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饶夏觉得不管是林子朔,还是斐然,还是季煜,都是非常懂事,不会胡来的那种。
打架可能也是另有原因。
只是,多少还是担心几个孩子出事儿,急匆匆出门。
一出门就撞见了季匪,季老太太和季老先生,也是,小季煜也参与了“打架斗殴”。
虽然还不明真相,可饶夏这会儿看到季匪已经开始心虚了,总觉得,有可能……
是小丫引起的“战争”。
以季煜的性格,应该很难和人吵起来,更何况还是打起来,听老师那语气还是……群架!
季匪倒是反过来安慰饶夏,“放心,今天有两个人跟着的,不会让小丫受伤的。”
饶夏忍不住心里泪目,就这样就这样,就是因为这样。
小丫才被惯得“无法无天”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惯着孩子了,可季匪,季老太太,季老先生不管哪一个都比饶夏更惯。
刚刚要不是饶夏拦着,他们都得跟着去少年宫那边。
生怕小丫受了委屈。
男孩都还好,像是林子昂和林子朔,他们也很喜欢,可都没有“宠溺”的程度。
可是对小丫,他们一个个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连季匪都会对小丫,更温和一些。
饶夏努力严肃着一张脸,她要当最后的严母,“打架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不能一味地惯孩子。”
季匪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小丫肯定没有错的。”
“男孩子皮,我会教育的。”
饶夏:……
走进少年宫老师们的办公室外面,一眼就看到四小只垂头丧气的样子。
另一方的学生家长在他们来之前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一看到饶夏和季匪身后的八个保镖,瞬间没了舌头。
只剩下了一个跟发面馒头一样的十岁左右大小的小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再看自己家孩子,小丫也是低头揪着袖子不说话。
甚至就连成援安在后面,也是一脸忐忑。
饶夏看了一眼季匪,赶紧率先努力威严地开口,“说吧,怎么回事?”
她感觉,季匪一开始今天的事儿
就得坏菜。
季煜抿着唇,手指拽着自己的袖口微微用力,听到饶夏的询问,眼睫抖了抖,往前了一步,“是,我把,把那个胖子打流鼻血了。”
饶夏错愕了一瞬,看看季煜,真的很难理解。
当然,她没生气。
季煜不是一个主动惹事的人,这一点上,饶夏还是相信的。
她只是错愕,都能把季煜逼急了打人,那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事儿。
小斐然的眼眶也红了,往前站了点,“是,也是我。”
林子朔仰头看着饶夏,手指头都绞在了一起,声音低了好多,“我也打了。”
“不只是他俩打的。”
饶夏没想到战况这么激烈,三打一,还把人家孩子打流鼻血了……
饶夏半天没说话,然后,小丫“呜哇”一下就哭了起来,“是那个小胖子先欺负我。”
“他揪我头发,还骂我。”
“哥哥,季煜哥哥,斐然哥哥都是为了保护我。”
她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着饶夏委屈坏了。
饶夏一个个摸了摸脑袋,先将哭得不行的小丫抱起来。
饶夏还在想应该怎么开口安慰。
她只是不想叫季匪过于娇惯孩子,可面对自家孩子。
饶夏还是知道,他们都是好孩子,不会主动找事儿。
“小丫没错,你们做得对。”季匪大步进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面的胖子,又低头看了看饶夏小丫,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小丫也没错。”
“是我,是我害得季煜哥哥成了坏孩子。”小丫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饶夏抱着她,满心后悔,自家孩子自家心疼,她刚刚那么严厉干什么!
看看把小丫都吓坏了。
小丫抓着饶夏的手,眼泪汪汪地看向是季匪,“您,季叔叔,你,你别生气。”
“别骂季煜哥哥,好不好?”
季匪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温和,轻轻摸了摸小丫的脑袋。
真的是特别轻,特别轻的那种。
就好像小丫是块嫩到极点的豆腐,稍稍重一点,就会把她戳破,戳碎了一样。
“不
怪。”
“真,真的吗?”小丫红着眼睛,看着季匪。
季匪嘴角牵起一点笑,点头,“不怪。”
“季煜保护妹妹是应该的。”
小丫眼泪还有止不住,“谢谢,谢谢季叔叔。”
季匪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季煜,看他低着头,皱起眉,“抬起头来。”
他的声音略有些生硬,顿时将小丫已经快要止住的眼泪又吓得掉了下来,“季叔叔……”
季匪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扭头看了看小丫。
小丫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还带着点谴责味道,似乎质问他为什么说话不算话的样子。
季匪声音也缓和了一点,看了季煜一下,也有些僵硬,却还是上前,犹豫着伸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没错,保护妹妹是应该的,把头抬起来。”
季煜愣了一下,看了季匪一眼,似乎在观察季匪是不是在说真的。
看到季匪神态没有多余的变化,略犹豫了一下,又看向了饶夏。
饶夏也笑着点头,蹲下将怀里的这个小可爱放下,“和季煜哥哥,还有斐然哥哥,还有哥哥道谢。”
“谢谢哥哥,谢谢季煜哥哥,谢谢斐然哥哥。”
饶夏摸了摸还带着忐忑的季煜,“小季煜是个小勇士,保护了妹妹。”
季煜脸上也露出了个忍不住的笑模样,又赶紧收回去,“是,是我应该的。”
小斐然也有些小犹豫,迟疑着看饶夏,“我们都是对的吗?”
“我们,我不是故意把他鼻子打流血的。”
巩斐然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妈妈不让。
他也知道,自己和别人打架会给妈妈添麻烦。
爸爸也会格外不高兴。
然后爸爸妈妈就会吵架,奶奶更是直接指着妈妈的鼻子骂妈妈。
想到这里,他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