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对法军的小伎俩,李栓柱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这点儿兵力试探,在大军面前就像浪花撞上了礁石,必然撞的粉身碎骨。
“师团是否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报告将军,二团飞马来报,他们业已急行军抵达七道湾,占据道路两侧有利地形,全力阻截河内来范之敌,全团上下誓血明志,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阻敌小时,坚决完成任务。”
李拴柱少将满意的点点头,命令道;“很好,北溪大营法军主力已经被我们抓住了,能不能捞上这条大鱼吃顿肥的,就看弟兄们的表现。
传我的命令;
根据越国国王授予我的权利,此战中举凡身先士卒者,依据军功授田法给予双倍犒赏,率先抵达敌阵者官升三级,赏银千两。
表现最出色的连队,所有人官升一级,士兵升军官,排长升连长,连长升营长,全体赏银百两。
此战唯有奋勇争先,有进无退,誓杀鬼佬。”
此项命令飞马传报全军,立马引起了军心沸腾,越国大军中出现山呼海啸一般的喊杀声;
奋勇争先,有进无退,誓杀鬼佬。
数万大军凝结的血腥杀气宛如实质一般重重的压过去,正在迈着小碎步进攻的一千四五百北越士兵迎面撞上,瞬间就崩了。
哎哟妈呀,太吓人了!
这些士兵磨磨蹭蹭的向前走了五百米不到,距离越国大军还有公里路程,眼见对方杀气腾腾的齐声呼喊,声势震天,密密麻麻的枪口数也数不清,这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些北越士兵知道自己都是弃子,哪还有半分拼命的心思?
当即发一声喊叫,丢下枪向着两侧抱头鼠窜。
这一下可把恩佐将军气的额头上青筋直爆,恶狠狠的手一挥命令道;“开火,把他们全都干掉。”
法军阵上的三挺重机枪怒吼起来,组成了三条夺命火鞭疯狂扫射,逃跑中的北越仆从军士兵纷纷被炽热的弹药击倒,身上瞬间凿出了一个个血洞,仆倒在地死去。
法军指挥官闪亮的军刀狠狠挥下,爆豆子一样的排枪声响起来,再次收割了一片逃跑的北越士兵。
其中有些机灵的北越士兵匆忙扑倒在地,紧紧抱着脑袋再也不敢抬头。
子弹“嗖嗖”的从头顶的空中飞过,不时的可以听到钻入人体内的“噗噗噗”闷响,简直就是收割生命的恶魔,让人心胆俱丧。
其他逃跑的北越士兵就是再傻,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有样学样的全都翻滚着扑倒在地,躲避空中呼啸的子弹雨。
法军外籍兵团的重机枪子弹疯狂扫射,有很多子弹越过逃跑的北越士兵头顶,打到越国蓄势待发的森严军列中,不时的有士兵被流弹击中倒下。
被击中的倒霉士兵血光迸溅,闷哼一声倒下,腥红的血液飞溅到附近的士兵脸上,身上,甚至还有断裂的骨头茬。
这在越列中引发短暂的骚乱,立马被抽出雪亮战刀大声呼喊的指挥官制止,重新恢复平静。按照平日的训练,缺口由后续队列顺序递补。
李栓柱见状立刻下达命令;“炮兵连,目标敌军重机枪阵地,三发连射,开火。”
炮兵连的门火炮已准备就绪,两军相距区区公里的距离,直接把炮管瞄准了直射。
“轰轰轰……”
三轮射击之后已经端掉了一个重机枪阵地,在火团爆炸中,这个法军重机枪阵地被炸成了零碎飞上天,重机枪组的士兵残肢断臂散了一地,看起来触目惊心。
剩下的两个法军重机枪组射击戛然而止,惊恐万状的站起身来准备拖着重机枪离开,此时第轮炮击随后而至。
经过前三轮的校准,连的门火炮此时竟有三门准确命中,在轰然的连续爆炸声中,这两个重机枪阵地的名法国官兵被炸的死伤惨重,重机枪也被炸成了麻花杆。
这让恩佐将军如何能够接受?
这命令法军炮兵开火,瞬间战场上炮火连天,双方大战在一起。
“黑旗军,出击。”
一声令下
乐队奏起了铿锵有力的《步兵团进行曲》(马赛曲改编),右翼黑旗军阵列中分出一支约人的队列,沿着清澈的溪水边,呈散兵线向敌人压迫而去,进攻开始了。
之所以选取黑旗军率先进攻,李栓柱将军有自己的考量。
黑旗军的基本成员是贫苦农民,多是归顺、龙州、上思、宁明和钦廉人,当初是广西境内波斗的一支农民起义军,在起义失败后,“饷源己绝”为了“另觅生机”,找个立足之地。
在年,由刘永福率领从广西的波斗进入越南的安礼好、高平好,再经左大州到六安州,接着又把势力发展到中越边境的保胜,并以保胜到河阳一带为根据地,活动于越北地区,势力越来越壮大。
黑旗军在原来的历史上经历中法之战后,被调到台湾协防,演绎了一幕惨烈壮阔的抵抗日军侵略战争,最终大部分慷慨赴死,只有寥寥几人得以生还。
如今,历史轨迹已经改变;
年前的中法之战中,黑旗军得到大量火枪支援,在血战中发挥了身先士卒的作用,战后队伍一度扩大,最高峰时曾达到余人,共计营。
黑旗军得到两广总督顾延川照拂,在调走了总兵刘永福之后,将其收编为麾下一支强军,为新军之翼。
若没有两广总督顾延川刻意关照,按时拨发粮响,派遣大洋王官加强训练,也没有今天员额高达万人兵强马壮的黑旗军。
顾志文只不过拾了个巧,在大洋王国国王李福寿与两广总督顾延川之间权衡考量布局中,作为棋子被推了出来,全盘接受了越北势力,顺势也接收了黑旗军,成为新的越国国王。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黑旗军士兵大多是广西贫苦农民出身,装备,粮响,训练虽然没有新军那么好,但战斗意志比新军更为坚强,为了获得军功土地那是真玩命。
如今李栓柱将军就要用这个最尖锐的枪头,去刺破法国外籍军团乌龟壳一般的防御,两军相逢勇者胜。
在令人热血贲张的《步兵团进行曲中》,多人的黑旗军官兵排着松散的散兵线向敌人逼近,几分钟后已经走出了多米的距离。
李栓柱将军大手一挥,命令道;“黑旗军第二阵出击。”
一声令下
黑旗军阵列再次分出余人,组成黑压压的散兵线向敌人方向逼近,实施波浪攻击,不断给予法国外籍兵团以强大攻击压力。
“第一师出击。”
“第二师第三师出击。”
随着命令的下达,位于左翼的第一师和军阵中央的第二师,第三师分别派遣了一个团,大举向前压上。
从山坡高处可以看到
三面包围法军的越国大军,第一次攻击就派出了万人,从三个方向全面压上,对北溪大营形成强烈挤压,这几乎两倍于法国外籍兵团。
空中炮火呼啸往来,在队列中爆炸开,却不能阻挡士兵坚定前进的脚步。
法国外籍兵团的门毫米野战炮,是新型的身管火炮,被誉为“法国小姐”,每分钟极限速度可以发射高达发炮弹,是一款极其优秀的陆军重火力武器。
反观越国大军,其倾尽全力装备的门毫米野战炮,同样也是蔚蓝色武器公司出产的身管火炮,每分钟极限速度可以达到发炮弹,其杰出性能早已在历次战争中得到验证。
若论射程,每分钟发射的弹药量,爆炸杀伤威力,法制毫米野战炮无疑领先于大洋王国毫米野战炮,因为这是火炮口径决定的先天优势。
若是不信,将毫米口径的“澳洲小姐”拖出来比较一番,分分钟把毫米口径“法国小姐”秒成渣
法国炮兵占据单发弹药杀伤力的优势和炮兵素质优势,越国炮兵占据数量优势和炮火密集优势,双方猛烈的炮击,一旦开打就停不下来,誓要分个胜负。
率先出击的黑旗军越过余米的距离,两军相距还有公里左右,在他的身后,第波和第波军阵相隔二百余米,紧紧跟进。
“布冯上校,我需要你率领三团和团挡住这些苍蝇,我对这些泥腿子已经厌烦透了,上帝呀,这真是糟糕的一天。”
“如您所愿,尊敬的将军阁下。”
黑旗军的步步逼近惹怒了法军外籍兵团,恩佐将军脸色铁青的分出了两个步兵团,即第步兵团和第四步兵团,共计余人正面迎击黑旗军。
法军主力第混成旅团则坐镇中央,迎击从远处逼近的越国第一第二第三师各一团进攻兵力。
“第步兵团出击。”布冯上校一声令下,手中闪亮的指挥刀向前一指。
法国外籍兵团下属第四步兵团余名官兵在铿锵有力的军鼓下列队而行,前行百余米后停下,排成了三排射击队列。
他们不能前进太远,那样会把主阵地的侧翼整个暴露出来,为了彰显法军的荣耀,列队前进百余米就够了。
法军外籍兵团是标准的线列步兵战术,队形严整有序,看得出来久经训练,纪律严明,面对大举压上的黑旗军屹然不动。
“举枪,开火。”
法军指挥官一声令下,爆豆子般的排枪声音密集响起来,多杆步枪一起发射,将前进到多米距离的黑旗军散兵线打的血光飞射,狗啃一样参差不齐的倒下一片士兵。
一声鼓号响过
远处的黑旗军士兵齐刷刷的停下了脚步,然后齐刷刷的举起手中的枪,指挥官狠狠的将手中雪亮的指挥刀向前一指,密集的排枪声音轰然炸起,比法军的威势强了数倍都不止。
炙热的子弹在空中呼啸,飞蝗一般的密密麻麻扑过来,法军士兵还没有来得及睁大恐惧眼睛,只听到一声密集的“噗噗噗噗噗噗……”
能够清晰的看见空中无数血雾爆起,法军整齐的前排队列瞬间被扫空了一半人,这一轮打击足有多名官兵死伤,荒野上倒下了一片人,鲜血染红了碧绿的草地,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中。
果然不愧为强悍的法国外籍雇佣兵团,在如此凶猛的打击下,依然能够坚持打出第轮和第轮排枪,与黑旗军互射。
看到这里
李拴柱嘴角不由得噙起一丝微笑,此时广东总兵段祺瑞走了过来,大有深意的说道;
“恭喜拴柱老弟,又要获得一次酣畅淋漓的大胜,法军如此作为实属不智,离溃败不远了。”
“多谢祺瑞兄吉言,我想法国人败在自己的骄傲上,面对我军优势兵力依然硬扛,我两个换他一个,也能让他老本全亏净了。”
“这种战斗……呵呵,重机枪和火炮的优势都被我们抵消了,双方火枪互射还是要看谁兵力更雄厚,黑旗军打的相当悍勇,这一点比新军更出色。”
“因为黑旗军穷啊,只有拿命来搏未来。”
“不错,我很看好黑旗军这里率先取得突破,看……法军撑不住了。”
果然
双方远程互射,在枪林弹雨的密集打击下,法军第团很快便伤亡过半,不得不退了下去。
法军外籍军团第团又顶了上来,果然骨头够硬,拼着惨重伤亡生生把黑骑军第一波阵列打散,是随后黑骑军第波阵列越过前者,齐刷刷的放平枪口打出了第一轮排枪。
此时战场上的浓重硝烟已经向雾团一般,遮蔽了天上的阳光,再次遭受重击的法军第团也撑不住了,向后退回了出发阵地。
这让步步逼近的黑旗军军心大振,指挥官手中的军刀向前一指,身后的战鼓齐鸣发出总攻击的讯号。
剩下不足一万的黑旗军全体发一声喊,挺着雪亮刺刀的步枪便潮水般的冲上来,发起的最为惨烈的白刃冲锋。
越国中军阵地和左翼随之也发起白刃冲锋,无数密密麻麻的士兵潮水一般的一浪接一浪,向着法军北溪大营冲击而去,决战的时候来到了。
面对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恩佐将军脸色苍白的大声命令道;“撤退,快撤退。”
三面包围,他们唯一的撤退方向就是越过清澈的北溪,然后逃入茫茫的丛林之中。
此刻撤退已然有些迟了,在大量的法军士兵跳进溪水中,拼命向对岸艰难跋涉,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很多法军士兵中枪之后扑倒在溪水里,顺着湍急的溪水就被冲向下方。
鲜血染红了溪流,令其变成一条血之河。
北溪是一条十几米宽的溪流,深及半腰,徒步也就是一两分钟就淌过去了,并不算艰难。
但这只是在空无一人的理想状态下,若是数百上千人一起渡河,你拉我拽谁他妈都别想快起来。
恩佐将军浑身的淌过了溪流,回头看去却是目龇欲裂,争先恐后跳入溪流的法军士兵拥挤成一团,你推我搡的很多人倒在水中,反而挡住后面人的去路。
可恶的敌军已经追至多米的距离,不停的举起枪射击,子弹将更多的法军士兵打倒在溪水中,整个溪水已经一片腥红色,整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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