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梅和6乔乔没有猜错,在将6金贵抬回家里之后,6大有果真对何翠娥发难了。
没错,他没有责备6金贵的不检点,反而怪罪起了何翠娥的不懂事。
明明是个大男人,可6大有却像个泼妇1样,喋喋不休地唾骂着何翠娥。
负责将6金贵抬回来的几个族亲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委婉地劝6大有保重身体,别再轻易动怒。
“金贵娶了个如此愚蠢的女人,简直就是家门不幸。若非她多嘴,金贵便不会有事。”
愤怒至极的6大有,此刻只记得何翠娥多嘴的事,压根不记得犟骨头冬古。
在回6家村的时候,6大有便1直尝试着说服冬古保守秘密。但冬古却不为所动,表示无论如何也会把实情说出去。
冬古可是俊才爹的堂弟,就算何翠娥不吭声,人家那边也会知晓这桩丑事,不过是时间先后的问题而已。
旁人越是开劝,6大有便骂得越厉害。而何翠娥自始至终都躲在房间里,不仅没有回话,也没有出来。
直到屋里头传来板凳坠地的声音,有人察觉到情况不妙,并强行破门而入,才将悬梁自尽的何翠娥给救了下来。
眼见何翠娥脸色涨红如猪肝,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脖子下方更是多了条深红色的勒痕,6宝珠被吓得哇哇大哭,让本就烦躁的6大有,脑袋瓜子更加疼了。
“何翠娥,你要是不想活了,就悄悄去外头找块地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死在我家里?”
明明很恐惧,后背都被吓湿了,但死鸭子嘴硬的6大有,依然说不出好话来。
“爷爷,你就少说两句吧。我爹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你若是把我娘也给逼死了,那我们家以后还怎么过?”
擦了擦眼泪,6宝珠怨气满满地瞪着6大有。且不说她娘亲没有错,就算有错,她爷爷也不能这样。
“哼,懒得理你。”
见几位族亲都盯着自己,自知理亏的6大有也不好再说下去。
“哎呦……哎呦喂,好疼呀……我的腿好疼呀……”6金贵又开始哼哼起来。
他向来怕疼,平日里手指头不小心被刀子划破1小块皮肤,他都能哎呦上1会儿,更何况他的两条腿骨都被打断了。
“大有叔,金贵兄弟的情况不太好。就怕再耽搁下去,他那腿骨会走位和坏死。以防万1,我们还是尽快把他送去镇上医馆吧。”有人提到了这个问题。
“对,没错,必须马上送金贵去镇上医馆。我看回春堂的大夫医术就不错,你们还是尽快把他送过去那边吧。”
6大有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忽略了如此重要的问题,还有功夫和何翠娥计较,实属不该呀!
“那行,你就好好在家歇着吧。我们会平平安安地把金贵送去回春堂医治。对了,回春堂的诊金不便宜,大有叔,你是不是先……”
对方虽然没有把话说全,但6大有不是傻子,应该能听懂他的意思。
“啊……诊金呀……真不是我这个当爹的不肯出钱,而是我家里已经没有钱了。最近开销不小,金贵又犯了糊涂,加上我这病又耗了不少银子,要不……”
“要不你们先帮我垫付1下诊金,等回头有钱了,我便马上还给你们。你们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就打张欠条给你们。”
真不愧是亲父子,6金贵也说过这样的话。不只是相似,简直是1模1样,妥妥的复制粘贴。
“大有叔,我们几个都是种地的,家里穷得不得了。倘若我们手上有钱,肯定会先把诊金给垫出来。毕竟治病重要,金贵的伤耽搁不得。”
这人话音刚落,6大有的骚操作又来了。如果6乔乔在的话,肯定会对6大有佩服得5体投地。
“没钱?你家怎么可能会没钱?前些天,你家不是才卖了1头大肥猪吗?那头猪的体型不小,看着就能卖个好价钱。”
“这才过去45天,就算你家天天吃鲍参翅肚,也不可能把卖猪的钱都花了个精光吧?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帮我。”
6大有的说辞,让这几个还算好心的晚辈不高兴了。
这需要治病的人是6金贵,出钱的当然得是6大有呀,关他们什么事呢?
他们几个冒着被打的风险,辛辛苦苦把6金贵给抬回来,6大有没说1句“谢谢”就算了,居然还指望着他们先把诊金给垫出来,这合理吗?
似乎察觉到自己有些过分,6大有很快又改口了。
“这样吧,我小儿媳妇家有的是钱。看看你们谁辛苦1趟,帮我去问她借个几两银子回来。”
几人……
几两银子不是小数目,都够许多人家用上1年了。李雪梅和6金贵本来就不是很对付,甚至对他恨之入骨,又如何肯借钱给6金贵呢?
再说了,这出面借钱的人是他们,万1将来6金贵来个死不认账,坚决不肯还钱给李雪梅,到时候又该如何处理呢?
所以下意识地,几人都默契地表起了态。这个说家里刚好有事,那个说肚子不舒服,那个又说没空。
顷刻间功夫,别说帮忙去李雪梅家借钱了,甚至连送6金贵去镇上医馆,也没人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