一人,喊了没用,真有居民去拦,反而危险。
刚才其实充满了凶险,对方带了管制刀具,不是个普通小贼。
江云尝试着调整呼吸,交手不到十秒,投注了太多的心力,全身气血翻腾不休,一时不能平静。
深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若有所感,再深深吸气,骤然用力吐出,半米外的窗帘被吹得掀起,哗哗作响。
糟了,这么大动静,奶奶还在隔壁呢。
飞奔过去,敲了敲门,没有回答。推门进去,也不开灯,奶奶侧卧在床上,搭着条凉被。
她呼吸急促,睡得很不好。轻轻唤了声,奶奶没醒,伸手摸摸额头也是滚烫。
江云帮奶奶把智能手环戴上,又回卧室戴上腕表,设置成健康监测联动模式。
一看健康报告,体温37摄氏度,不过其他体征正常,没有触发危险信号。
给奶奶房间各处都喷洒了退热喷雾,先把体温降下来,明早再看看需要去医馆不。
忙完了,江云躺回去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明天事情很多,要联系董警官把今晚遇贼的事情告诉他。
再给父亲去封邮件,把事情都给他说一下,当然,自己突然力量大增的事肯定不能说。他工作的地方安保级别高,直接通话有时间限制的,沟通基本靠邮件。
这种情况远超常理,江云觉得需要父亲帮忙拿主意。
青龙山脚,名为福满苑的老旧小区
一处两居室房子里,一个打着赤膊,仅穿了条浅蓝条纹睡裤的青年男子坐在茶几旁的塑料凳子上,呲牙咧嘴的,右手捏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扁玻璃瓶,想往摊开的左手上倒。
也不知是手抖呢,还是瓶口实在太小甩得用力过猛,好不容易倒了点出来,却洒了大半在茶几上,红艳艳的甚是刺眼。
他嘴都气歪了,右手把玻璃瓶向茶几上一顿,张嘴就骂,“我入……”,然后就骂不出来了。
右肩脱臼他自己会接,可就咽不下这口气,想破口大骂,却也不知道该骂谁。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果然未来都t是年轻人的。
胡乱把红色的跌打药抹在肩膀上,准备再眯一会。
这时,茶几上放着的腕表响了。
是中间人的光讯。
男子接起来就数落,什么破任务,说是高中生,高中生能一拳把人打墙上再一拳把人手打脱臼
不知中间人怎么回复的,男子更生气了,直接挂断光迅。
“呵呵,换人最后还不是得来找我,下次得加钱!”男子自言自语,周边地区,专业干这个的就自己一个,看那垃圾中介还能找谁干这活。
“啪”一口浓痰,心里都顺畅了点。
看看手上的药水瓶,男子暗道晦气。
这两天最好还是不忙着干活,先养养伤。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调理好搞成习惯性脱臼,会严重影响战斗力。
至于今晚那小子,以后搞不好还会遇到的,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