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你这伤口还疼吗?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嗯,我感觉好了一些,不似昨天那么疼,谢谢你们的照顾。要不是因为你们,恐怕我早就陨命了。”
“不用客气,相逢即是缘,既然我娘和我妹妹在路上捡着你,便代表你命不该绝。”
“虽然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但干娘和你们的恩情,我会牢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回报的。”
陆乔乔刚来到后院,便听到了陆福生和那受伤男子的对话。
干娘?
先前他不是一口笃定,李雪梅就是他的亲娘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呢?
陆乔乔本想进去问一下原因,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此人的伤一好,便会离开这里,也没必要问得太细。
但陆乔乔刚回到大堂没多久,陆福生便从房间出来了,并一脸欣喜地看着李雪梅和陆乔乔。
“娘,乔乔,我刚刚和阿墨聊了很久。他说他昨晚竭尽全力地回亿,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中有个‘墨’。但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却没有印象,所以我便唤他阿墨。”
“而且,在我的细心解释下,他终于反应过来,他先前认错了娘。见他那么可怜,我便自作主张,同意他认我们娘亲为干娘。”
听到这,李雪梅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那敢情好,听他喊我干娘,总好过喊我娘亲自在。我早上还想着,他的身体那么虚弱,为了让他更好地养伤,还是别刺激他为好。”
“福生,没想到你那么厉害,竟然能把他说通。回头有机会,你可以多和他聊聊,看看能不能诱导他想起他的家人在哪里。”
“不过,看他的服饰款式和鞋子质量,估计家境不错。有没有可能,他是嫡庶之争的受害者?”
虽然李雪梅在现代社会的年龄,已经过了四十岁,但也没少看古装剧,所以对那些有钱古代人的倾轧和斗争,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那些有钱的公子哥儿,遭到他人迫害的常见原因,无非有三个。
第一,因家境或才华过于突出,为他人所妒忌,从而遭到别人的迫害。
第二,遭到自己或家族仇家的追杀。
第三,因为家产或权势问题,被父亲的嫡子或庶子所害。
而这个叫阿墨的男子,看着家世不俗,而且他在意识模糊之际,还反复提到他的娘亲。估计他以往过得并不幸福,和家里的其它亲人有矛盾。
因着阿墨的胃口好了一些,李雪梅今天特意煮了味道鲜美的肉沫粥,还在里头放了些葱花。
喝了大半碗粥后,阿墨意犹未尽,还想再喝一碗。但李雪梅考虑到他身负重伤,担心吃得太多会给肠胃造成负担,不准他多吃。
至于上药和擦身,则全权由陆福生包了。
这两天,陆福生都打好热水,用柔软的帕子把阿墨的全身擦了一遍,让他更为舒服一些。
……
时间一晃而过,几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阿墨腹部的伤口明显好多了,虽然没有完全愈合,但也收得七七八八,甚至还结了痂。
而他头上的那个包,也消了不少,几乎看不出来。只不过微微用力按压时,还能感觉到疼痛。
这几天,阿墨也没再称呼李雪梅为娘亲,而是老老实实地唤其为干娘。
陆福生和他解释过,说他头部受了重伤,导致过往的记亿都不记得了。
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渴望母爱的他看到了和娘亲年纪相仿的李雪梅,所以才会下意识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娘。
经过几天的相处,阿墨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
不过说来奇怪,阿墨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但以前学过的那些知识,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放学归来后,陆福生会拿着课本来到房间,和阿墨交流一小会儿。
阿墨的学识不错,对书上的知识掌握得特别透彻,甚至还能帮陆福生答疑解惑。
这么看来,无偿收留他这个病患在家里,其实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能够辅导陆福生的功课。
不过,虽然陆福生和李雪梅都挺喜欢阿墨,但陆乔乔仍然觉得,他是颗不稳定的炸弹,留在家里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