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颐听到京城里来的人,立刻就意识到不妙,京城的人要是见到自己的话,那自己的身份真就是暴露了。
于是,他问那个人说“你可知道京城那位官爷的姓名?”
医馆的大夫抬起头稍稍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忆。然后,双手一拍,说道“我听见那位县令大人喊他李大人。”
谢之颐的眼珠转了转,知府级别,姓李,京城来的。他心中有了大致的猜测,要是真的是哪一个人的话,那自己就更不能出面了。
于是,谢之颐低下头,将苏晚宁的身子转过来,一字一句细心地说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这次病情复发的根源。”
苏晚宁因为身高的问题,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谢之颐坚硬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心中的那种无力感慢慢的消失了,她就这样看着谢之颐。
谢之颐看到苏晚宁稍稍恢复了精神,然后继续一字一句说道“京城里来的那位知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叫做李政,为人极其卑鄙阴险,我因为身份的原因,不便出面,所以,一会见面的时候,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听懂了吗,晚宁?”
苏晚宁看着他眉目之间全是担忧的神色,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然后抬起手,想要抚平谢之颐皱成一团的眉毛。
随即她脸上漏出了一个舒心的微笑,说道“放心吧,我没有事。倒是你,那个叫做刘政的知府,对你的威胁很大吗?”
听着苏晚宁这话里话外关心的语气,谢之颐邪魅的笑了笑,勾了勾嘴角“只要我想,有谁能够威胁到我呢?””
苏晚宁瞥了一眼谢之颐,不想说话,真是的,果然是给点颜色就灿烂。不是说王公贵族门都很重视自己的脸面吗?怎么到了谢之颐这里就变成了意外呢?
看到她现在都有力气和自己生气了,谢之颐的心也就稍稍的放下来了,于是说“那你赶紧回医馆吧,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善后,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好的。’
听到他这么说,苏晚宁的心稍稍放下来“一定要替我好好安慰一下磊儿。”说完,就和医馆的大夫一起离开了。
快到医馆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了医馆门口停着一辆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的马车。
苏晚宁在心里面暗自猜想这个知府就是谢之颐口中的卑鄙阴险的人!
她抬脚走进大厅,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大厅的主位上,而刘铭和县令都坐在旁边的侧位上。
苏晚宁走进去以后,跪在地上,对着李政行道“民女苏晚宁拜见知府大人。”说完将自己的额头低到自己的手背上。
这个知府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茬,尖嘴猴腮,一脸刻薄像,和她那个奶奶长得是有一拼。但是耐不住,人家是知府。
苏晚宁一进门就对着李政行的大礼,可见是深得他心。李政的口吻都变得不是那么强硬了,“大胆刁妇,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苏晚宁抬起头,双手搭在胸前,挺直了自己的腰背“恕民女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李政没有想到眼前的一介弱女子,不但没有被自己吓到,反而是毫不心虚的回答自己的问题。比起京城中的那些庸脂俗粉,显然此女子与众不同。
但是上面有令,必须要治这个女子的罪,李政厉声说道“你因自己学术不精,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治死,导致现在城内人心惶惶,这乃是死罪,本官现在就要把你押入大牢,择日处死,你可心服?”
还不等苏晚宁说话,一旁的刘铭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弯腰拱手,“还请大人明鉴,苏姑娘并非是故意为之,再加上此次天花这病生的蹊跷,难免苏姑娘没有看对症状,下官还请大人明察。”
李政不但不听刘铭的建议,反而怒斥他“难道你是在指责本官冤枉她一个弱女子不成?你好大的胆子。”
刘铭听到李政这么说,立刻说了一句“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希望大人您能够明察秋毫,以免污了大人您的威名。”
“大胆刘铭,你这是在威胁本官吗?本官念在你在位多年,也算是勤勤恳恳,就不治你的不敬之罪。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就不要怪本官不顾同僚之情。”
刘铭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被苏晚宁用眼神制止了。
她并没有反驳,只是回答“民女知罪。”李政没有想到苏晚宁这么识趣,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自己还要浪费半天口舌了。
李政发令先把人犯暂时押金大牢,择日候审。
刘铭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于是只好不再说话,服从李政的命令。
锦城官府大牢。
苏晚宁今天白天之所以不和那个知府争论,一是因为他一来认定了自己的死罪,那必然是背后有人安排好的,自己多说无益。二来是,她总觉得这个病发的蹊跷。
正当苏晚宁陷入思考的时候,牢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了,走进来的人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苏晚宁心里想这不会杀人灭口的吧!
从前,她在许多电影电视剧中都看过如此桥段刺客入室杀人,被主人发现或是追杀时,便隐匿在某处,伺机再次动手。
结果,又碰到无辜人,当即领了盒饭。
这是妥妥的某点武侠文的套路啊!
脑袋里一团乱七八糟的画面,她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眼神中全是防备。
谁知,来人看到她这小心翼翼的表情,竟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然后将自己脸上的黑布摘下来。
“是你?”苏晚宁定睛一看到是谢之颐,立马放心了,然后急忙站起来,“谢之颐你来得正好,我越想今天的事情越是稀奇,你还记得那个磊儿吗?他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点事情也没有,突然的就死了?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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