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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伤害我娘亲……”
瘦弱的孩子拼命摇头,死死抓着面前衣着华丽妇人的大腿,苦苦哀求。
他的身后,同样柔弱可怜的女人紧闭双眼,气息无。
“碍眼的小杂种还不快滚开!”妇人翻了个白眼,抬脚踹向面前的孩子。
少年被踹翻在地,胳膊处划开一个巨大的血口子,看上去触目惊心。
桑子煜咬牙,看向身后的女人。
“阿娘,你醒醒,阿娘……”
“今日就当是为桑家清理门户!你个小杂种也别急,等老娘收拾完了她,就到你了!”妇人徐翠翠冷笑,拔了头上的银簪,朝面前的女人刺去。
桑穆晚觉得周围吵人得很。
她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爆炸波及,死在现场了吗?为什么还能听见声音?
桑穆晚倏尔睁开双眼,瞥见朝自己逼近的妇人,她下意识一掌朝对方拍过去。
徐翠翠一惊,没想到桑穆晚不仅还活着,而且还能反抗。
桑穆晚从地上坐起来。
见她还活着,地上的小豆丁兴奋不已,闷头扑进了她的怀里。
“阿娘!”
桑穆晚蹙眉,脑海中的记忆乱成一团。
她是二十三世纪华国最强女特工穆晚,医毒双绝的她在执行一场任务时,被现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波及,惨死当场。
她穿的这副身体与她同名。
桑穆晚,桑家嫡女。
桑穆晚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小豆丁。
五年前,原主遭人陷害,没了清白,被桑家弄来别苑独居,生下孩子后一直遭人白眼,受尽苦楚。
徐翠翠是原主的继母。
她和原主的父亲桑成本是真爱,但桑成却为了能官路亨通,娶了原主的生母——宰相府嫡女为妻。徐翠翠一直认为,是原主的生母毁了她的爱情,原主生母死后,徐翠翠做了桑成的续弦,可是桑成却对她态度转变,之前的真爱部化为泡沫。
每当桑成打骂她。她就找原主出气。
她一直瞧原主很不顺眼,经常暗自出手对付她,原主会变成如今这般,少不了徐翠翠的手笔。
再之后,桑穆晚未婚先孕产子,被赶出桑家。徐翠翠闲时无聊也常来打罚,发泄她心中的怨恨。
“好啊!”
“桑穆晚!你当年未婚先孕,丢尽桑家的颜面,现在居然还敢反抗?”
“老爷就是心太软,依我看,当年就该把你拉去沉塘,也省得你苟活了这么久,让桑家丢人!”徐翠翠骂的嘴巴里唾沫星子横飞。
桑穆晚蹙眉。
一个眼刀过去,徐翠翠瞬间就泄了气。
这是什么眼神?
面前的少女分明还是从前那般稚嫩模样,但为何会有如今这般逼人的气场?竟也压得她这一府主母喘不上气!
这还是从前的桑穆晚吗?
徐翠翠浑身一抖,却不愿服气。
桑穆晚就是桑穆晚,就算从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回来,又能怎样?她还能翻天不成?
想到此,徐翠翠又硬气起来,拔了簪子朝桑穆晚刺去:“我杀了你!”
“阿娘小心!”
桑子煜扑向桑穆晚,想救她。
桑穆晚的表情未变,她一个侧身避开了徐翠翠的攻击,顺手抢下了她手里的簪子,朝她回刺。
若放在从前,以她第一女特工的身手,反杀一个老太婆易如反掌。
但原主产子后,没得到应有的照顾,身体孱弱至极。
方才的这一通操作,将她的力气耗了大半。
桑穆晚蹙眉,难道她堂堂一代特工,要这么憋屈地死在这里了?
院外,一辆马车从屋外路过。
马车上,龙飞凤舞画着个标志。
桑穆晚眸子一转,忽然开口,脆声地道:“徐翠翠,桑子筝是当朝摄政王的儿子,你若敢杀他,就不怕摄政王来找你算账?”
梁国摄政王的名号在京城中是响当当的。
此人心狠手辣,只手遮天。
他还醒着的时候,曾有人得罪了他,他直接将那人的脊椎骨挖出来,做了架琵琶,还将那人的脸皮扒下来,制成鼓面,将头盖骨挖空,做成酒盏。之后,还遍请与对方交好的门客,用琵琶和鼓奏乐,用头盖骨给人斟酒,吓得满朝文武,一半人不敢上朝。
三年前,摄政王裴寂白暴病,在榻上躺了整整三年都没醒。
她承认,自己说桑子煜是裴寂白的孩子,这里面有赌的成分,但她现在没别的办法。
要么被桑家人活活打死,要么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徐翠翠将信将疑,桑穆晚说桑子煜是裴寂白的孩子……这靠谱吗?
“你说是摄政王的儿子就是了?”
“如今,摄政王昏迷不醒,如何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时间,故意为之!”徐翠翠说着,又叫了一群小厮进来,“还不快打死她们母子,将她们的尸体丢去乱葬岗喂狗!”
“是!”
桑穆晚瞳孔地震,死死盯向门口。
难道方才她闹出的动静不够大,没让外面的人听见?
外面马车上的标志分明就是摄政王府的,听见自家主子有个遗腹子在外,对方就一点也不动容吗?
就在桑穆晚以为这招没用,准备靠武力硬刚出去的时候,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是谁说她儿子是摄政王府世子的?”
慕容沧溟扫视过整间小院,小院内破败脏乱,完不像是个人住的地方。慕容沧溟忍不住蹙眉,若摄政王的儿子真的在这儿,也太憋屈了!
慕容沧溟的目光掠过众人,最终定格在桑子煜的身上。
慕容沧溟从小与裴寂白一起长大,他乍一看桑子煜的那张脸,简直和裴寂白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孩子真的是摄政王府的世子?!
徐翠翠没料到,慕容沧溟会正好从门外路过,脸都青了。
她忙道:“慕容公子,你别听那小贱人瞎说,那小贱种怎么可能是摄政王的孩子?!”
“桑穆晚从小到大就不检点,那孩子是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的私生子!”
“哦?”
慕容沧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桑子煜虽然和裴寂白长得像,但却没办法百分百肯定就是他的孩子。
这种事,慕容沧溟不敢乱认。
见慕容沧溟态度迟疑,桑穆晚眨眨眼,上前一步,又道:“你是摄政王的近侍吧?若我说,我有把握让摄政王醒过来,你可愿意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