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城南贼将都尉刘达,眼见攻城无望,不得下令。
“鸣金收兵。”
就在攻城的贼军人马,开始退怯之时,营寨身后方向,朱云飞亲自率领骑兵营,中军亲卫五干五百铁骑。
悄然出现在敌营后方,军阵前方的朱云飞,目光凌厉的注视着敌军营寨,缓缓的举起了手中陌刀。
“李虎,你率领三干铁骑突袭,一鼓作气,踏平贼军营地。”
“李化鲸,你率领一干骑兵,护卫左翼,张国柱你率领一干骑兵护卫右翼。”
“李本深,率领中军亲卫,随我突袭!”
跃马而出的朱云飞,一声长啸。
五干五百骑兵将士,纵马飞奔而出。
“明军威武!”
“杀!杀啊!”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成干上万匹战马的奔腾轰鸣之声,犹如决堤的洪水,席卷向城下敌营。
军中大旗手飞马冲锋之下,抗着的那一面面赤色日月龙旗,以及各绣着各营主将姓氏战旗,在空旷的战场上飞扬飘荡。
这一刻,大地都为之在震颤。
李虎率领的骑兵营将士,人人披甲,挥舞着明晃晃的雁翎刀,士气如虹的冲杀进了敌营之中。
马背上的士卒,在战马的冲刺下,见人就砍,遇人便杀。
城南下贼军营地内的士卒,这会刚刚经历了一天攻城之战,正是疲惫之际。
面对如潮水一般冲杀而来的骑兵,无不是惊恐而逃。
都尉刘达,声嘶力竭的连声大吼道。
“列阵,快列阵迎敌……”
但面对朱云飞、李虎率领的骑兵冲击下,营地内的士卒,早已经乱成一团,那里可能组织起来反抗。
城东方向的贼军大将郭升,接到城南遭遇袭击的消息,第一时间跃马而起。
“传我军令,各营向城南靠拢,务必歼灭增援之敌。”
出身明军的郭升,原是柳沟营的一名游击,兵败被俘之后,投降了李自成。
被任命为河间守备将军,统领河间府各州县军务。
这人虽然是个降将,但还是有些本事的。
最重要的是,他自认为对于明军的战力,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自认为凭借手中的一万多人马,即便面对任何一支兵力相当的明军,他也有一战之力。
也正是在这样的错误认识下,原本有机会撤退的郭升,却一头扎进了城南的战场。
郭升手中现在有一万三干人马,加上城南下的人马,足有一万八干余人。
可谓是人数众多,比起朱云飞的兵力,确实多出了三倍不止。
但郭升帐下这支人马,如今真正的精锐,不过五六干人,剩下的不过是乌合之众。
当郭升率领城东的五干人马,赶到城南之外时,虽然仅仅过去半个时辰。
城南外刘达率领的蚁贼人马,却已经彻底溃败。
不等郭升反应过来,负责拦截的张国柱,率领一干骑兵,便悍然向他的军阵发动突袭了。
“列阵,弓弩射击,给我拦下他们!”
军阵之中的郭升,看到冲锋而来的骑兵人马,心头一震,抽刀发出一声怒吼。
“将士们,随我杀啊!”
手持长柄战刀的张国柱,亲冒矢石,纵马飞奔,直冲郭升军阵。
“放箭,快放箭!”
在郭升的怒吼声中,仓促结阵的贼军人马,稀稀落落的射出了一轮箭矢。
“嗖!嗖!嗖!”
破风而出的箭矢,射落在军阵之中,虽然造成数十骑的死伤。
但却没有挡住骑兵的冲锋之势,如排山倒海般的骑兵人马,犹如滔天巨浪般碾压而来。
“杀!杀!杀!”
战马上的士兵,挥舞着手中的雁翎刀,朝着挡在面前的贼兵,如砍瓜切菜般,劈杀而出。
奔腾的战马,刀锋劈砍之下,锋利的刀刃,落在那些贼兵身体上,瞬间带起片片血花。
“唏律律!”
战马的嘶鸣声,刀枪碰撞之声,喊杀声和惨叫哀嚎之声,响彻云霄,激荡在城下。
“报,张国柱已经与城东来援之敌交战。”
战场之上的朱云飞,听到探马来报,举目环顾四周之下,立即扬声喊道。
“传令李虎派兵增援,务必击溃来援之敌。”
“报,李化鲸所部,与城西来援之敌交战。”
“李本深,你集合一队人马,增援李化鲸。”
朱云飞拖着滴血的陌刀,一路飞奔来到城门下。
“我乃朱云飞,何人在城头,速速前来回话。”
城头之上的参将马世耀,这会早已经集结城头的人马。
只是没有接到命令,而未敢行动。
“卑职马世耀,参见都督大人。”
见到朱云飞的身影,马世耀立即拱手行礼喊道。
“马世耀,速速打开城门,率军出击,不得有误。”
朱云飞大喊一声,策马而出喊道。
“中军兵马,随我杀敌!”
护卫左右的亲卫骑兵,轰然而动,跟随朱云飞调转马头,朝着郭升所部人马冲杀而去。
而此刻城南下的贼军刘达所部,早已经全部溃败。
贼将刘达,也早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
“杀啊!”
朱云飞率领的亲卫骑兵,沿着城外护城河,直插战场。
“杀!”
一声长啸,跃马冲入战场的朱云飞,手中陌刀劈砍而出,迎面冲杀上来的数名敌兵,劈砍刺来的刀枪长矛,被朱云飞一刀尽数扫落。
“挡我者死!”
陌刀横斩而出,挡在面前的敌兵,无不是倒飞而出,一时之间血肉横飞,哀嚎着惨死当场。
面对冲阵而来的朱云飞,军阵之中的郭升,连声大喊道。
“弓弩手,给我射杀了此贼!”
面对漫天飞射的箭矢,朱云飞率领帐下的亲卫骑兵,却是丝毫不惧。
在身上甲胄的防护下,配合战马的冲击速度,以及手中战刀的格挡劈砍,朱云飞率领的亲卫骑兵,就像一支利箭,直插郭升中军。
而这个时候,郭升帐下的大队人马,早已经与张国柱、李虎率领的骑兵,绞杀在一起。
一眼望不到头的战场之上,两万人马厮杀在一起,当真是飞沙走石,烟尘滚滚。
“斩将搴旗,舍我其谁!”
纵马飞奔,手持陌刀的朱云飞,率领的五百亲卫骑兵,就像战场上的幽灵,冲到了郭升的中军阵前。
“挡住他,快给我挡住他们。”大吃一惊的郭升,还未来得及奔走,朱云飞已经跃马而出,手起刀落之间。
一道耀眼的寒光斩下,郭升只感觉脖子一凉,斗大的头颅已然凌空飞起。
“嘭!”
一刀斩下郭升的朱云飞,手中陌刀重重砍在大纛旗杆之上。
碗口粗的大纛旗帜,随之应声而倒。
“敌将已死,投降者免死!”
一扯马缰的朱云飞,一刀插其郭升那滴血的头颅,仰天一声大喝。
三军将士为之动容,明军将士振奋吼道。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投降免死!”
在雷鸣般的吼叫声中,贼军将士无不是面露惧色,无数士卒纷纷丢下手中兵器喊道。
“降了,我们投降……”
战斗结束之时,已经是月上中天时分。
留下李虎、李化鲸和马世耀率部打扫战场,朱云飞见到相迎而来的长林营主将陈德。
“太子殿下怎么样了”浑身血迹的朱云飞,不等陈德行礼,急忙开口询问道。
“情况似乎很不好,只怕撑不下去了。”
听到陈德的话,朱云飞面色一变:“快,带我去面见太子。”
朱慈烺今年不过十五岁,甚至连大婚都还没举行。
朱云飞虽然与朱慈烺不熟,但出京的时候,他见过朱慈烺一面,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虽然个头有些偏矮小,但面相还是十分亲和仁善的。
在陈德的引路下,朱云飞在李本深率领的亲兵护卫下,马不停蹄的来到州衙。
然而,朱云飞刚刚进入州衙大门,便听到衙门之内,传来了恸哭之声。
“太子薨逝了……”
紧接着一声哀嚎之声响起,让刚刚跨入衙门的朱云飞,只感觉眼前一黑,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随之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