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响动顷刻间便把化尸水,连带着给褪了下去。
化尸水眼见着,像是从一道排水口中漏掉!
不消多时,居然就下去了一大半!
听潮看傻了,不顾荀音的威慑,直接跑到近前来,瞧那化尸水牢中的小漩涡。
只见,漩涡底下有一道一人多宽的洞,像是盗墓贼打出来的盗洞。
涡流一如南海龙磐破裂之时那样,极速往下排漏。
待水终于彻底排尽了,孔洞下方,竟浮现了一抹耀眼绯红。
那是什么?
咔咔,几声金石之声一响!
哗啦,窜出来一个打着伞的男人,长身玉立虚虚站在洞口!
“真难闻,下水沟啊!”
说话的便是打着伞的上神温雪言!
那把伞,精钢材质,伞身绯红,上书各种金字符文。
“还好有媳妇的太虚伞,不然,我这一身衣裳可是要废了的。”
说完,他捋了捋自己的龙须刘海,望着上方,好像能望见天一样,“哎,多日不回家,甚是挂念吾妻。”
此时,听潮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便听温雪言脚底下,还传出了一阵人语。
“上神,上神呐!能不能先高抬贵脚,我……我快撑不住啦!”
这时,温雪言才挠挠头,道:“哦,我险些忘了!”
说完,他便从那洞上起开,跑过来,摸了摸荀音的犄角,像摸着自家的娃。
“怎么搞成这样的?笨蛋!”
荀音:……
而后,那洞口冒出来一个接一个的修士!
方才被温雪言踩脑袋的,便是那个豆芽菜修士。
曾经在沙底监牢插队,被荀音罚坐“牛车”金莲花的那位!
他一爬出来,就兴奋的上蹿下跳,“哎呀,这就是龙族的圣地!哎,这……这是天龙啊,好大只啊!”
荀音:……
她自从在罪龙台打碎自己的神像,瞧见那把扇子,便知道了,她师尊就在那神像废墟之下!
“师尊,我等半天了,你怎么才来救我?”
温雪言那把自在扇,打开是扇子,合上就是个打手板。
啪——龙脑袋挨了一下。
“啊嘶——”荀音觉得这一扇子,比他妈的锁龙夹还痛,“打我干嘛?”
“你废话,我堂堂上神,又是有妻室的人了,难不成还要自己来挖下水沟吗?”
“当然得去修真界,找些干活儿的苦力了!”
干活的苦力们:……
妻室妻室,一天天把妻室挂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媳妇是谁。
“不过,为师不是来救你的!”
荀音“嗯?”了一声,问他:“你不是来救我,难不成还是来杀我的?”
温雪言笑着点点头,“对!我不仅得杀你,还要杀光所有的有脚长虫。”
“不过鉴于你我有些交情,就……最后再杀你吧!”温雪言一脸豪迈,二脸慷慨。
有……些……交……情……
荀音还不知道,他没开玩笑,他真他妈领了这种古怪的命令——羊说的。
温雪言一脸严肃,挥出自己十几米的大剑,咔咔咔,连砍了三下!
“啊——————”荀音凄厉大叫,比鬼都难听。
温雪言:“瞎叫唤什么了?我把这夹子先给你砍断!”
荀音深呼吸几次,痛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师尊,你……这是要给我砍夹子,还是……想把我脊柱扯报废?”
“别胡说!我……哎?怎么纹丝不动啊?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温雪言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往自己的下巴上托去,正在思考中。
荀音:……
砍不断不早说?能不能先试一下看看?害我白捱三下啊?
这要是齐斯玉,肯定会先选择徒手掰夹子,绝不会虎逼一样,拿剑砍锁链的!
“呵,这夹子,怎会让你就轻易破除的?温雪言,你以为天上就你一个神仙?”听潮捂着伤眼,昂头朝他挑衅道。
突然,温雪言一伸手,以那把大命剑捅过去,瞬间,洞穿了听潮的左肩。
命剑是妖王骨头做的,极粗,几乎把听潮右半边身体给捅没了!
他挑住听潮的锁骨,将她提起来。
“天上神仙干干万,这里就剩温雪言。听潮,你很不会审时度势啊!”
听潮被他挑着,半边身体都成了烂泥,肺都给捅炸了,哪里还说得了话?
可她还不死心,左手有个小动作,在黑暗里,偷偷摸向腰间,似乎拈转了一个东西。
荀音恰巧在疼痛中缓上一口气,瞧见她这番小动作,瞬间惊得魂儿都飞了。
听潮这是在叫四海的所有人来,她腰间的是上古真龙令!
那东西曾经是她父亲的,再早的时候,是荀音她爹的。四海之中,谁牛逼谁拿着!
现在西龙王被荀音和她联手玩儿死,上古真龙令自然就落在听潮手里。
她现在背后有天界撑腰,自然而然就接过了四海大旗。
到时候,生抽了荀音的龙筋,她吃肉,小喽啰喝汤,真是好不快活!
“师尊!小心,她摇人儿了!有上古真龙令,别人必须听她的!”荀音环顾着四面八方,生怕从哪里窜出一大堆她家的亲戚。
表叔表嫂表大大表娘,堂哥堂姐堂婶子,到时候一块来,这些修士们可是不能敌啊!
即便是身为天神的温雪言,对抗这么些个穷山恶水的刁龙,也是双拳难敌几干只爪子!
谁知,温雪言只是轻描淡写,“哦”了一声。
哦!
哦???
“师尊……您是除了媳妇被抢之外,根本不知道啥叫着急吗?”荀音面无表情,对她师尊表示绝望。
关键是,她还让锁龙夹扣着,温雪言和修士还能遁进下水沟,她可咋办?
谁知……听潮真的没摇来人儿!
她家的亲戚,一个也没来。
听潮在温雪言剑上穿着,恶狠狠盯着他,“是你?”
温雪言点点头,“是是是,正是在下,我等干活儿的苦力的时候,闲极无聊,就顺手完成个任务。”
没错,顺手,把四海的长虫们,都捆成了一团儿瞎疙瘩,头挨着腚,腚坐着头,脚踢着鸡儿,鸡儿顶着菊花。
荀音此时还不知道,她师尊领了大帝的命,还以为他为他媳妇的耳坠子来的。
“师尊,那你问出来没有,是谁偷了我师娘的耳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