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常认出马麟祥的鬼魂之后,并没有像常人一样恐惧。
一来,朱大常身具通幽之体】,这具体质并没有给朱大常带来修炼上的任何益处,不过却让他从小就见多了脏东西,当真是被吓大的】!
二来朱大常家里就是吃阴饭】的,他二叔公朱伟才开着白事专用的纸扎店,又是东升镇有名的阴阳先生,他从小跟着二叔公朱伟才做事,早就是耳濡目染】了。
别的不说。
这段时间跟着二叔公朱伟才超度怨鬼,朱大常隔三差五就是见鬼,已经麻木了。
所以他看到马麟祥,一点感觉都没有,反问道,“马麟祥,你都死了,没事找我干什么?”
“大肠头,我找你救命啊!”马麟祥哭丧着脸说道,时不时往后看。
“怎么啦?”朱大常这人是出了名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听到马麟祥这么一说,急忙问道。
“后面有几个官差模样的人,不,应该说是鬼,它们要抓我!”马麟祥回道。
“官差?”朱大常心里咯噔一动,不解地问,“它们为什么要抓你?”
“不知道啊!”马麟祥摇摇头,“我本来是去找那对奸夫淫妇报仇的,没想到那个奸夫真的有法力在身,连同他两个师弟,把我给打伤了,我本想过来找你帮忙的,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两个阴差打扮的家伙。”
马麟祥说的奸夫淫妇,就是钟发白和李月盈。
马麟祥死后变成鬼,要杀死钟发白他们,那时候钟发白一个人,就轻易把马麟祥打伤了。
而在这个时空里面,因为有凌曜栋存在,钟发白一时贪心,引来了凌曜栋,被其打伤,导致实力大幅受损,弄到要对付马麟祥,都要跟自己的两个师弟联手!
当然,马麟祥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他还在愤愤不平地道,“这两个家伙,一上来就说要把我带走,带去那个什么鬼那里!”
“是土地爷吧。”朱大常插嘴道。
“好像是吧。”马麟祥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回想一下,不是很确定地道。
他很不耐烦地挥挥手,道,“管他是谁!总之,我现在大仇没报,是绝不会跟那什么家伙去见那什么家伙的!所以我们就打起来了!”
“妈的,那两个家伙本事倒是一般,不过那把刀却是锋利一点,但我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两下就把它们打趴了。我本想拿走它们的刀……”
“别!”朱大常吓得叫起来,打趴阴差也就算了,要抢走阴差的佩刀,那就是打土地爷的脸了。
那土地爷神通广大,马麟祥完全不是对手,只会受到土地爷严厉的惩罚。
朱大常可不想自己的老友,死了也不得安生。
“没有!”马麟祥撇了朱大常一眼,心道他胆子也太小了,真是大惊小怪,它道,“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然后呢?”朱大常才松了一口气,道。
“然后,打趴了那两个家伙之后,没想到又跑来七八个一样打扮的鬼,我双拳难敌四手,被一顿胖揍,找到机会就逃了!”
“现在,它们在我身后紧追不舍,大肠头,你要帮我啊!我不想被抓走啊!我都还没报仇!死不瞑目啊!”马麟祥叫个不停。
“你不是病死的吗?”朱大常疑惑地问道。
之前为了马麟祥的事情,他已经搞得灰头土脸,差点身败名裂,现在都是处于半禁足状态了。
但即便这样,听到自己好友死不瞑目,朱大常还是很关切地问道。
“假的!”马麟祥表情怪异,像便秘一样。
“你不是病死的,也就是说,跟我猜测的一样,你是被害死的,那奸夫淫妇运你的尸体回来,骗你马家的财产!”朱大常两眼一瞪,怒火冲天地道。
“骗财产是真的,不过中间有一点点……”马麟祥突然吞吞吐吐道。
“一点点什么?”朱大常听到自己好友含冤而死,心里很是焦急。
“一点点误会。”马麟祥有些不敢看朱大常。
“什么误会?”朱大常急声追问,直肠子的他,可没发现自己好友的异常。
马麟祥知道这事不解释清楚,是说不过去的。
他只好老老实实地道,“其实,我一开始没死,我是装死的。”
“我在外面混的太狼狈了,没钱,于是跟那对奸夫淫妇合计,我装死,那毒妇装我怀孕的老婆,回来乡里把我们马家的陪葬品给弄出来平分,本来谈的好好的,不过镇长跟那毒妇聊了一下,原来我们马家没有陪葬品,只有一笔银钱,通过镇长放在银楼里面,等孩子一出生,就把钱给了那毒妇。”
“我也是死了之后,去镇长家里,才了解到这一点!”
“那对奸夫淫妇为了少分钱给我,于是就把我给害了!”
“就在你假装纸人被抓住,闹大的那一天。”
“那奸夫趁我不好反抗,用银针把我给杀了!”
马麟祥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怨气冲天,整张脸都发青发黑。
朱大常一开始听到马麟祥被害死,还很生气。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要不是他与虎谋皮,也不会弄得如此下场。
他这是咎由自取。
所以朱大常直接就骂道,“活该!”
如果是其他人骂马麟祥活该,说不定马麟祥怨气上来,直接就掐死对方了。
而现在骂他的人是朱大常。
马麟祥一肚子怨火都没地方发作,“大肠头,我知道错了!看在多年老朋友的份上,你先帮帮我!”
“哎,怎么帮啊?”朱大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上次因为你的事情,我现在被二叔公禁足了,我不能随便外出的!”
“你听你二叔公的吗?”马麟祥嗤之以鼻地道。
“哎!”朱大常又是一声长叹。
马麟祥还想说什么,突然他感到身后有几团阴气靠近,脸色就是骤然一变。
“大肠头,不行了,那些官差鬼追过来了,你要帮我啊!”马麟祥害怕地道。
“怎么帮啊?”
“你不是从小跟二叔公学这些把戏吗?用你的法术,把它们打跑啊!”马麟祥理所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