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夏流星的话吓了一跳,照她的意思,我们这座城岂不成了一座鬼城?!
无意间向窗外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天空黑沉沉的,仿佛一口漆黑的锅底。原本已经到了黎明时分,可天边却没有泛起哪怕一丝鱼肚白。
阴天了。
整座城市上空笼罩着一股浓郁的怨气,让人心底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想干什么?”老头皱着眉对夏流星说道:“如果外面真如你所说不止一两只干年凶魂,它们的目标一定是冥王大人!我们应该留在这里,不让它们有机可趁!”
夏流星眯起眼,指着我说:“樊尧!你老糊涂了!你告诉我他到底哪一点像冥王!”
老头不甘示弱,挺着胸膛回应道:“我亲眼看见他使出了幽冥鬼火,难道这一点不足以成为证据吗?!”
“那又如何?”夏流星针锋相对地说道:“你倒是再让他使出来一次给我瞧瞧啊!”
老头马上转身看着我,而我也看着他,两个人面面相觑,肩膀都塌了下来。
别说幽冥鬼火了,我现在连聚魂灯都修复不了,怎么让夏流星相信?
“我不管,”老头吭哧着说道:“反正我就是要留在冥王大人身边,保护他周全!”
“你——”
夏流星横眉冷对,最后一甩手,摔门而去。
我感激地看了老头一眼,又有些担心地问道:“她到底要干什么?”
“鬼知道!”老头好像还没消气,紧接着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躬身向我行礼道:“大人,您不必担心,有我在,那些邪祟休想伤害您!”
平心而论,我现在更担心夏流星,既然明知道外面鬼气滔天,她为什么执意要出去?她到底要做什么?
腰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我这才想到自己受了伤,而且秦雨高烧不退,必须尽快送到医院进行治疗。
我腰上的刀伤并不严重,医生给我上了药,缠上一圈绷带,我就可以自由下床走动了。
我担心秦雨的状况,让老头陪着我一起去看看她。
秦雨虽然还没退烧,但神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躺在空旷的病房中一个人,紧张地看到我来,立刻虚弱地想要起身。
我忙上前按住她,牵动了腰上的伤口,疼得我直咧嘴。
“秦雨,我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你都不记得了吗?”
秦雨摇了摇头,满脸惊恐地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个穿着红色寿衣的女鬼要找我索命,我还……”
说着话,她突然发现了我的腰伤,小脸上的惊恐之色顿时更加浓郁了。
我赶紧骗她道:“这个不是你弄的,都怪我自己不小心,你别胡思乱想,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安慰她说:“你发烧了,需要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
秦雨听了我的话,紧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慢慢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中突然有些感慨,曾几何时,我们还是青梅竹马的儿时玩伴,沧海桑田,一转眼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感到胸口有些闷,让老头陪我到外面的走廊上抽根烟解解乏。
“老头。”“属下在,”老头恭敬地说:“大人有何吩咐?”我自嘲地笑了笑,说:“我到底是不是冥王还是个未知数,我怕你到时候知道真相会忍不住一镰刀劈了我,所以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老头连连摆手说:“不敢,不敢,您是我们冥界的冥王大人,铁证如山。”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幽冥鬼火是冥王才能催动的吗?”老头点头道:“正是,幽冥鬼火乃是冥界至高无上的法术,只有冥王才能够施展。”我默然思索,然后问道:“我曾经的干爹也是十殿阎君,后来发生了什么?”老头表情一僵,显然遇到了难题,他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冥王大人,这个……”我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算了,我不勉强你。既然我真的是冥王,那么等我觉醒记忆的那一天,就会知道一切的真相。”老头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称是,然后说道:“冥王大人,您昨夜没有休息好,进去小睡一会儿吧,这里有属下盯着,不会出事的。”我点点头,将烟蒂掐灭,强迫自己停止思考,然后回到秦雨身边,靠着墙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
我头皮一麻,一下子醒了过来。
最近总是做这种梦,让我得不到休息,但同时我也意识到,红寿衣女鬼兴许和女鬼白怜有什么关系。
红寿衣女鬼几次叫嚣着要让我替它姐姐偿命,难道女鬼白怜就是它的姐姐?
可我看过女鬼白怜的记忆,那里面并没有红寿衣女鬼的身影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注意到病房里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安静到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
“秦雨”
医院本来就是个让人感到害怕的地方,此刻的气氛更加古怪,我开始有些不对劲,不知道老头去了哪里。
突然,我听到走廊方向传来一阵水流的声音,也许是秦雨,我迅速朝那个方向跑去。
水房在走廊的尽头,我全速奔跑,发现医院已经停电,外面的天空黑得透亮,走廊里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
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这里打水的声音,人呢?
还没等我回过神,我感到后脖子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紧贴在我的背后,向我的后脑勺吹气。
我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充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