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结束了,同学们都去教室外暂时的放松。
王阳见沈楚楚坐在凉亭下独自发呆,他便上前与之并坐,招呼道
“思春了?”
“去你的!你才思春呢!就是思春也不会想你。”
沈楚楚推了他一把,王阳斜了下身子重又坐稳,嘻皮笑脸地说道“看你苶呆呆地出神,想谁呢?”
沈楚楚瞥他一眼,秀眉紧蹙,语气有些生硬,“想我自己!”
“呵呵!自恋啊!虽说你也算得上是个小家碧玉,但也不至于到自恋这个程度吧?还是敝帚自珍?”王阳的戏谑语气倒是轻松。
“你想歪啦!我在想马上毕业离校了,高中三年竟然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我的高中生活就这么结束了,是不是有点遗憾?”
沈楚楚的话引起了王阳的共鸣,是呀!自己何尝不是这种境遇,学习的枯燥和生活的孤独让自己总觉无趣,一心想尽快离开学校,换一个环境或许能改变自己对生活的看法。
要说一点趣味也没有也不尽然,毕竟每次考完宣布成绩时自己还是颇有成就感的。
还有……还有就是跟身旁的这个小辣椒儿逗逗嘴也是颇开心的。
“我……我不算你的知心朋友吗?”王阳试探着问道。
“你?”沈楚楚嘴巴一撇,“你知我心吗?充其量让我闹心!一想起你干的那些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一看你这副尊容,我就又开心啦!哈哈哈!”
这沈楚楚的脸变得也真快,说到最后,指着王阳的鼻子乐个不停。
王阳见她取笑自己,心里有些愤愤了,也指着自己的鼻子狠狠地说道“等将来我有了钱,先把这鼻子整了,看你还笑不笑。”
沈楚楚笑声更甚,又仔细端祥他一番,说道“其实你除了鼻子没长开,其他五官还可以。你要真整整容肯定是个英俊小生,说不定我会看上你哟!哈哈哈!”
笑声依旧。
“哼!你看上我?到那时我不一定看得上你呢!”王阳毫不示弱回了她一句。
不曾想沈楚楚竟说道“没事,我脸皮厚,倒贴不行吗?”
王阳一挥手,起身说道“要占名额提前下手,优先考虑你。别到时争风吃醋都没你的份,后悔晚矣!”
说罢离去,独剩沈楚楚在亭下掩口大笑。
…………
次日一早,莫伟楠到达警局,刚倒了杯热水,砚司墨就进了办公室,把她那小坤包往桌子上一扔,撅着嘴,气鼓鼓地瞪着他,坐在了椅子上,也不说话。
莫伟楠一看这姑奶奶心情不爽,赶紧倒了杯水,捧至她面前,关心问道“哎哟!谁招惹我们大小姐啦?大清早的就这么不高兴,小嘴巴都能挂油瓶啦!”
砚司墨一拍桌子,“还不是你!让我爸喝那么多酒,现在还没醒呢,今天班儿都没去。”
莫伟楠一怔,“今天不是周六吗?我们加班,老爷子也加班吗?”
砚司墨一愣神儿,“哦,对!幸亏他不上班。唉!被打岔,我说的是喝酒。”
莫伟楠讪讪笑道“酒嘛……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跟老爷子喝得是多了点儿,那是我们投缘啊!
“哼!酒鬼逢酒桶!”砚司墨把头一扭,不再理他。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一男一女。莫伟楠一看,正是郎若鹏的父母。
跟昨天相比,这个中年男人的穿着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身西服皮鞋。
而那中年妇女却换了装束,颈部以上的金银饰物全部摘去,西式旗袍变成了背心长裤,只是左手上那个玉珠串依然带着。
也许是觉得来警局这个场合不适宜穿得那么庄重华丽,更何况是处理儿子的案件,才换了行头的。
莫伟楠让他们坐了。
砚司墨的表情在慢慢发生变化,逐渐地那个生气的模样消失不见,已取出纸笔准备做记录了。
莫伟楠先要了他们的户口本,一边翻看一边询问。
男的叫郎占坡,43岁,在琼洋化肥公司担任副总经理,主管销售。
女的叫秦天香,40岁,家庭妇女,没有职业。
郎若鹏是他们的二儿子。大儿子叫郎若举,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在化肥公司当一名工人。
据二人介绍,郎若鹏自幼就比较聪明,学习成绩在班级里也是名列前茅,后来考上了县重点高中英才中学。
老大没有上高中,二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老二身上,盼望着今年能考个好大学。却没想到,临近高考犯下了杀人案。
二人也是异常的悲痛和惋惜。孩子的错误不仅误了自己的前程,弄不好性命都不保。
莫伟楠一问,他们一答,到后来两个人竟当场痛哭起来。
除了不停地替儿子向死者道歉之外,更担心儿子的性命。
莫伟楠觉得这夫妻二人还算有悲悯之心,从态度表现上看,他们还是讲理的,心中也同情,对他们的痛哭并没有马上制止。
当他发现这位母亲哭起来没完没了了,莫伟楠心情竟然烦躁起来,便说了一句,“人家的儿子已经死了,你们的儿子现在还活着。你们都这样悲伤,对方父母何等悲痛?你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人家的儿子也是学习不错的,性命前程都没了。”
他这话还真管用,这妇女马上就止住了哭声。
莫伟楠细看那户口本,很是吃了一惊。
户口本上赫然登记着,郎若鹏出生于1979年6月20日。
也就是说,在昨天他杀死韩朝辉的时候,刚刚满了18周岁,已经属于成年人。
“昨天是郎若鹏的生日?”
莫伟楠觉得这个事太过凑巧了,这个熊孩子在自己生日的当天犯了杀人案!这不是找死吗?他有些难以置信,才对郎氏夫妇问道。
“不!今天才是他的生日。今天下午他们学校计划放假的,明天下午返校。我们……我们本来是打算给孩子今天晚上过生日的。看来……看来这生日是过不成了。”
秦天香用手帕捂着嘴巴,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莫伟楠将户口本捏在手里,向他们展示了一下,“可是户口本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他的生日是6月20号,不是21号。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认认真真做记录的砚司墨感到好奇,将户口本拿了过来,仔细一瞧,确是6月20日。
她像是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巧?偏偏在这一天出事。”
郎占坡一脸着急的样子,“哎呀,错了错了!我儿子生日确实是21号,而不是20号。”
莫伟楠又问道“你儿子办&nbp;身份&nbp;证了吗?”
郎占坡摇摇头,“还没有办。”
莫伟楠手指轻敲桌面,“关于生日的问题,不是采信你们口头说的,作为证据,以户口本身份证为准。既然他没有身份证,那户口本就是唯一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据了。”
闻听此言,这夫妻二人居然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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