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群人忽然闯入了大殿,云月顿时娇喝道:“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干什么?自然是夺取皇位了!”皇叔狂笑出声。
“皇叔,我重用你,本以为你是可信之人,但是没想到你也会背叛我!”
“背叛?不,你的皇叔或许不会背叛你,但是谁说我是你的皇叔了?”
皇叔缓缓往脸上一撕,居然撕下来一张假脸,露出了月教教主的模样!
“原来是你,看来我皇叔已经被你杀害了。”云月冷冷的道。
“很惊讶么?本教主倒是惊讶你居然还把月教给毁了,不过没关系,本教主来当这个女皇,也是一样的。”
“大殿外都是我的人,你已经逃不掉了,给我杀了她!”
随着月教教主一声令下,一群护卫拔刀朝着云月冲去。
此刻的云月手无寸铁,也无人可以保护她了,她心如死灰,仿佛认命了一样。
就在这时,这群拔刀的护卫中有一半忽然反水,杀了其他拔刀的护卫。
“这是怎么回事?!”
月教教主大惊,这些明明都是她的人,怎么在这时候背叛她?
“还能怎么回事,你的人不是被我杀了,就是被我换了,你认为你真能东山再起?”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大殿外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云月愣住了,因为这个声音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与一位身形娇小的女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赫然是姜令与夜莺!
“你居然没死!”
月教教主脸色难看,他本来以为对方已经死在月教了,结果居然还活着。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不过你马上就会死了,上!”
随着姜令一声令下,孤掌难鸣的月教教主很快就死在了乱刀之下。
但是云月似乎没有关注这一切,而是怔怔的看着姜令。
感受到云月的目光,姜令笑道:“云月……”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云月忽然就扑进了他的怀中。
“呃……我们的感情进展的这么快了么?”
而这时,云月却是愣住了,因为姜令的一条手臂那里居然是空荡荡的。
“你的手……还有你的脸。”
云月就想摘下姜令的面具,姜令想要阻挡,但是云月的态度却是无比坚决,再一次摘下他的面具。
“之前我骗你说我的脸被烧伤了,这次是真被烧伤了,可能我的嘴开光了。”
在月教的时候,他还是在大火中受了重伤,还是夜莺救他出来的。
“呜呜~我不想当女皇了,我只要你……”
“我知道了。”
姜令暗暗叹了一口气,虽然差点没命了,但总算过了这第七世,只要一心一意,一条路走到黑,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
第八世。
这一世,姜令从小就是一个瞎子,看不见这个世界任何东西。
他出生在一个木匠家,每日陪伴他的只有木雕,领居家员外的女儿。
“小瞎子,你在做什么?”
“我在刻一个人。”
“什么人呀?”
“不知道,梦里见到的,感觉她很重要,就想把她刻出来。”
“你都是瞎子,梦里见到的,也不一定是人吧?”
“好像……也是。”
少年闷着头雕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除了这个,他还能做什么呢?
随着时间的过去,他雕刻了很多一模一样的木雕,而且是一位女子,可以说是惟妙惟肖。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形木雕,都没有脸。
“就是看不清楚她的脸。”
日复一日,少年的雕刻技艺已经出神入化,只要是他摸过的,就没有刻不出来的。
但是只有那张脸,就是一直刻不出来。
“如果能摸到那张脸就可以了。”
少年很快就长成了青年,邻家女孩也是出落的倾国倾城。
看着瞎子青年一直在捣鼓着手里的木雕,邻家女孩心烦意乱的道:“你就不能不老是关心手里的木雕么,你不知道,最近我家里来了好多提亲的,我爹好几次就差点同意了。”
瞎子青年手中雕刻的速度一缓,随后就恢复过来。
看着对方沉闷不语,邻家女孩再也忍不住,怒气冲冲道:“你这个榆木脑袋,你的木雕这么重要,你就跟你的木雕过一辈子吧!”
女孩气走了,瞎子青年缓缓放下了木雕,沉默了一会儿。
随后,他缓缓伸出自己的双手。
“能摸到的,一定能摸到,只要用我这双手,用我这颗心……”
轰——
随着他的身上,整片天地都颤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要崩溃了。
这一刻,整个轮回镜都在颤抖,让一众长老大惊失色。
“他这一世是个木雕鬼才,一双手居然能干预轮回镜的规则!”
施冰月怔怔的看着镜中的画面,早已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摸到了,我摸到了,哈哈哈……”
瞎子青年仰天大笑,二十年,这是他第一次开怀大笑。
……
三天后,女孩又来了。
“小瞎子,我就要成亲了,以后不能随便见面了,你就真的没什么跟我说吗?”
女孩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瞎子青年,仿佛这次来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却发现瞎子青年居然背着一些行囊,就要离开一样。
“你……你要离开这?”
“我在等你,我要把这个送给你。”
瞎子青年留给女孩一个木盒,就背着行囊离开了。
女孩无比失落的站在原地很久,才终于打开了木盒。
只见木盒里面,赫然是瞎子青年刻了十几年的木雕,不同的是,这个木雕……有脸!
看到木雕的脸,女孩愣住了,忽然泪如雨下。
因为这木雕的脸,赫然就是就是她,而瞎子青年却从未摸过她的脸。
下一刻,她抛下了一切,朝着瞎子青年离开的方向奔去。
因为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就是他最重要的。
“命运可以让他失去寻找的眼睛,却无法阻挡他想要摸清一切的双手。”
一道人影站在了瞎子青年平时雕刻的地方,或许,他从始至终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