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在整个庆国就没人敢招惹。
关键是生得又好看,哪怕是在遥远的丰收镇都有人把他的画像收藏起来,日日去看。
世上再喜欢他的女子都不敢亵渎,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来的。
下午下了学,又是回家的日子。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锦颜如今已经很是淡定。
只是这种淡定在旁人眼中又成了别的意思。
“锦王府今日没人来接她了呢。”
“还接她做什么,指不定都不是郡主,若真是假的,赶出去都还是轻的。”
“……”
锦颜懒得理会他们,除了第一次下学回家苏溪和和锦豫川来接了以外,其他时候他们都没来过,因锦颜特意叮嘱过,不需要这般招摇。
这些人倒好,偏偏只盯着这次了。
“颜颜……”
锦然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她也停了下来。
“然哥哥也别怪颜颜哦,长了一张与王妃相似的脸也不是故意的,或许她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呢”
锦媛柔声说了句,这一听哪里是在劝诫,分明是在拱火。
锦然已经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到锦颜跟前,他站定在那里,“走,二哥带你回家。”
锦颜这时候才发现,锦然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如夏日骄阳,好像还挺好看的。
偏偏少年郎的模样,充满了维护和信任。
她浅笑了声,垂眸瞧着摊开在眼前的手,轻轻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于是,锦然抓着锦颜,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她一起走出书院。
“二公子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他这是表态呗。”
“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人家锦王府认了就证明是的,再说了,不都说了吗,她和锦王妃年轻时候长得特别像。就连一些只眼睛或者鼻子像的人都能在锦王府过上小姐一样的生活,更别说她了。”
“这么说来也是,要我说啊,指不定是人牙子搞错了呢。”
“……”
身后的声音传来,锦媛气得浑身发抖。
她身侧拳头握紧,面上划过恶狠狠地情绪。
另外一边的锦颜和锦然都上了锦王府的马车,瞧着她眼底的乌青,锦然眉头皱了几分。
“没睡好么”
“嗯,昨晚打雷下雨太吵了。”
“那你再休息会儿,等到了我就叫你。”
他今日难得没和她吵嘴,反而对她极好。
锦颜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来。
锦然已经帮她收拾好,等她躺上去了,他目光悠悠地落在那张脸上,低声道,“你也莫要担心这些,父王和母妃都很喜欢你,就算不是的也没关系。”
锦颜没说话,只嘤咛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并不担心这件事。
等锦颜睡醒过来后,马车上已经没有锦然的身影。
长松说,“二公子进去了,说等郡主醒过来再带您进去。”
“嗯,好。”
她起身才下马车,锦豫川和苏溪和,甚至是锦安都迎了出来。
这阵仗是不是大了点
“在书院受欺负了怎么不说”
锦豫川黑着脸,眼底藏着愠怒。
一旁才回来的锦媛听了这话下意识就缩了缩身子。
苏溪和忙抓着锦颜的双肩,解释道,“你父王不是怀疑你,只是想让你也知道这件事,我们可从来没怀疑过你的身份。”
锦安也道,“都怪我,没想到小小的一件事传播这么快,让你受到了那些猜忌。你没事吧”
锦颜迷迷糊糊的,去看锦然。
他摸了摸鼻子,“我只是告诉他们这几天在书院的传言。”
嗯,顺便也怪了一下几个长辈。
这还是头一回他在父王大哥面前也敢这么硬气的说话,现在想想还有些飘飘然,而且……
他们竟然也没怪自己。
“我没事。”
锦颜软软的说了句。
确实没什么事情,只是做梦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而已。
可是他们这样在乎自己,她又觉得好感动啊。
鼻尖红了红,眼眶也跟着发热。
“我只是昨晚没睡好,真的。他们说的那些影响不到我的。”
她再三保证下,家里几人才放下心来。
锦豫川当即决定把那人牙子扔到大理寺去审,让锦安来跟进后续的进展。
这已经是表明了锦王府的态度。
锦颜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
一家人进去时,只留下锦媛还站在原地,从头到尾,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一样。
她深吸口气,抬头瞧着锦王府三个大字,头一回感觉到浑身冰凉。
锦颜第二日一早就去了国师府。
门房说国师出去了,晚点才能回来,她若是要等的话就先带她进去。
今日无论如何都想见他一面。
锦颜没做他想就点了点头,于是被领到一处清幽的院子里。
很快有人送上来茶水点心,整个过程甚至没人说话。
锦颜百无聊赖地在正厅发呆,又见院子里有个凉亭,便自己端了茶水到凉亭边。
清风习习,吹得一旁竹林的叶子沙沙作响。
她等得困了,又见附近也没个人,于是躺在蒲团上打了个哈欠。
没过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给闻衍送回来的大氅被她随手拿来盖着脸,正好挡了刺眼的光,又不会觉得闷热。
不远处,闻衍缓步而来,府上的下人已经告诉他院子里的事情,他点了点头,让人准备膳食,便快步走了过来。
才到了院子里,眸光微动,微微侧头时,正巧看到矮桌后面的水青色衣裙,以及一双绣了竹叶花样的布鞋,面色怔了怔。
再往那边走了几步时,就见着锦颜像是只小猫儿一样,懒懒的上半身躺在蒲团上,下半身在木质的台子上,她倒是睡得香甜。
清风吹过时,那白色的大氅一角被掀开,露出她光洁的下巴和红润的唇。
光影落在她身上,将她身段玲珑勾勒得淋漓尽致。
“大……”
“嘘!”
门外,膳食被送了过来,闻衍回身看了眼。
仆从当即又退了出去。
闻衍便去了正厅,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冷茶,喝了口后就支着下巴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