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好好和你说你不听是吧?”
锦颜皱眉瞧着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脏手,眼底染了怒火,当即一个旋身。
人已经站在了不远处的门下。
她冷眼看着那人,“怎么?要绑人吗?”
那人被她戳中心事一时有些愣住,锦颜却在看清他脸上的神色后生生给气笑了。
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是真的!
也是她高估了这些人的智商。
“你是觉得赏花楼丢了人,你们那里就能逃脱干系吗?还是你主子有通天的本领,才交代你这么做的?”
“少他娘的废话,你今日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说着,对方直接冲上来抓人。
“啊!”
锦颜闪身躲开,瞅准时机抬腿就是一脚,对方被踹了个狗吃屎。
她只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我今日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的人在赏花楼地盘上惹事!”
随着她话音落下,宅子里忽然冲出几个彪形大汉!
这是锦颜买的护院,平日里初一他们都在这里休息。
男人也要保护好他们不是。
没想到今日真有不长眼睛的上门来。
“你……你们要做什么?想抓人不成!”
“是,想抓人!”
锦颜丢下句话就到了宅子里,也不管后面被抓了去扔到柴房的人。
她换了衣服,取下面具就到赏花楼顶楼。
此时,萧悦溪乖巧坐在萧统边上,闻衍边上的位置显然是留给她的。
再看萧统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看闻衍淡漠看不出神色的眉眼,锦颜深吸口气,关了门,解释道,“方才出了点问题,所以耽搁了一下。”
只见萧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闻衍,浅笑了声,“不妨事,小郡主的舞素来赏心悦目,今日是孤的运气好。”
在乍一见到锦颜出场的时候,萧统差点惊掉下巴。
饶是再好的教养,他都忍不住笑起来。
不得不说,她跳得很好,甚至太好了,比其他十一人都好,再加上面具特殊,身段特殊,他的目光几乎全程都在她身上。
锦颜红着脸,在闻衍一旁坐下,寻思着自己如今不仅是锦王府的小郡主,过几日说不定也成了国师府的徒弟,她这番行为今日当着国师的面做下,也不知他后悔了没有。
这样一想,又忽然紧张起来,忙说了句。
“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殿下就莫要取笑了。”
说着给萧悦溪递送个眼神过去,她忙心领神会,“皇兄吃菜,这菜都是颜颜研究出来的,可好吃了。”
萧统垂眸看了眼桌上的各种菜品,挑眉道,“小郡主果真让人刮目相看。”
“我也是做了点事情的,今日的曲子就是我编的,而且他们的衣服,我也是有改良的,皇兄怎么也不夸夸我?”
萧悦溪又说了句。
“衣服么?腰腹的轻纱,也是你的主意?”
清幽的一句话传来,萧悦溪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她吞了吞口水,还未说话,锦颜就道,“殿下说笑了,那是他们自己的主意,初一觉得他们都是好腰,不能被人欣赏实在是可惜了,所以才在腰上设计成轻纱的样子,朦胧神秘,又能让人欣赏了去。”
这话说出来怕是她自己都不相信的。
自己身边的人侧头看了她一眼,闻衍似乎颇为无奈,正要伸手去拿酒壶,锦颜已经快一步拿在手上,给他倒了酒。
闻衍讶异地挑了挑眉,瞧着素白的手抓着酒壶时指尖的地方泛着粉红,微微侧头,是一张娇俏明媚的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阴影来,还未细看时,她又立即退开,只留下鼻尖淡淡的浅香。
锦颜规规矩矩坐好,与萧悦溪默契地不再说话。
整个赏花楼都是热闹的,食客们看到了、欣赏到了、开心到了……
说是人声鼎沸也不为过。
锦颜和萧悦溪这顿饭却吃得格外煎熬,直到萧统和闻衍要回去了,她们才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十足的兴奋。
今夜还未过完,她们和初一他们还有庆功宴。
只是……
萧统要送萧悦溪回公主府,闻衍便也说送锦颜回锦王府,于是……
两人眼底的光肉眼可见的暗下去。
锦颜只能交代初一他们自己庆祝,一定注意安全。
回程的马车上,锦颜时不时抬头去看闻衍,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打算什么时候提这件事?”
她本不担心的,但经过了今日,她怕闻衍反悔。
“何事?”
他愣了一下,掀开眼皮看过来,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写了惊愕。
锦颜心底咯噔一下,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忙挪动身子到了闻衍对面的位置坐下,一脸诚恳,“收我为徒的事情啊,大人忘了吗?”
闻衍眼皮动了动,还未说话,锦颜就忍不住道,“大人应该不会后悔的吧?您是国师,可要说话算话的,再说了,我这般有天赋的人,大人难得一见的。”
闻衍顿时就乐了。
他眼底潋滟出笑意来,若有所思,“你倒是说说,你如何有天赋了?”
“我的天赋难道不是大人发现的吗?若不是看上我的天赋,大人为何要对我这般好?”
闻衍又是一愣。
她原来是生了这样的心思。
这样一想,又不由失笑,倒是个好理由。
“不是这样么?”
锦颜又问了句,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紧紧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瞧着时却又觉得有些痴了,闻衍又笑了,笑起来简直是妖孽。
她心虚地移开目光,脸蹭地一下也红了几分,索性就不说话,也不问了。
“今日的事情,我方才也解释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自然不想放弃,而且我对舞熟悉,只有我能上。我日后一定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给国师府抹黑,大人……还是再考虑考虑我吧。”
锦颜坐正了身子,侧身对着闻衍,目光盯着车壁,一板一眼地解释。
闻衍视线在她腰上扫过,又落在她的侧脸上,眼底的情绪敛了几分。
他自然是不舒服的,只是并不是为国师府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