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此刻，姜令依旧在沉浸在参悟之中。
其实，在一天前，他就已经将第五山内的几乎全部古剑都认主完毕了。
但是，他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机，所以一直参悟到了现在。
剑意大圆满，已经是将法则剑意走到头了，接下来，就是等待道种蜕变，彻底化为大道。
将大圆满的法则剑意融合进自身的大道之中，能让凝聚出来的大道强大不少。
这也是剑修会比同境界要强的原因。
此刻，姜令的意识中，他正身处一片无边无际的火海。
这些火都是天道之火，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灼热感，只感受到了其中无穷无尽的造化之力，能演化阴阳五行，演化日月山川，甚至是因果轮回！
仿佛这不仅仅是剑道，而是天道！
天道并非大道，但是，只要存在于世间，那就是在道之内！
什么是道？
对于修为境界达到一定程度的修士，都会面临这个问题，但是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不同的答案。
有人说道就是大道，包括剑道、五行之道、阴阳之道……
但是有人却认为道就是道，可意会，却不可言说，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
更有人认为道包含了世间万物，哪怕是吃饭走路喝水，都是道，世间一切皆为道，道无处不在。
以姜令现在对道的认知，自然感悟不到那么深远，他只是认为，大道是道，天道也是道，至于二者到底有何本质区别，他还真不知道。
随着他思考这些问题，周围的天道之火已经出现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火焰了，而是回归了本源，向着天道靠近。
只见空间一阵扭曲，出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空荡荡的，似乎什么也没有。
但是，忽然有一点火光生出，化为了烈阳，紧接着，又有一道寒光，化为了皓月。
日为阳，月为阴，日月相交，阴阳交替，不断演化之下，五行出现了。
阴阳五行具备，这个空荡荡的世界出现了生机。
一块泥土越来越大，化为了一颗巨大的星辰，在星辰之上，出现了水，随后又有山川草木不断出现……
这一刻，姜令已经成为了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时间仿佛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概念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万年，或许是百万年，甚至百亿年，星辰的数量越来越多，早就化为了一个个星系，一个个星域，不断充实着这片原本空荡荡的世界。
最终，形成了一个浩瀚无边的寰宇！
在这漫长的演化中，姜令发现有一种规则在干扰着一切，有一种秩序在平衡着一切。
规则和秩序，这就是……天道！
轰——
姜令脑海中炸响了，宛若醍醐灌顶，又是恍然大悟！
他终于是明白了天道的含义，刚才那演变的场景，是属于天道之火的深层记忆。
虽然他曾经见过一次，但是远没有这一次来的强烈，来的感同身受！
也就是这一刻，天道剑意，总算是达到了大圆满的境界！
曾经姜令以为，天道剑意都大成了，几乎算是到头了，没什么继续参悟的必要了。
但是现在才知道，那种想法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大成与大圆满之间，看似只是一个小境界的差距，但是其中真正的差距却犹如鸿沟！
只要没有达到大圆满之境，就说明还是残缺的，残缺的怎么能和无缺的相比？
就比如说，相同的一件完整的道兵和一件有损的道兵，那个价值高？
答案不言而喻，完整的道兵，价值起码是残缺的道兵五倍以上。
天道剑意大圆满的境界相当奇特，他从未感受过这种感觉，仿佛他手中的不只是剑，可以是任何东西。
而天道剑意的突破，却只是一个开始！
不知道是由于天道剑意的突破，还是他对天道的感悟有巨大的进步，在他都没察觉到情况下，道种居然成长了一大圈！
他的修为境界本来就快突破了，现在忽然又来了这么大的进步，道种直接就在那里蜕变了！
好在，灵力底蕴的积累，他早就达到了，不至于陷入没有足够灵力支撑道种蜕变的囧境。
随着道种不断的蜕变，他的灵力也经历了洗涤一般，虽然总量变少了，但是灵力变得精纯了不少，浑厚了不少。
此刻，他的头顶上空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
到底有多大？目测万丈之高是有的。
而这里是第五山，众人就在前面的几座山中，自然能看到第五山的情况，纷纷惊奇不已。
“好大的动静，好浑厚的灵力，好可怕的气势！”
“第五山发生了什么了，谁在那里？”
“应该有人在那里突破，还是道种期的突破，而我们人就这么多，一直没有跟上来的，又符合道种期的修为，应该就只有姜令了。”
“他是妖孽么，突破的动静都这么大！”
“呵呵，除了古圣女，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年轻的大成王者。”
……
姜令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突破造成了多大的轰动，他只是沉浸在了突破之中。
随着灵力的收敛，道种的蜕变已经进入了尾声。
当所有灵力都归于体内的那一刻，道种……大成！
“哈哈哈哈……我姜令也是大成王者了！”
从小小炼气杂役走到大成王者，可是真不容易，他第一次见到大成王者的时候还是在抵御万年一遇的兽潮之中，那时候，天剑宗老祖池道衡在他眼里就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终于，自己也是走到了这一步。
感受着一身澎湃的力量，姜令感受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在这之前，他的肉身之力远胜于修为，所以总有种空虚无力感，现在好了，二者重新在境界上持平，他能发挥出的力量更多了。
道种小成到道种大成，哪怕是一般的修士都有质的飞跃，不然为什么道种大成又被称为大成王者呢？
一般修士都是如此，姜令就更不用说，和突破前的自己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何况，现在天道剑意也晋升到了大圆满境界，可谓是双喜临门。
现在他感觉，一般的大成王者，能直接捏死，没开半点玩笑。
哪怕是在问道期，他都有自信，以他现在的战力，能跻身顶尖之列！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有了与林无墓这种级别的存在平起平坐的资格！
“这次太古剑冢没来错，收获满满。”
姜令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他这已经算是低调了。
要是换做其他修士，突破到大成王者，还不得大摆筵席，喝个三天三夜，昭告天下？
“第五山的古剑也认主完毕了，该是去第四山了，不过，接下来的那几座山都有人，怕是不好大肆收服古剑了。”
姜令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能收服全部的古剑，不然他岂不是变香饽饽了？
还有王家知道也会很麻烦，现在还是低调为好。
当他来到第五山的时候，就看到了两道熟悉的倩影。
正是古清瞳与王冰兒二女。
“二位大美人，这是在等我？”姜令笑道。
王冰兒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羞红，而古清瞳却是面不改色，反而仔细的盯着姜令看了好几眼，然后道：“你突破了？”
“嗯，道种大成了，不过还是比不过你。”姜令点头道。
他能这么快突破到道种大成，古清瞳也是功不可没，还是多亏了她之前日日给他演化大道星图。
“我和你不同，我有前世的积累，修炼起来自然比你们容易，你却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放在哪个时代，都是独树一帜。”古清瞳摇摇头道。
“小女子恭喜姜公子突破，距离长生大道更近一步。”王冰兒浅笑道。
“哈哈，多谢……现在这第四山就只有你们在这？”姜令转移话题道。
“并非只有我们，我父亲他们还在前面，应该没有前往第三山，不过剑圣和杀神几位前辈一直领先几步，估计此刻都在第二山甚至第一山了。”王冰兒回答道。
“这样么……”
姜令心中叹息，没想到这些人走的这么慢，居然还有不少人滞留在第四山，这要让他怎么收服第四山的古剑？
“话说，这第四山的古剑是什么品级的？”
“几乎都是先天灵宝，还有道兵，特别是那些道兵，是众人主要的收服对象。”古清瞳出声回答道。
“道兵有啥好收服的，以他们的修为，不该去收服极道之兵和半仙器么？”姜令疑惑道。
“话虽如此，但是没有那么简单，就算是极道之兵，也少有人能收服成功，更别说是极道之兵以上。”
古清瞳又道：“极道之兵，本来就代表着一条道走到了极致，没有问道期巅峰的修为，是难以收服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但是有时候也得看运气吧。”
“确实如此。”
“那就过去看看吧。”
现在不能明目张胆的收服整个第四山的古剑，姜令还是打算先观望一下，他就不信，这些人能一直留在第四山，对前面三座山的古剑一点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