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进本姑娘我有的是钱!”
老鸨上下打量她,把目光凝聚在她那吃得鼓囊囊的肚子上,道:“夫人,爷们儿趁着你怀胎,出来偷腥了吧”
老鸨溜达到荀音另一边,摇头晃脑道:“我跟你说,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你还别气不过!男人他就是天生那方面旺盛,你伺候不了他,他就得去别的地方找补。回去吧。”
“别到时候,他在这儿给你个难堪。”老鸨笑的的很,“哪怕你再有姿色,怀了胎,那就不新鲜啦!家花哪有野花香!回去你当什么都不知道,踏实过日子吧!”
老鸨这话说的就像是一套流利的话术,仿佛一天说八百遍,劝得嘴都起茧子了。
荀音冷哼一声,叉腰顶上来道:“你这种生而为女却向着男人说话的东西,就应该早点死了,下辈子快点投胎当个男的。”
“省得你没有那根东西,天天都惦记,长在了脑子里,恨不得当场变成男的才好!”
荀音说这话,也像是流利的话术。
齐斯玉从没见过荀音如此厉害的样子,牙尖嘴利的几乎不认识了。
荀音确实经常说这种话,就在她报考研究生和各类编制的时候,那些专业和岗位赫然写着“男性优先”的时候。
荀音恨不得当场就跳脚,把这番话的吐沫星子喷在那些面试官的脸上!
她今日出来乐呵乐呵,找个男模,居然还要被这样一番恶臭言论,给浇了满头满脸。
老鸨子一掀袖子,道:“嘿!我好心劝你回家过日子,你却不听劝,还要好心当成驴肝肺!到时候你男人直接不要你,看你找谁哭去!”
荀音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你他妈在说什么呀我需要谁要我本姑娘自己养孩子还养不起了需要跟一个男的忍气吞声,求着施舍一口饭吃”
她根本不想反驳自己不是个孕妇,就大摇大摆顶着孕妇头衔,在此处大杀四方!
齐斯玉被惊的往后缩了一缩,她的狼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连狼牙都森然可怖。
老鸨子突然一抬手,道:“来人!有人砸场子了!给我轰出去!”
一时间,有个黑衣服的壮汉跑出来,准备架起荀音的手脚,往外扔。
老鸨道:“哎!这是个孕妇,别给我搞出人命来!她官人还在里头吃花酒呢!我不好交代!”
壮汉虎里虎气道:“放心吧眉娘,我们也不是头回见这场面了,这一看就知道是个孕妇,有分寸的!”
荀音盯着他们几个,道:“给我等会!”
老鸨咬牙切齿,“你说等会就等会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呐我……”
她突然眼睛就直了。
只见,荀音缓缓掏出一根金条子来,大大方方的搁在一旁的水曲柳桌子上。
她道:“来者皆是客!你们到底挣不挣这个钱开的是不是买卖”
老鸨语气顿时软下来,讨好道:“夫人啊!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呀咱们这儿,确实不好给你捉奸呐。”
荀音突然饶有兴致的睁大了那双美目,道:“你们这儿可有小倌儿就是……美貌的小郎君”
老鸨石化了……半晌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小倌儿,即使是男人,一般也都仍然是给贵族男人享用的,就有那短袖之癖的,好这口儿!
近日流行男风,她们妓馆里,也养着几个,还是这京都里极有名气的上等货色。
但是……女的找小倌总觉得,是不是小倌这活儿有点太轻松了。
看看这姑娘的姿色,啧,是小倌儿更占便宜还差不多!
本来这妓馆里看热闹的就多,那些没接客的姑娘和小倌都依栏杆,嗑着瓜子看着这出好戏呢。
而荀音此言一出,楼上那三个油头粉面的小倌儿都跑下来了,争先恐后的模样,真像是抢食儿吃的。
“夫人夫人,你瞧瞧我!”
“夫人,我什么活儿都会!”
“夫人,您想怎么玩儿我都成啊!”
他们都极力的推销着自己,都是为了荀音那根金条。
荀音随手指了一个眼睛有点朦胧水汽的,鼻子又最大的,道:“就你吧!”
她又补了一句,“呵,你与我那负心的郎君长的最像,他要在这儿寻欢作乐,我也在他隔壁花钱买笑,我才不急!”
老鸨的脸色很怪异,头一次见到这样报复夫君的女人。心里道,还是他们有钱人玩的花呀!
齐斯玉看着那小倌和自己三分像的模样,陷入了深思……
负心的郎君
齐斯玉若是知道什么叫脑溢血,估计也大差不大了。
他听见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拳头也握的死紧,一口血憋在胸膛里,上不去下不来。
荀!音!
荀音悠悠上了二楼,在房里翘着二郎腿歇息,等着那小倌儿来伺候她。
她看了看自己的肚皮,道:“我就这么像个孕妇吗”
【你吃了一条街啊,肚子当然鼓起来了】
“那我一会回了蓬莱,第二天一大早看见齐斯玉,他肯定得怀疑我。”
【怀疑你什么出去怀了个崽子回来】
“……”
铛铛铛!
有人叫门,是那小倌儿。
“夫人,我来……服侍您。”
荀音道:“啊……进来进来,怎么扭扭捏捏的!老鸨没调教你吗”
那小倌缓缓推门,又低着头冲她走过来,一言不发,模样很是娇羞,与方才在楼下“抢客”的厉害样大相径庭。
荀音皱了皱眉,道:“快点,坐过来!”
小倌没吭声,走快了几步,坐在了她旁边的圆凳上。
荀音上来先摸了那小倌下巴,她这架势,就像那七八十年代歌舞厅的老男人。
她心道,要是有烟的话,得冲那小倌儿脸上吐一口,等着他说一声“讨厌~”。
可小倌儿虽然墨迹,反应却很迅捷,当即就扭过脸去,让荀音摸了个空。
“呦!有点意思!还是个贞洁烈男!”荀音突然觉得很好玩。
她又抬手去掐那小倌儿的楚腰,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堪比姑娘的杨柳腰了!
就是肩膀嘛……没有师叔的宽!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儿突然想起齐斯玉那张脸,还怪扫兴的。
小倌儿又躲开了……
荀音这就有点恼火了,她花了一根金条,连摸都不让摸
“你滚吧!给我换个人来!怎么抢到活儿了还像我欠你八百万似的”荀音正色道。
小倌儿迷离的眼眸,渐渐抬起来望着她,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言不发。
荀音见着他这样,颜色稍缓和下来,心道,这个小倌儿没准是被卖来的,当着老鸨的时候自然热情,可在屋里一接客,就有点不情愿了。
哎……一想到他平日还得伺候那些臭男人,荀音就升起一点恻隐之心。
“算了,你不如陪我说说话吧,我不强迫你!”荀音把手敲在桌子上,打量着他那双云蒸霞蔚的眸子。
小倌儿的唇抿的紧,喉咙发声道:“嗯。”
荀音问:“小哥哥,你家是哪里的”
小倌儿一激灵,回:“滨南。”
荀音惊叹:“呦!同乡啊!你被卖来的”
小倌儿胸膛起伏了一下,“是。”
荀音突然觉得这样一问一答,这小倌像崩爆米花似的一两个字往外崩,也没什么意思。
她唇角微勾,调戏道:“你过来,抱着我说。”
小倌儿像被雷劈似的,突然惊了一下。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愤怒,他是捏紧了双拳,握的衣摆都起了一片褶子。
“你没听见我要你抱着我说!”
小倌儿只好照办,拉上荀音的手,一把扯了她过来。
荀音倦鸟归林似的,柔柔坐在他结实的双股上,陷进他宽大的臂弯里。
一瞬间,她半眯着眼睛,心道,洗浴中心的二楼,就是这种感觉啊!
现在距离人生巅峰,就差一辆凯迪拉克了!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