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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此看来,那位八皇子殿下,应该便是情报所指,活动于京师偏郊的星宿邪派雷电法王。”
“诸位此次行动务必慎之又慎,一旦现出法相,不可有任何犹豫,要在瞬间将其镇压扑灭。”
刘世眉头凝重,交代着几名负责出动的东厂执事。
“可若是殿下不出手呢?”
突然有人问。
“那你们也不要出手,切不可落下舌根!”
刘世顶住了起来。
“明白!”
原本属于周慕云麾下的几名执事,纷纷都扬起了嘴角,像是撞上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至于陈向北等人,由于道行经验稍逊,且又是刘世的心腹,便被调配到行动的边缘。
主要负责封锁周边的地带,算是远离了这场暴风雨的中心,危险系数直线拉低。
安排好一切后,刘世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
“事不宜迟,行动!”
“喏!”
一时间,山呼海啸。
大批人马出了皇城,将晋王府严严实实地围堵了起来。
因为此次行动,东厂基本清空的周边的大街,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浓烈肃杀气息,犹如滚滚乌云,笼罩着晋王府的苍穹。
“皇家贵胄,高高在上,宜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如此一来,由多年腐败贪墨重案所汇成的大诰,应该能对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起到前所未有震慑作用了吧?”
刘世心中澄明,大步来到晋王府前,率先推开了两扇金丝楠木所造的大门。
“上!”
刘世一声令下,身后的人马蜂拥般涌去。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晋王府?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晋王府的家丁纷纷出来制止,但刚露头就被东厂的人马通通制服。
当他们看清这些家伙身上的飞鱼袍时,才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再无一人敢出来阻拦,纷纷让开大道躲到了一旁。
然而,正当副武装的东厂人员冲进王府正殿时。
突然,一道如雷霆暴怒的呵斥声响彻了正殿。
“站下!”
“当朝晋王在此,何人敢造次?”
只见赵成始身着五爪蟒服,如同一棵古松伫立于大殿之上,面容不怒而威。
在他的跟前,是众披坚执锐的亲兵。
他们整齐列队,将赵成始护在了身后。
赵成始对近日京师流传的反诗有所耳闻,甚至怀疑是东厂在背后搞鬼,万万没想到,东厂这就找上门来了。
“禀报八皇子,我等并非有意冲撞晋王府,只因我们接到线报,屠镇血案的凶手,正是当今邪教星速教派,且就藏身于殿下的府中!”
刘世面无表情地阐述起因由,并用主动请罪的方式堵住赵成始的嘴:“若惊扰了殿下,还请息怒!”
赵成始闻言,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好你个刘世,好大的官威!”
“你的意思是,就算本殿下不同意,你们也要我这晋王府翻过来?”
“卑职没有这个意思。”
刘世面不改色,淡淡地回了一句,又道:“只要将凶手绳之於法,我等自然会退下,绝不对多逗留片刻!”
赵成始脸上的阴沉愈发浓重:“那若是本殿下要你们现在就滚出去呢?”
“那卑职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
刘世敛了敛目光,冷声道:“东厂听令,给咱家搜!”
“若有不从者,杀!”
“喏!”所有的东厂人马齐齐应声。
如同潮水一般冲向晋王府的每个角落!
赵成始捏紧了拳头,从身边的亲兵手上夺过一根长枪,手一扬。
轰隆——
枪头直接栽进刘世跟前半步的地板上,轰出了一个逾数尺的深坑,名贵的白玉地板也因此蛛纹开裂。
“岂有此理,你们不过是我父皇的看门狗!”
“把你们养肥了,竟然敢咬自家人?你凭什么?”
“本殿下今日就站在这了,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动手!
除非你们能从本殿下的尸体上迈过去!”
然而,看似威猛的豪言壮语刚说完。
他便被一只枯瘦直接摁在了地上。
“八皇子啊,咱家再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刘世的大袖无风鼓荡,动作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气息滔天涌动,犹如拔地而起的高楼,牢牢将赵成始压制于股掌。
负责封锁正殿正门的陈向北,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目光不由自主地闪缩了起来。
这便是渊海境啊!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就算你是八皇子又如何?
让你跪下你就得跪下!
当然了,刘世此举也是在玩火,须知八皇子与星宿邪派相互勾结一事,仍未盖棺定论,不过是刘世通过已有的线报,判断八皇子就是幕后凶手。
不过话说回来,若真有确切证据的话,还需要他们东厂出手?
“都给咱家搜!”
刘世再次发令。
原本被赵成始震慑住的众人,又纷纷开始了行动。
看见晋王府被翻得底朝天,赵成始的眼中就泛起了杀气。
即便,他平素极力伪装出和睦温顺的姿态,但这回实在是难以忍受刘世的盛气凌人,脸都要发青了。
“好你个刘世,区区东厂走狗,居然跟当朝八皇子作对!”
“还敢跳过宗正寺,动用武力逼迫本殿下屈服!”
“你是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赵成始之所以敢这样跟整个东厂叫板,因大周素有规定,但凡涉及皇家的事务,一律先经宗正寺审批,最后再让东厂做事。
而刘世既无批文亦无圣旨,分明是在独断专行!
不料刘世根本不吃这套。
“殿下放心,若咱家什么都搜不出来,自当提头前去跟陛下请罪。”
与此同时。
在晋王府的客舍周围,一道道如同黑雾流萤的身影拼力逃窜,试图突破东厂的包围圈。
“报!发现藏身的星宿邪派人员!”
一名东厂的传信兵,大步迈入正殿,朗声传递出这个消息。
“殿下,你怎么看?”
至此,刘世才缓缓松手,让赵成始重新站起。
赵成始活动了一下脖子,故作一脸讶然道:“你问我我问谁?
真是好笑,本殿下的王府一向光明磊落,绝不容这些邪门歪道之人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