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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刚起床的黄公公听见监栏院里嘈杂不堪,以为是哪家小太监在造次。
推门一看,正要破口大骂,却瞧见周公公疯疯癫癫的模样,脸上还有个大鞋拔子印。
黄公公没忍住大笑了了起来。
这阵笑声引起了周公公的注意,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唰地就看了过来,疯魔似地冲到了黄公公跟前。
“王八蛋,你笑什么?
是你!
一定是你抢的我!”
鲍公公带回华清宫的三个老太监,看似如漆似胶各司其职,实则谁也不对付谁,纯粹是塑料同事关系,各自心里头都在某算着领事的位置。
“我说周公公,你是不是被驴踢了脑子?你可别生安白造啊!滚犊子!”
黄公公一脸的莫名其妙。
“错不了!就是你了!
平日你就嫉妒咱家掌私库钥匙!
定是昨晚趁着娘娘和鲍公公不在,找准机会对咱家下黑手!
那东西去呢?你拿出来!”周公公怒目圆瞪,质问道。
说着说着怒从中来,横出一手掏向黄公公。
“什么玩意!你还敢动手?”
黄公公见这家伙不讲武德,霎时也怒了,往后避了一步后双手成爪。
回首掏!
“混账!你赶紧把那东西拿出来,那可不是你该用的东西!”
周公公寸步不让,双手掏进了黄公公的怀中。
“咱家说了没拿就没拿,你还动手动脚?成何体统?这里可是监栏院!”
两人掏着掏着就滚到了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
见此情形,陈向北可乐了,端了壶茶坐在窗边观战。
这两人吧,加起来都凑不出一副完整的零部件,打起架来却是奔着下三路去,够阴险歹毒的。
不过周公公的话却让他更加确信心中的想法。
‘那可不是你该用的东西!’。
整个华清宫上上下下,那瓶合欢散也就只有李贵妃适用。
毫无悬念,这姓周的就是坤宁宫派来的内奸!
想到这,陈向北立马就换上衣服进宫。
很快他来到了华清宫,而鲍公公恰巧就在置办中秋用度的东西。
“见过鲍公公。”
陈向北上前行礼。
鲍公公淡淡地回应了一句,便接着忙中秋的事宜。
然而陈向北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鲍公公也察觉到了异样。
抬首一看,他发现陈向北一脸的严肃,顿时便知道陈向北有事情要汇报。
于是便吩咐其他宫女和太监先去忙,随即领着陈向北来到内廷的院子。
“小陈子,你有何事?”鲍公公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鲍公公,家里养鬼了。”陈向北压低声音说道。
鲍公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怎么一回事?”
陈向北将昨夜的事情经过都如实交代了一遍,包括他为了出气袭击了周公公一事。
他知道一旦将内奸的事情供出,势必会牵涉到这一块,无论他如何狡辩,都逃不过鲍公公那双火眼金睛。
所以自首是唯一的路子。
再者,他此前处理了小凌子,鲍公公也没说什么,想来更不会因为这事严惩他,毕竟他现在对华清宫的利用价值还是很高的。
接着陈向北又取出了那瓶证物,合欢散。
珠连成线。
周公公的脸黑得跟墨水一样:“岂有此理,咱家引狼入室了!
还有那四皇子,竟然想对娘娘下合欢散?大逆不道!他想做什么?”
果不其然,鲍公公直接就无视了他袭击周公公的事情,在鲍公公看来不勾心斗角能叫太监吗?技不如人怨不了别人,只能算周公公自己倒霉了。
“小陈子,你在这等着,咱家先去禀报娘娘。”
说完鲍公公便拿着合欢散,起身走进李贵妃的寝宫。
紧接着,原本在寝宫内伺候李贵妃的下人都被清退了出来。
陈向北默默站在院子里,见闲来无事,便暗暗修炼起《炼体术》。
他小心地控制着火候,尽量不去引起真气的波动,就像在专心致志地等着主子的传唤。
不一会,鲍公公便从李贵妃的寝宫出来了。
陈向北见状,急忙敛起气息:“鲍公公,娘娘她怎么说?”
鲍公公目光闪烁地盯着陈向北,约莫是察觉到了他刚才暗自修行的气息:“娘娘让你进去一趟,说是要跟你单独聊一聊。”
“喏!”陈向北答应了一声,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进了寝宫。
单独聊聊?
此事难道不是多个人参详会更好一些吗?
寝宫内。
“见过娘娘。”陈向北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此时的李贵妃,穿着一条轻薄束身的淡绿色流裙,披着淡淡的纱肩,完美地将她的婀娜身姿展现无遗。
她随意摆了摆手,示意陈向北起身。
“听说你昨夜袭击了周公公?”
陈向北如遭雷击,心中轰隆一响,他见识过李贵妃的手段,喜怒无常。
非但对华清宫养了鬼的事情只字不提,反而他一进寝宫的门,便问起了周公公被袭击的事情,该不会是要追究吧?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心中蔓延开来。
见陈向北不答话,李贵妃轻笑了一声:“怎么敢做不敢认了?这可不像你小陈子啊。”
陈向北只能硬质头皮解释道:“此时因周公公无理克扣月俸,我一怒之下便犯了大错,请娘娘降罪。”
不料李贵妃却是玩味地笑道:“罪?何罪之有?”
陈向北愣了一下,试探着抬头瞄了李贵妃一眼。
“谁不知道你小陈子是本宫提拔上来的人,若下回华清宫内再有人敢刁难你,你就格杀勿论,本宫会永远在你身后。”
李贵妃的语气很平淡,却充斥着浓烈的杀机,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向北万万没想到李贵妃竟然如此霸气,不愧是大柱国北凉王长女!
“谢娘娘做主!”陈向北连忙道谢。
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李贵妃的一双美眸便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冷不丁伸出手,在他身上的身上轻轻揉捏:“谢本宫做什么?要谢就谢你这副身子。”
?
陈向北缩到墙边,大气不敢出。
谢他这副身子?
什么意思?
眼下,寝宫内的所有下人都被李贵妃清出去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为所欲为!
这可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