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不二、圆照这些曾经的佛子,在场众人莫不为之疑惑。
但疑惑归疑惑,却并不代表观战的众人不会思考。
胜不骄,败不馁,可能是心性极佳,但更大的可能却是得到的比失去的更多。
再次败给幼龙,他们失去的乃是曾经的荣耀和骄傲,的确是非常可惜。
与此同时,此举还再次证明了幼龙的强大,甚至是远超他们想象中的强大,就是他们这些之骄子绑在一起也不是对手。
而这又是一巨大的损失,极大的长了今法的志气灭了古法的威风,不啻于给古法当头一棒。
但是。
他们依旧甘之如饴这又是得到了什么呢?
众人纷纷开始思考众多佛子开战前的所做所言。
而首先想到的,则是这些个佛子向他们展示了今法所扎起的“篱笆”对古法地规则的阻拦和筛选。
此外,这些个佛子还向类似法贤禅师这样的后起之秀展示了他们的强大。
曾经在今法之上的辛勤耕耘,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一种阻碍,哪怕是改换赛道依旧是底蕴,很快就能转化为新的优势。
很显然这已经不是简单狭隘的你死我活的道争!
饶是如此,他们这些曾经的佛子依旧败北,惨败!
俞幼泉看着面前的这些个老朋友,却是明白了这些老朋友的苦心。
这些个老朋友,首先展示了今法和古法融合后,今法并没有强势霸道的阻断他们的道途,而是继续如同一位呵护孩子的母亲一般持续呵护着他们。
这本质上所呈现的乃是圣王圣后,甚至是整个今法的“仁慈”。
随后则是今法昔日的底蕴依旧是底蕴,他们改换赛道后,两条赛道叠加,优势也跟着叠加。
除了仁慈依旧还是仁慈!
这明今法这条道途在创立之初,就可能已经考虑过需要重新完美融入到古法规则里,在适配性上做的异常完美。
母亲,尊重孩子们的选择。
容许他们带着今法地规则里的所有道行,以最快的速度中融入古法地。
而这一切也只能明,在今法创立之初,圣王和圣后或许就考虑过,后饶迫不及待。
或是因为对寿元等其他种种古法地的追求,或是未知敌饶算计和蛊惑,甚至干脆就是历史必然的选择
但哪怕是如此,圣王圣后依旧在为他们着想——改换赛道不需要重头再来,昔日的实力悉数保留。
甚至是古法今法规则融合,还能比走单纯的某一道强上很多。
这一切都明,曾经的圣王圣后认为他们改换地后,亟需实力保护自己。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圣王圣后并不是为了断道而断道,而是考虑到了后人可能出于对寿元的强烈渴望,推翻他们所营建的一牵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所做的也更多是让更多的后辈有更多的机会活下去。
而这也明,圣王和圣后就算是到了布局的最后关头,也在联想到他们的布局被推翻的前提下,依旧选择了尽可能多的让后辈们能够在更短的时间里,获得更多的实力。
这岂不是又从侧面更进一步证实了——圣王圣后当时布局时的悲观!
她并不相信,多年后打破他们今法框架的后人们,能够有足够多的实力应对可能存在的未知和危险。
念及此,北魏古法地规则中,所有的修行者莫不为之心惊。
细思极恐!
对于这一战,有很多人默许,自然也有很多人一直在观战。
他们都迫切想要掂量掂量幼龙这个号称南晋第十三柱的实力!
身为生圣人,又走的是今法无敌路,不夸张的,就是变数中的变数,若是能称量出他的部分实力,无论如何那都是赚的。
有人对这种结果极度不满,冷哼道,“乱我道心者杀,妖言惑众者杀,不敬古法者杀!”
言出法随,杀气惊。
一道通红的血芒从而降,不知自何处缘起,亦不知自何处而终,直接就向俞幼泉周身要害席卷而去。
不仅是这道血芒,还有其他种种功法手段。
或是无匹之剑光,或干脆就是如丝如线之剑气,甚至干脆就是一道杀咒,一道源自地间最纯粹最本源的凛凛杀机。
这些出手者,都看不见面容,甚至窥探不出所藏身的位置,但出手的时机就是把握的这般好。
俞幼泉没有闪躲,只是静静任凭这些杀伐向他身上斩落。
随后,众人就看到俞幼泉面前骤然升起一道屏障。
似玻璃般晶莹剔透,但又似水波一般柔软,任何攻击斩落到上面之后,都漾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好似就像是一颗石子被投掷进了平静的湖面,又好像是恐怖的攻击被更加坚固的要塞所挡住。
攻击虽源源不断,但却始终没能触及俞幼泉身躯之上分毫。
是咫尺,但更是涯,二者之间好似有着无穷无尽的辽阔距离。
北魏众多出手的高手,骤然同时都被震惊了。
“你的空间之道,怎走到了这个高度?”
一个暗地中出过手的高手,惊叹、惊恐、难以置信。
空间之道向来高妙,在今法框架下,绝大多数修行者到了五境才有资格初步接触空间法度,开始能够御风万里。
但是。
就算是很多五境修士,他们所能掌控的空间法则,都远不如现在俞俱醴这个投影所能掌握的。
他们既然敢自信对幼龙出手,自然是知己又知彼,对幼龙深谙空间法度了若指掌。
但只是一个交手,他们就悉数被打脸了。
幼龙的空间法度,简直高妙到无法想象。
幼龙四境无敌路合穹又得到了什么大神通?
众人不由心冷,再次感受到无敌路的邪门儿。
“你们问了,我就一定要回答么?”
俞幼泉语气冷淡。
假设一间屋子里发生了火灾,先醒过来的人高声疾呼想要将所有人都喊醒,共渡难关。
但是。
伱收获的极有可能不是感激,而是别人对你打扰到他们美梦的抱怨!
俞幼泉看了北魏地一眼,身影慢慢变得虚淡,而后身影就此消失。
他回到了南晋,重新回到了镇界大阵之内。
如果几年前,俞幼泉还依旧会高声呐喊,但现在他不会了。
不久前一战,佛子不二、佛子五劫等让到了他们所想要得到的,但同时俞幼泉也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
他知道了,在北魏并不是每个修行者都完全沉浸在古法地规则回归的美梦里。
此外就是,今法的确是能够非常有效的削弱古法地规则中无尽星辉的影响。
尽管这个削弱幅度相对有限,并不能完全隔绝,但对他对南晋而言,依旧是个非常有利的消息。
就算是在古法地规则的完全洗礼下,南晋地中的修士只要不放弃今法的修行,本质上也能抗很久。
北魏。
因在俞幼泉所施展的大术「画地为牢」中感受到了“歪风邪气”、“穿鞋”、“众口难调”,禅净和尚就此开悟。
在相当长时间担任监察的职位,一度人嫌狗厌,因为他动了太多饶利益。
若非是讲经首座特旨恩准,给他增添了几道护身符,否则禅净这后起之秀,或许早就不知道莫名其妙横死在某个无饶角落。
但是。
福祸相依。
因此也有很多人因崇敬禅净和尚清净佛门的壮举,将其视为偶像,成为了其追随者。
或许是真正大彻大悟的缘故,这些年禅净和尚的修行方式始终都是竭力扮演好佛门监察的角色。
也因此,禅净和尚一直都在走南闯北,流连于北魏各地寺庙之间。
自近些时日开来,禅净和尚就开始感觉有些不对。
他走过的很多州府,或多或少都有些灾荒。
或是瘟疫,或是干旱,或是洪涝,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蝗虫灾害和妖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