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我感觉老头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而且回来的时候我发现他一直对夏流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好像对她颇有微词似的,但碍于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明着说出来。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而且他对我的态度颇为恭敬,我觉得是时候该问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唉!"老头无端的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说道:"冥王大人,现在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夏流星这家白事店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落脚点,可您也看到了,这地方已经被敌方给渗透了,那东西敢来第一次就绝对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咱们要是再不想点办法,保不齐哪天连您的安全都没有保障了。"
我笑了笑,说:"没那么夸张吧?这里好歹也算咱们的大本营,那红寿衣女鬼有胆来一次,我还真不信她敢来第二次,她要是还敢来,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让她想跑也跑不掉不就得了?"
"冥王大人,"老头面有惭色的说道:"您的这个方法有些不切实际,听起来还凑合,但实施起来却颇多困难,别的不说,单就维持这个结界就必须有人醒着,我们几个都不是铁打的,她要是十天半月不来,我们谁能盯得住啊。"
我一想也是,瓮中捉鳖也得有些讲究,如果真如老头所说,这么此消彼长下去,我们还没等到人家出现,自己就先熬垮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说那么多也没什么用,"老头摆了摆手,郑重的问道:"冥王大人您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哦,让你一打岔我差点给忘了,"我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皱着眉把自己离开之前的发现告诉了老头。
"还有这事儿?"老头闻言马上露出一张惊骇脸,"这么说,杀死那一家五口的很有可能是个活人?"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完全肯定!"
"怪不得,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老头思忖着说道:"杀了人却不吸取阴气,搞得我还以为……"
说到这,他突然闭嘴不谈了,被我问起,他又摇着头自我否定的说:"不可能!一定是属下多虑了!"
见他态度十分坚决,我也不再细问下去,打算跟他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往这个方向深入细致的调查一下,说不定能有所发现呢。
"指甲里的肉丝儿我带回来一些,你想办法做个dna鉴定,最好能到警方的dna库里对比一下数据,"我把用纸包着的证物交给老头,腆着脸笑道:"装备有些简陋,凑合着用吧,就是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查出来点什么。"
老头小心翼翼地接过东西,狐疑地问道:"冥王大人,这种事您怎么不交给那个女娃娃去做?她做起来的话应该比我这边更方便才对。"
我摇了摇头,说:"经过今天这事你也看出来了,秦雨这丫头性子太倔,容易认死理,我怕她好心办了坏事。"
说完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没有拿走全部的证据,警方能不能发现就看他们了,咱们这边双管齐下,效率说不定能更高一点。"
"好,属下这就去办!"老头起身要走,我连忙将他拉住,询问道:"你有门路吗?小心别让人抓住马脚!"
"放心吧,冥王大人,我有分寸!"
"你别着急走啊,我还有事没问完呢!"
"冥王大人还有何吩咐?"我拉着他再次坐下来,细声细语地在他耳边说道:"你觉得夏流星最近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老头闻言当即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你没觉得吗?"我又把声音压低了几分,心里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那我怎么感觉你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老头哦了一声,讪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恼她不肯承认您的身份嘛,您说这丫头也真是的,事实证据都摆在明面上了,嘿,她就是死鸭子嘴硬,有时候我真想掰开她的脑瓜仁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我沉吟片刻,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冥王之力的关系,我当时做了一个离奇的梦,睁开眼时她就自己醒了。"
老头摆摆手说:"一定是冥王之力的关系,夏流星当时那种状态是不可能自己抗住五毒蝎印的侵蚀的,唯有冥王之力从内向外的疏导,才可以强行将她唤醒。"
"可是"我欲言又止。
老头抬起手,似乎想要拍拍我的肩膀,但他举起手后立刻尴尬地收回,然后说道:"冥王大人,我相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夏流星那丫头就是不死心,随她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复引魂灯,到时候她就无话可说了。"
我这才想起我的引魂灯仍然是破损的状态。说实话,作为一名代理阴差,没有完整的引魂灯,我就像是无证经营,心中感到相当不安。
"好吧,就凭你无条件地相信我,我必须给她一个教训!"我说着,心中却有些胆怯。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召唤出冥王之力来修复引魂灯,实际上,我内心一点底气都没有。
"赵晨浩!"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秦雨的尖叫声,声音高得让人瞬间头痛,我和老头互望一眼,都露出了苦笑。
"冥王大人,我先告退了,"老头扬了扬手里的纸包,说道:"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刻通知您。"
"好的,"我嘱咐道:"一切小心谨慎!"
"是的!"老头刚打开门,秦雨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发雷霆:"你干的吧?我问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只能装作傻笑:"你在说什么啊?"
"别给我装糊涂!"秦雨气呼呼地坐到我面前,继续喋喋不休:"墙上的血字是你写的吧?还有!你是不是把我弄晕的?我警告你,你这是破坏现场"
我突然感到头痛欲裂,急忙拉起秦雨,打算一起去找夏流星讨个说法。
我一个人可没法应付这位小姑奶奶,无论是谁干的,谁扛。与我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