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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贵嫔说着说着,看向了一旁的兰嫔,“宫中有喜,若是能再喜上加喜,喜迎中宫皇嗣,无论是解决一个禧妃,还是解决一个户部员外郎,于娘娘于丞相而言,都如探囊取物。”
听宜贵嫔这么一说,皇后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是啊,本宫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那能助孕的护心丹不过三千两白银而已,若能得皇嗣,很是划算!”
“宜贵嫔——”皇后看向了人,“此事本宫不好出面,就权交托给你了,钱的事本宫稍后会差人送到你宫中,这事给本宫办稳妥点!”
宜贵嫔点头,皇后旋即又说:“还有你们!嘴巴都给本宫闭严实了,若是生出事端,本宫要你们好看!”
皇后凛冽凶狠的眸扫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眸底浓郁的杀意毫不掩饰的迎面而来,让在场的所有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众妃迫于皇后威势,低头不敢耳语。
皇后冷眼一扫缓缓起身,彰显皇权的凤袍摇曳落地。
她高高在上的披靡众生,说道:“待丹药一到手,无论是使出什么样的解数,必要让陛下拜倒在本宫裙榻之下!”
皇后神情高傲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若非郝雨不识抬举,不肯为她所用,她也用不着对她们赶尽杀绝!
想她也是个能人,家族又能挣钱,还有个精通医道的兄长,自己行医炼丹的本事也不小,若早日投靠于她,郝氏不早就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了吗?!
何至于因为一个小小的买官之事,就差点举家倾覆!
郝雨是个蠢货!好在她献上的丹药,真有奇效。
虽然没能从她那儿得到护心丹,可这驻颜有术的丹药的确叫她脱胎换骨!
过去她的容貌只能算是娟秀清丽,在这满是美人的后宫根本不值一提,可如今呢。
她便是真真正正倾国倾城,美艳无双的北厉第一美人!
就连一直对她有所忌惮的皇帝都心有悸动。
只要她顺利生下皇子,前朝后宫,乃至整个北厉都将是她魏氏的囊中之物——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皇后娘娘,臣妾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正在得意之时,兰嫔忽地出声。
皇后回眸看她,“有话就说!”
兰溪讪讪点头,说了起来,“臣妾认为,皇后娘娘中宫皇嗣固然重要,可郝家之势也不得不防!”
“禧妃之所以如此得意正是因为有郝家富可敌国!”
“哪怕如今捐了国库,郝家所剩钱财不多,可依旧能维持郝氏商铺的基本运转,这样的财力是多么的吓人啊!
郝家此举,不过壮士断腕尔尔!
只是郝氏商户存在一天,便会给禧妃提供源源不断的助力!”
听了兰溪的话,皇后狠狠失望,“本宫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断了郝家的财路,你当本宫没有想过?”
皇后下巴指人,狠狠地瞪了白莲月一眼,“先前已经派白家去了,非但没有搅黄郝家的生意,反而倒贴了许多银钱进去!”
“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后吃人的眼神落在白莲月身上,吓得她缩紧了身子,她只是个选侍,人微言轻,根本不敢说话。
而皇后,还在孜孜不倦的怒骂:“既然断财路不行,本宫才让你们动动你们的脑子,看看如何能断了孟长策的官途!”
兰溪道:“皇后娘娘说得自是没错。”
“若是放任不管,她郝家,后宫有钱,前朝有势,那才是天大的隐患了!
所以这户部员外郎的位置绝对不能让孟长策坐稳!
陛下能下旨免了他的官自然最好,若是不行,就得让他自己亲自从那个位子上滚下来!自动请辞!”
皇后看着她一脸高深莫测,眉心一皱,“你有什么主意,直说无妨,不必在这里打哑谜。”
兰溪笑了起来,“很简单,只要他成为驸马,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驸马?
皇后一怔,一双眸子瞬间敞亮,“是啊!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北厉律法有言,驸马不能当官!”
“只要孟长策成了驸马,他势必得从户部请辞!”
“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功夫!兰嫔此事若成,本宫记你一大功!”
兰嫔脸上顿时一喜,“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
接着又道:“一颗棋子,总要放在最合适的位置上,才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不知娘娘是否还记得,当初在钟粹宫里对禧妃说得话。”
“话?”
兰嫔见皇后有一瞬迷茫,笑着提醒:“禧妃身处妃位,虽无法生育,却也有过继皇嗣的地位权势,您说这后宫最紧张自己孩子被她人抢走的,会是谁呢?”
……
日暮西沉。
钟粹宫右偏殿内,传来了响动。
“主子,该用膳了。”
荣答应闭眸驻头斜靠在榻上,冷冷地说了句,“没胃口,端下去吧。”
荣答应面容冷峻地摆摆手,让婢女退下。
自从那日被陛下罚抄经书之后,她就一直睡不安稳,也吃不好饭,整个人看上去清瘦了不少。
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跟得了风寒似的一般无力,太医开了药每日的喝着,也不见好,神情萎靡,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力。
宫女:“娘娘,您多少吃点儿吧?不然腹中的胎儿可要受罪了。”
那宫女看了她一眼,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
这荣答应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现在怀着身孕,若是腹中皇嗣有什么好歹,她们这群奴才可担当不起!
宫女端着一碗燕窝粥使劲儿地劝。
瞬间惹恼了人,床上的女子玉手一挥打翻了碗,那宫女顿时如惊弓之鸟般跪了下去。
恕罪的话还没说,荣答应就咒骂了起来。
“你烦不烦!我说不吃!就是不吃!你一个贱婢也敢做我的主!活得不耐烦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婢也是担心您和腹中皇嗣啊……”
荣答应冷哼一声,“你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是害怕皇嗣有个好歹,牵连你们掉脑袋!”
“阳奉阴违的东西,滚!”
宫女被荣答应骂得止不止的掉泪珠,收拾好东西躬着身子满腹委屈地退了下去。
“等一下!”荣答应忽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人。
她斜着眼看人,“你侍奉不当,我本该把你扭送回内务府受罚的!可你主子我心善,虽然你平日里伺候的毛手毛脚,但大体没什么错漏,念在往日情分,就免了你的罪罚。”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月俸就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