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周远是什么德行。
褚颜冷笑了声,“他是去追我了,我也打了他一顿,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怎么了你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你不去他家找他,来将军府做什么”
她这话问得于淑哑口无言。
褚颜又看了眼于莲,“久仰大名,今日见了夫人果真生得好看,也难怪昌遮念念不忘,可惜了,夫人现在已经嫁给人妇,怎么就没多等几个月呢”
她一副惋惜的样子。
这话无论听在在场的哪个人耳朵里都让人不快。
昌遮脸色也跟着沉了沉,却又生出些庆幸来。
他理解的是褚颜吃醋了。
吃醋就代表了她喜欢自己。
心底却又对于莲生出愧疚来,不管怎么说也是曾经青梅竹马的感情,如今知道她过得不好,他自然不开心。
若是寻常时候,褚颜可能还有心思分析一下昌遮此时的想法,今日却实在是没什么心情。
她正要进门。
却在这时候文房匆匆跑了过来,“出事了!”
褚颜也顿了一下。
文房又说,“周远死了!”
这话才出口,于淑就迫不及待冲了出来,手指着褚颜的背影。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褚颜,你果然是个心肠歹毒的,他就算出言不逊,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你也不该这样啊!”
“周远与昌遮这么多年的情谊,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于淑只想坐实了褚颜是凶手,压根就没听完文房的话,更没考虑这件事的可实施性。
周远之所以追上去,也是因为认定了褚颜没有还手的能力,而于淑之所以放任,也是因为她笃定了周远会伤害褚颜。
现在倒好,知道周远死了,她就突然觉得褚颜有能力反杀了么
“你真蠢!”
褚颜毫不犹豫地说了句。
于淑顿时气得不轻,差点连仪态都丢了。
这时候褚颜已经看向文房,“他是怎么死的”
文房也看了眼于淑,眼底闪过失望,“与人斗殴,掉到河里淹死的。”
“确切的说,是他自己掉下去的。”
原来周远被褚颜打了一顿后越想越是不服气,恰好在桥上时有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立即就要去打人。
谁知道在扭打的过程中,他自己一个不慎掉了下去。
文房把自己听来的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昌遮眸光深了深,下意识去看褚颜,立即又掐灭了心底的想法。
褚颜也意识到了昌遮的目光,却并未放在心上。
“昌哥哥,怎么办周远他……呜呜呜……”
于莲软糯糯的声音传来,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仿佛与周远的关系有多好一样。
于淑见姐姐这样,自己也硬是逼出眼泪来,忙道,“可是……那该怎么办啊”
她还想往褚颜身上泼脏水的,却发现根本就找不到理由,只能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剩下的事情,褚颜一点都不感兴趣。
她直接往府上走,把那些人都抛在身后。
昌遮怀疑自己其实还挺正常的,因为那桥有栏杆,精神正常的人很难掉下去。
在与人打架斗殴的过程中,也不至于自己掉下去,一定有第三人的参与。
可是寻常百姓不知道,城中的差役也不知道,除非是深谙武功的人才能想到这点。
今日在场的人那么多,大家都是亲眼看到他自己掉下去的,只要昌遮不提出来非要追究,这件事就应该只是个意外。
他竟然死了……
褚颜很乐意看到他的这个结局。
也不知是谁背后帮她做了这件好事。
周远的事情始终只是个小插曲,于莲除了在他的葬礼上痛哭,表达对昔日好友的怀念以外,更多的是想借助葬礼在昌遮面前好生诉诉苦。
当然她诉苦应当也是十分有技巧的,否则昌遮这么聪明的人,怕是也能察觉到。
果然,昌遮参加完葬礼回来,又沉默了些。
他总看着褚颜发呆,时不时还要叹口气。
褚颜大概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此时昌遮应该很纠结吧,他想拯救白月光,却又知道这样做会引得褚颜不快,让她处于尴尬的位置。
这日,褚颜收到了于莲的信件,她约自己见面。
传递消息的人是之前就在昌遮家做工的下人,对方早已经把于莲当成夫人,对褚颜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褚颜收了信,手托着下巴看了她一眼,“你长得挺标志的。”
“姑娘……”
对方一脸惊讶地抬头看她。
褚颜又道,“于莲是不是说让你以后能当一个姨娘,在府上帮她管理下人,大家这么多年在一起知己知彼,她定会善待你的”
“姑娘,奴婢没有。”
她立即跪了下去,泪眼婆娑,可是眼神中分明透着胆怯和心虚。
褚颜也懒得去管,只把纸张扔到她身上,淡淡道,“告诉她,我会去的。”
于莲约的地方是醉仙楼。
醉仙楼二楼厢房里,于莲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她今日是用心装扮过的,身上是新绿色绣了白色花样的罗裙,手上是珠玉的手环。
脖子上是璎珞项链,红宝石点缀搭配浅绿色玉质吊坠,很是好看。
脑袋上插着的是银色步摇,同样点缀了浅绿色发钗。
她看向褚颜时,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很快脸上就挂了笑。
褚颜在她对面坐下。
于莲却讽刺道,“我如今好歹也是个官夫人,你一介平民,见了面也不知道行礼的吗”
褚颜自顾自给自己倒上茶水,“前阵子与太子殿下一起回京的时候都不曾行礼,见你一个五品官夫人而已,为何要行礼看来夫人的架子比太子还大啊!”
“你!”
于莲气急,但忽然想到什么,又不着急了。
她只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声音幽幽道,“这些日子多谢你在昌遮身边照顾,如今他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你也该把他还给我了。”
“哦,你要红杏出墙你相公知道吗”
“你!莫要胡说八道。”
于莲被褚颜几句话噎得不轻,脸色变了好几茬才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