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还是离开吧……咳咳,咳咳咳咳!”身子想要离开,嘴巴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茵茵!”庆德帝急上眉梢,冲了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朕考虑?”
郝雨的目光在庆德帝身上一撂。
这狗皇帝似乎对这位宁容华格外的上心啊。
……
也不奇怪!男人嘛,对这种茶里茶气的小白花向来没什么抵抗力。
看够了这幅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场景,为了防止自己被这两人给当场齁死。
郝雨准备先发制人!
“不管如何,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宁容华也不想因为自己叫陛下担心吧?”
见慕容茵面容松动,郝雨和善的笑了起来,“宁容华就别推辞了,你身子柔弱经不起折腾,若是不及时救治,很容易留下病根的!到时候再想医治就难了。”
“正巧本宫的哥哥略通医理,不如同徐太医一起替容华娘娘诊治吧,宁容华意下如何?”
“这……”宁容华顿时为难又尴尬地看向了郝雨。
觉得这位禧妃娘娘有些自作多情。
她们见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她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放心把身体安康交到一个陌生男人手里?还是一个的有悖规矩的外男手中。
她可是陛下的女人,让一个外男诊治像什么话!
……这禧妃莫不是想坏了她的清白!
想着想着,不悦的表情就撂在了脸上,但没多少时间就被她掩盖了下去。
毕竟陛下最喜欢她温柔善良,宁静纯雅的样子。
慕容茵的眼神落在了孟长策身上,随即又转到了庆德帝脸上,犹豫地说:“谢禧妃娘娘好意,只是小爵爷是外男,替臣妾诊治不合规矩。”
“恐怕陛下也不会同…”
“性命面前,规矩无关要紧!”慕容茵拒绝不过片刻,就惨遭庆德帝打脸。
“陛下?!”慕容茵万分不解地看他,庆德帝却只是对她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太过在意。
“……”
这,就没了?
她可是陛下宠爱的容华哎,叫一个外男沾了身子?陛下到底怎么想的!
她的眼神由惊恐变为黯淡,再由黯淡变成了绝望。
然后一股脑儿的全记在了郝雨的头上!
她心中愤慨不已,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郝雨不知她怎么想的,只是觉得她是不好意思,开口安抚了几句,转头便吩咐起奴才来。
“文鸢,小蝶,替宁容华重新换一床被褥。”
“是。”
事已至此,陛下都同意了,慕容茵也不好再拒绝,便也点了头。
只是心里依旧克制不住的怀疑。
她相信陛下是爱她的,绝不会叫一个外男随随便便毁掉她的清白。
只是心里又奇又怪,陛下平生最重规矩,为人也是细致敏感,如此刻不容缓的应下都有些不像他了,莫非是?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孟长策。
虽有疑心,却也不敢妄自揣测,只得坐在躺椅上乖乖听话。
郝雨手下的奴婢动作利索,很快就换好了新的被褥枕头,慕容茵躺好后,又是送茶,又是准备点心的,十分殷勤。
宁容华靠在床头微笑着拒绝钟粹宫人的投喂后,眼巴巴地望向皇帝,而庆德帝却无视她在一旁同人攀谈了起来。
攀谈的对象自然是那位有着仙人之姿的小爵爷了。
慕容茵也很奇怪,明明平南伯郝友乾才是郝家家主,可陛下看来似乎对这个嫡长子更加的上心。
……
其实,也不是庆德帝对孟长策上心。
而是他想对郝友乾上心,人家压根儿不给机会!每每找他,不是撂出一副虎背熊腰对他,就是在他这个皇帝面前阴阳怪气……十分的搞人心态。
对比之下,这郝家嫡子就显得有礼貌讲道理多了。
同朵和善的木槿花说话,总好比在虎刺梅那里四处碰壁好吧。
“长策,你的伤……”
“哎,朕叫禧妃受了委屈,没承想叫你也一并牵连了进去,朕实在过意不去。”
他看着孟长策后背的伤,关心的打紧,“昭仁那丫头下手没轻没重的,可叫徐太医看过了?”
对于皇帝突变的称呼,孟长策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他又忙着作揖被庆德帝笑着按了下去。
“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不必拘礼。”
没什么外人?
孟长策看着一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后妃,忙低下了头,小声的应,“多谢陛下关心,草民的伤已经处理过了,皮肉伤而已不碍事的。”
“那朕便放心了。”说罢,庆德帝还不忘去瞪昭仁,“朕这妹妹被母后惯坏了,委屈你了。”
“公主金枝玉叶,草民不敢委屈。”
庆德帝顿时笑了出来,“你这人!”
“行了别紧张了,咱们不说这个了。听禧妃的意思,你还会行医?”
“行医不敢当,不过是能解决些简单的头疼脑热罢了。”
“哎!朕了解禧妃的为人更相信自己的眼光,禧妃行事谨慎,能如此推荐足以说明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既有一己之长,也不必藏拙,朕向来欣赏有能力又谦卑的人。”
“只是朕也很好奇啊,你身为郝家嫡子精力不放在从商上,反而对读书学医很有兴趣?”
孟长策淡淡的笑笑,似乎并未察觉庆德帝的心思,颇有感慨地回:“喜读书,醉心诗词歌赋,不过是个人爱好罢了。”
“这么多年,也只是当作爱好而已。”
“纵是有一颗尽忠报国的心,却因身在商贾家不得不受朝廷规矩约束,无法入仕,这一直都是草民心中的一根刺。
年少气盛,大抵是不怎么服气的。
虽不服气,却也不妨碍草民做做美梦,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入朝为官,草民必定会全力辅佐,为天下苍生谋求福祉!
可是,朝廷的规矩,士农工商,商为最低,自古朝廷最看重的都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世家之子,商贾出身自是入不了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