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上清脆的排枪声音传出去很远,隐隐的在山谷中回荡,这是让人头皮发麻的不好预兆。
正在行进中的意大利王队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士兵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很快遭到军官们的严厉呵斥;“住口,不准议论,不准胡乱猜测影响军心,保持行军肃静,注意保持队列……”
话虽这么说
可军官们也知道,追出去的骑兵b连,连恐怕遭到了敌人的埋伏,凶多吉少。
步兵军官们对排枪的声音非常熟悉,这种密集的排枪声绝不是骑兵能够打出来的,而是典型的步兵排枪,人数最少一个营,恐怕敌人还有更多。
整个意军兵团总共只有多名骑兵,这一下子就去掉了,剩下的仗可就难打了。
“哦……上帝啊,不……”
德-桑蒂斯伯爵与佩利尼上校几乎同时高声叫了起来,他们脸色难看的互相对视了一下,也没有半点轻松的心情。
“天哪……这些该死的东方人,我诅咒他们下地狱,我可怜的骑兵营……”德-桑蒂斯伯爵也不是傻子,听到密集的排枪声,他就知道中了敌人的恶毒圈套,心爱的骑兵恐怕是回不来了。
欧洲向来有骑士传统,骑兵营自然是贵族扎堆的地方,仅仅这两个连就有十几名贵族子弟服役,这样的损失让德桑蒂斯伯爵大人心痛不已,咬牙切齿的怒骂起来;
“我发誓,一定要将这些可恶的东方人碎尸万段,让他们的灵魂在地狱里饱受煎熬,传令骑兵a连,不得远离军队主力。”
“遵命,将军阁下。”
佩利尼上校无力的挥了下手,让传令官骑马前去传达将军命令了,他自己的脸色极不好看,同时也被深深的激怒了。
都灵第三来福枪团的士兵,全都是来自意大利都灵的居民子弟和农夫,骑兵连就是本团配属的骑兵连,这些子弟同样是来自于都灵,有七名贵族子弟任职军官。
骑兵面对着密集的排枪冲锋,几乎就是自杀性进攻,想一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没过多长时间
在附近的丘陵之间出现大股大股的民团骑兵,这次可不是三五十人的规模,而是动辄几百名骑兵,带着无言的杀气冷冷地盯着行进中的意军,似乎随时都能进攻的样子。
现在的意军兵团无力驱赶如此大规模的骑兵,在压力之下被迫收缩行军队列,作出迎战准备。
德-桑蒂斯伯爵心中憋着一口恶气,准备用火热的枪弹狠狠教训这帮子东方匪徒,让他们尝尝正规军队的铁拳。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在都灵第三来福枪团的士兵做好了作战准备之后,敌人并没有发起主动进攻,相持约一个多小时,竟然缓缓撤退了,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
哇操……这是什么鬼?
请问一下,能不能像一个高贵的骑士般堂堂正正的作战?
哦……对了,敌人是一群嗜血的雇佣兵,肮脏的蛆虫,是到处流窜的暴徒,嗯……那我没问题了。
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德-桑蒂斯伯爵郁闷的几乎要吐血,只能命令军队继续行军。
可是没走出多远,大股的敌军骑兵又出现了,这让意军如临大敌,在军官的高声吆喝下迅速收缩队型,排出了迎战的队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几次三番的两下一折腾,眼看着时间已经临近黄昏,十几公里的道路只走了一半多一点,这下可真让意军指挥官抓狂了。
趁夜行军的话肯定不行,实在太危险了。
由于夜晚视线不良,敌人可以牵着马悄悄埋伏在左近,在意军主力靠近后翻身上马发起冲锋,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冲进步兵大队人马中,如今士兵都没有装备盔甲,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场屠杀。
至于说让骑兵遮蔽战场,将敌人远远的驱离开去,这种好事也只能想想罢了。
整个意军兵团只剩下多名骑兵,敢撒出去绝对收不回来。
没奈何
意军只能寻找一处靠着山峰的谷地扎营,并且在半圆形的营地外围布置许多篝火,布置了重机枪阵地和巡逻队,在半道上安歇下来,准备天明以后继续行军,一举拿下埃德镇。
总体而言
意军指挥官的布置中规中距,重兵猥集成团,步步为营前进,吃了大亏以后绝不再给对方留下可乘之机。
索马里民团小股骑兵试探了几次,折损了七八个人,发现无机可乘后果断退去了。
夜幕很快降临,将附近的丘陵山地全都笼罩在夜色之中。
意军官兵用过晚饭之后很快歇息了,这一天的行军和来回折腾让他们疲惫不堪,大部分人早早就进入了梦乡,只有巡逻队在军营外围严密巡视,防止敌人趁夜偷袭。
散落在军营外围的篝火,形成了断断续续半圆形的圈子,将附近夜色驱散,躲在重机枪阵地里的意军士兵们打着哈欠,他们有信心让偷袭的敌人有来无回,然而一切情况都没发生,这个夜里看来平静无波。
深夜一时许
在距离意军宿营地约公里远的荒原上,李勇带着几百个雇佣兵等在这里,他们的战马都放在更远的地方,以免战马的嘶鸣声惊动了宿营地里酣睡的意大利人。
“来了,来了,咱们的火炮来了。”
压抑的惊喜声音传来,李勇喜上眉梢地向后看去,只见一队骡马在黑暗中越走越近,足有多匹骡马,在月夜下仿佛一条黑色的长龙。
每一匹骡马都有人牵着,马口上了嚼头,马背上背着沉甸甸的炮弹箱和火炮组件,在荒原的草丛中悄无声息的接近。
“勇爷,咱们炮队的兄弟们都来了,你说怎么打吧。”说话的是一个多岁的粗壮汉子,他的绰号叫“罗大炮”,是李勇手下的炮队队长,一名曾经参加过莫尔兹比血战的炮兵连退役士兵。
“罗大炮,你来了太好了,家伙都带来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咱们一共门毫米野战炮全都带来的,每门炮配箱炮弹,一共是箱炮弹,全都在这了。”
“好,今天老子要看礼花。”
“我说勇爷,您可别怪我多嘴啊,这可是咱们的一多半家底呀,就这么全打出去吗?”
“打,全都给我打出去,既然来了客人,咱们一定要好好欢迎,老子把家底都给砸出去,这日子特么不过了。”
别看这箱炮弹好像不少,其实一箱才三发炮弹,总数也只有发炮弹,平均每门炮发炮弹。
这个数量多吗?
真的一点都不多,毫米野战炮火力极其猛烈,每分钟是极限射速是发,也就是~分钟就打完收工了。
李勇是个明白人,他知道有舍才有得的道理。
这批炮弹当初真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搞来的,花了大把的钱不算,还贴进去了很多人情,是李勇看家的宝贝。
问题是意大利人并非好相与,殖民者向来就是欲壑难填,拿下了埃德镇之后还想要阿萨布,进而威胁到西安-市。
李勇绝不允许这一种情况发生,这可都是兄弟们一手一脚打下来的地盘。
别的不说,埃德镇紧邻着赛迪特河边,顺着河流向前十几公里就进入红海了,地理条件十分优越。
李勇在这里建了一个走私码头,由于埃德镇常年气温较低,他在镇上还有一大片的仓库区,保存着大量的商品物资,出于利益的需求,也绝不允许意大利人侵犯。
所谓狡兔三窟。
李勇不但在埃德镇设有秘密据点,在波斯湾的阿联酋也有一个秘密据点,甚至在距离巴士拉一百多公里远的一个小镇,也设有秘密据点,储藏了相当数量的物资。
这些地方的共同特点就是圈养了相当数量的阿拉伯马和骆驼,是走私商队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必要的时候
西安-市可以派出大量的雇佣兵,随身携带武器乘船抵达上述秘密据点,跨上战马就是纵横来去的骑兵。
李勇精心编织了一个庞大的走私网,这些秘密据点就是重要的节点,就好像蜘蛛网一样,破开了一块就变得四处漏风,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面对意大利人气势汹汹的来犯,他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罗大炮,去把我们的炮都架起来,给他们来个狠的。”
“明白了勇爷,您就瞧好吧。”罗大炮回答的很干脆。
意大利兵营周围一圈的篝火,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异常耀眼,而且兵营那么大的目标,眼闭着也不可能打偏了。
就在炮兵们忙活着组装毫米野战炮时候,李勇手一挥说道;“兄弟们,底下该怎么做不需要我说了吧,炮声一响就是命令,给我瞄准了狠狠的打,老子可是把家底都端出来的,下面就看你们的了。”
“放心吧勇爷,打黑枪我们可在行的很。”
“是啊,勇爷,您就看我们把意大利人的屎尿都揍出来。”
“没说的……干他。”
接到命令的雇佣兵头目们率领着手下离去,在夜色中悄悄的摸近敌营,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炮声炸响之后,干掉外围的巡逻队继续逼近营地打黑枪,给敌人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凭心而论
面对面的打硬仗,雇佣兵确实不是正规军的对手,他们是求财的而不是送死的,伤亡大了立马就退缩了,战斗意志不坚决。
但是打这种仗可就如鱼得水了,一个比一个下手黑,一个比一个更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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