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齐斯玉,别薅,有话好好说啊!”荀音大声叫道,“师尊,快救命!救我一条狗命啊,师尊哎……”
荀音哪里会想到,齐斯玉说薅就薅,直接拎着后脖领就往岩舍走去。
荀音心里奇怪,怎么这厮还如此清楚上山从哪里走?就好像恢复了记忆似的。
恢复记忆?
莫非……
温雪言远远冲他们喊:“放心,荀音的被褥我都扔回岩舍了,祝你们共度良宵,祝你们小别胜新婚!”
荀音:捏马。温雪言你等着的!
她在上山这短短七八分钟里,一直在挣扎,“那个那个,我不喜欢强迫的戏码,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啊!”
齐斯玉听了,点点头,真就躬身把她放下了。
可是,荀音正打算想辙跑路,却又被这人打横抱了起来。
完了,这下比薅着她更不好跑了!
她问齐斯玉:“你怎么如此蛮横?我可绝不会乖乖当炉鼎的,你死了这条心!”
夏日的风虽然也是不小的,却很温柔,一丁点儿也不冷硬,吹在齐斯玉的发梢上,又扫在荀音的脖颈衣裳里头,很痒。
齐斯玉郑重道:“不是炉鼎。”
荀音:……
“是……妻!”
“你别以为这样能骗过我,我告诉你,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齐斯玉默默不语,居然嘴角在夏日的晚风里打了个一个旋儿,看上去极自然,不像是从前那种僵硬的模样。
他没再多言,只是抱着荀音回了岩舍,用脚顶开了门,又抱着她踹上了门。
他在桌子上找了半天什么东西,却又没找到,随后又去柜子里去寻,也照样一无所获。
他问:“你动我的琴谱子了?”
荀音一愣,心道,他怎会知道这里有个琴谱子?
“你恢复记忆了?”荀音问。
齐斯玉抱着她坐在玉制太师椅上,拨亮了桌上莲花型灯盏的灯芯,“嗯,是我母亲,她铺设下悬旻镜,觉得干脆不如再顺水推舟一把,成全了我们。”
谁知,他原本以为荀音会高兴的,可当看到她的表情时,他倏然一愣。
“你那么凶狠做什么!”齐斯玉问。
荀音“哼”了一声,道:“你母亲哪里是做顺水人情?她那是让你记住,以前我都是怎么折磨你的吧?”
“哦,你也知道,你原来总是折磨我?”齐斯玉将了她一军。
荀音:”giegie,我错了~”
她又回道:“不过,你记起来了,我却没记起来,岂不是我很吃亏?”
她说完,就着昏暗的油灯,拿出了藏在床铺底下的谱子,回身给了齐斯玉。
“给你……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也不想知道,你不许说,也不许再计较,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懂吗?”
谁知,她这囫囵一说,齐斯玉直接扑上来,把拿着琴谱子准备和他讲理的荀音压得喘不过气来。
“凭什么过去?你不知道我最是小心眼吗?”
说完,他就抻开了荀音的衣带,“我早便看你这破衣带系得不顺眼。”
荀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她亦抬手,把齐斯玉的衣领扒开了。
可是,齐斯玉这回反倒是立起贞节牌坊了,他护住自己的衣领,仗着压着荀音,她用不上力气。
他问:“荀音,你如实说,为何你的心愿都已达成,还未能觉醒?”
他也想过,莫非是因为还没见着丝兰的人吗?一日见不到她,荀音心里都不能踏实?
荀音:“哦,你猜猜看,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齐斯玉:……
她这是什么流氓说法?
齐斯玉试探道:“莫非,是因为还没将西帝杀了报仇?”
荀音摇了摇头,“不是。”
“那难道你是因为归墟龙宫还建的不够气派?”
“也不是。”
都已经把北帝的宫殿沉下水去了,她怎么可能不满意?
“那是我们的小金蛋还没孵化出来?”
荀音笑着摇摇头,“我现在若是想孵化,随时都可以。”
齐斯玉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心愿了,他心道,可能这辈子也猜不出来了。
谁知,荀音突然竟拉下他的后脑,将一枚吻,烙印在他唇角。
他怔住了,颇有些欢喜,问:“难道是我吗?”
荀音闭了闭眼,又再次睁开,眼睫轻颤,道,“算……吧!原谅我从前对你种种恶行。”
齐斯玉笑了,他觉得很有些无奈,摇了摇头,“宝贝啊,我何曾真怪过你?”
荀音:“我可不信,从前种种,除了我师尊,谁都怨我对你太坏,你会不怨我?”
“我怨你。”齐斯玉认真道,”凭什么又要回来守着你?”
说完,他把吻落在荀音的鼻尖痣上,无比虔诚。
“无论从前还是将来,我永远都不会怨恨你!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齐斯玉道。
“啊……”荀音痛叫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腰间神不知鬼不觉,已经被他拴了一条元神丝。
“我就知道,你哪有那么……大度。”
荀音极不适应那肋骨上的元神丝,却也没想把它拔出来,否则,只要她稍微动一动心念,这东西就会被她剥下来!
只是,她刚要开口骂,便瞧见那元神丝另一端也牵到了齐斯玉的肋骨上。
齐斯玉拍拍她的额头,道:“行了,现在真的不怨了,气消了。”
说完,就一个翻滚,两人都到了那柔软的床榻上。
鸳鸯于飞,莲花并蒂,多亏温雪言把荀音的铺盖扔回来,才终于能让齐斯玉肖想了很久的事,得偿所愿。
可谁知,他刚要把荀音那碍事的层层衣裳剥落,便听一个声音响起来:“爹爹!”
齐斯玉:……
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