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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动静停了。
白葡僵硬着半边身子。
身后传来拉链的声音。
陆兆和慢悠悠的洗了手,从镜子里看女人大半身子向外,仿佛手上拿着的不是吊瓶,而是炸弹的姿态。
衣服因为动作勒紧,勾勒出了玲珑的身段。
而他最清楚,衣服下是怎样的一片温香软玉,那堆布料,忽然就显得碍眼起来。
陆兆和眼眸眯了眯。
抽出张纸,擦干手。
他转身走到她身边,慢条斯理道,“白助理的服务挺不错,下次可以换一个选择。”
换什么选择?
她拿着的是上面的,下次就……扶着下面?
白葡差点把吊瓶扔到他道貌岸然的脸上去。
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懂,“陆总,楼下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侧耳听下去,卫生间里安静了下来。
原本是想借口说楼下水龙头忘记关了,赶紧脱身下去。
结果意外一听,发现好像门铃在响。
白葡听到了,陆兆和也听到了。
对视一眼,白葡挑眉,“你点的外卖?”
陆兆和视线往下。
不过他个子再高,隔着门也看不出来什么。
白葡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把吊瓶塞回他手里。
“我去开门。”
她从楼梯上下去,脚步轻快。
没一会儿拉开门,对上门外的人,表情顿在了那儿。
门口的人显然也没料到会看到她。
无声沉默了几秒,夏妍先开了口,一如既往的轻柔嗓音,“小白助理,没想到你也在,是知道兆和不舒服,特意来照顾的么?”
白葡的手还抓着门把手,无声的紧了紧。
“……嗯。”含糊的应了声,她让开身子。
这好像是夏妍第一次来这里,至少在她以为的是第一次。
但看夏妍进了玄关,自然的拉开鞋柜拿出一次性拖鞋。
熟练的动作让白葡多看了两秒。
“你怎么来了?”陆兆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有些低沉,听不出情绪。
夏妍换好衣服,脸上吟着柔美精致的笑意。
“你不是不舒服?这还是假期呢,你也好意思麻烦白助理来,都说了有什么可以喊我了。”
她带了一些新鲜的菜,冲陆兆和笑了笑,就直接放去了厨房。
白葡转过身,看到隔着几米外的陆兆和。
厨房里,夏妍惊讶的声音还在传来,“哎呀,水龙头怎么没关,差点漫出来了。”
很快,脚步声又靠近,夏妍站在厨房门边。
她看到了白葡身上的围裙,浅笑问道,“白助理刚刚是准备做饭么?”
白葡扯了下嘴角,“嗯。”
下一秒,夏妍让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刚好我有些不太舒服,你知道的,这几天碰冷水不太好。要不,就麻烦白助理再待一会儿,帮忙处理一下我带来的那些菜?”
白葡原本还有些尴尬,面无表情。
现在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既然不能碰冷水,那她来之前又不知道她也在,带什么菜。
听着温温柔柔的嗓音,说出的话却怎么怎么别扭。
白葡把身后围裙一解,三两秒的功夫就脱了下来。
她唇角勾起来,笑的比她还甜美,“没关系呀,我记得有手套,水龙头还能调热水呢。既然特意带了菜,肯定是想亲自做给陆总吃,我要是代劳了,岂不是抢了你的心意了?”
上前几步,把围裙塞到夏妍手里,又把手套找出来给她。
白葡望向陆兆和,“老板,夏小姐的手艺一定很好吧,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留下来一起吃顿饭?”
夏妍怔在那儿,还没来得及开口。
陆兆和狭长的眼眸微敛,唇角似乎勾了下。
再看过去,已经是冷淡的表情,语气寡漠,“随意。”
说着,他直接回了沙发,吊瓶勾回去。
白葡笑眯眯的坐到他一旁。
抬头,朝还站在那儿的夏妍看过去,“夏小姐,那就麻烦你了,老板上午到现在还没吃,多亏你来了。”
夏妍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在厨房边,看着并排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有那么几秒,她像是请过来的佣人。
明明一开始,白葡才像个保姆。
但陆兆和竟然默认了白葡的要求,也没有阻止她。
夏妍看着陆兆和轮廓分明的侧脸,揪着围裙的手紧了几分。
沉默了两秒,笑意再次盈上唇角,“好,兆和以前不舒服,总喜欢喝我煲的汤,今天我多做一些。”
她转身,进了厨房,身影在外面看起来格外贤惠。
白葡收回目光,咬了咬唇。
陆兆和何德何能,能让这样一个人给她洗手作羹汤,反正她是做不到,前面说做饭,也只准备意思意思一下。
看了眼他的吊瓶,在这时候刚好干净了。
白葡闷声道,“我给你把针拔了吧。”
陆兆和刚准备自己动手,闻言停下来。
白葡靠近了些,拿过他的手,撕开上面的胶带。
她头发扎的不紧,三两根滑落到眼前,有些挡着视线。
正要拔针时,陆兆和突然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帮她把头发挽到了耳后。
白葡手一抖,针头差点又怼回去。
她低头一看,果然回出了一点血,再看陆兆和,眼神里面有控诉。
他有毛病吧?
陆兆和却淡然无比,浑然不觉刚才的动作有些亲昵。
他接过白葡手中捏着的针头,连同其他的一起扔进垃圾桶。
手背有些刺痛,他下颌轻抬,理所当然的示意她继续。
白葡,“……”
闷头将掀开的胶带又粘回去,棉花裹在下面,鼓起了一小块。
随后她起了身,“我回去了。”
陆兆和眼皮撩起,像是看不出她的情绪,慢悠悠问,“不喝汤了?”
白葡眉头皱起来,他是真不嫌膈应么。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没好气道,“助理工作里,没要求必须陪吃吧?”
说着不等他回应,拿过包直接走了。
擦身而过像是一阵风,门掼出一声响。
夏妍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来,眼带讶异,“白助理怎么走了?”
陆兆和看向她,原本松缓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围裙,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薄唇缓缓开腔,声音有些淡漠的冷,不答反问,“谁告诉你我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