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忠还了东西回来,狗蛋把办公室简单收拾一下,一行人下班回家。
走出研究院,便见一辆黑色小车停在外面,像是等候多时;车里的人见到他们出来,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赫然是严如山。
“爷爷,媳妇儿,冷不冷?”严如山的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情绪轻微波动了一下,“他们还醒着呢,瞧这样子又是哭过了的?”
严国峰撇他一眼,抱着乖乖曾孙拍哄,“说的好像你小时候不哭一样。”
“爷爷,那是不一样的,我都没记忆。”
“他们长大了也没记忆。”
严如山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钟毓秀轻笑道“爷爷,先上车吧,到车上再说。”
严如山顺着台阶下,连连点头;不仅趁机接过了老爷子怀里的孩子,还扶着老爷子往车边儿走。
一行人上了车,机器人狗蛋一如既往的缩在后备箱里;前面没它的位置,为了方便照应,它委屈点儿就委屈点儿吧。
回到家停好车,严国峰三人抱着孩子走进一进院堂屋,便见堂屋里坐着好几个人。
“老严啊!哎哟喂,你这个大忙人,可算回来了。”坐在左边下手处的老爷子开了口,他满头花白,眼神清亮,精神奕奕的,瞧着身板很硬朗。
在他旁边的另一位老爷子也开了口,“老严,你的日子过的潇洒啊,瞧瞧,儿孙绕膝;大院里都装不下你了,跑这里来过的倒是很悠闲。”
语气颇酸。
钟毓秀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两位,一位是程明朗的爷爷,一个是曹征的爷爷;右边座位上坐着的几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两男一女,不是后辈就是陪着两位老爷子过来的人。
严国峰嗤笑,“怎么着,羡慕啊?”
“我能羡慕你?”曹老爷子嘁一声,仿佛在表达他的不屑。
程老爷子横严老爷子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表情就是在表达着他很淡然。
“不羡慕你们酸什么?”严国峰抱着大曾孙往上位一座,之前的疲累都没了。
几个小辈喊人,“严爷爷好,打搅您了。”
严国峰淡淡点头,“你们怎么过来了,在大院待腻了?”
年轻人不说话,曹老爷子跟程老爷子相视一眼,轻咳一声,略僵硬的开口。
“我们就是过来看看你,顺便找你家孙媳妇帮个忙。”
“找毓秀?”严国峰看了一眼大孙媳妇,“找我家毓秀做什么?”
曹老爷子和程老爷子再次互相看了看彼此,最后程老爷子回道“这不是毓秀医术好嘛!我家姑娘和老曹家的一个孩子这段时间瘦了了好多,去医院检查说是肝硬化。”
还一次中了俩!
在当下,肝硬化治疗方案太缺乏;医生只让吃着修复液,也拿不出具体方案来,往军区医院都跑过了,还是找不到能治好的方法。
严国峰这才认真看了看几个小辈,小姑娘和一个小伙子确实瘦了很多,脸色蜡黄;这事儿他也做不了,只能去看钟毓秀。
毓秀扫了他们一眼,病了的那两人脸色蜡黄,两眼无神,眼珠子有黄恒;瘦的不成样子,满脸疲惫,显然是被折磨的不轻。
“毓秀啊!我们这是没法子了,不然不能大老远的来找你帮忙;你给我们家这俩孩子检查检查行吗?能治就治,不能治我们也就认命了。”
三个年轻人齐刷刷看着她,满目期待。
身在大院,能不知道严家大孙媳妇是个能耐人吗?人家不仅凭实力从华大毕业,还凭实力上医大;短短几年时间,人家已经是双文凭高材生,成就之高,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摸不到边儿。也幸好世家之间交好,老一辈儿的人关系好;还能找到人帮忙看病,若是在外面,怕是听说都不可能听说,跟别说找人看病了。
人家不在医院上班了,统管医药研究院;没点人脉关系都进不去,找不到人的。
“钟姐姐,我这样叫你可以吗?”开口的是个小姑娘,大约十岁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却已是病重之人。
“可以。”
小姑娘道“钟姐姐,我叫曹艺,今年十九岁,开年二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得上这种病,每次去检查都劝我做化疗,或者吃着修复液。能不能治好是个未知数,我和家里人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确定的事务上;知道您的能力,这才贸然前来打扰,很抱歉。”
是个懂礼貌,会来事的姑娘。
钟毓秀微微颔首,“不用这么客气,两位老爷子交好,父辈为世交;若是能帮,我肯定不会看着不管,你们到这边来吧,给你们把脉看看情况。”
“好的,谢谢钟姐姐。”
曹艺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她现在的身体真的很累,心也累,并不是不想说话,不想对着人家笑。是很累,笑出来的笑容尽显疲倦。
“不客气。”
毓秀回身将孩子交给狗蛋,同时对严如山道“如山,你带孩子们先去后院,让狗蛋陪着他们玩一会儿。”
“妈妈。”一听要让爸爸带,礼真抱着她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喊道。
“妈妈有事要忙一下,等一会儿回去陪你们好不好?”
“要妈妈。”礼明从爸爸怀里伸手要抱。
钟毓秀无奈道“等会儿妈妈回去陪你们,乖宝宝要听话的,对不对?”
“不。”
“不不不。”
“不听话妈妈可不喜欢了,妈妈只喜欢乖宝宝,你们说怎么办?”严如山威胁道。
礼记、礼明、礼真抬头看她,见她没点头也没摇头;知道妈妈不会改变主意了,礼记委屈巴巴的扁着嘴,礼明搂着爸爸的脖子用头蹭他,礼真瘫在狗蛋手臂上,皆是委屈到眼泪汪汪。
勉强让孩子们答应了,狗蛋去严国峰怀里将孩子抱出来,手里抱着两个人赶紧走;严如山跟在后头,生怕这三个小子又闹起来。
孩子们一走,钟毓秀坐到右边椅子上,对小姑娘道“曹艺妹妹把手给我。”
“好。”
曹艺走上前,将手放到小桌上,钟毓秀伸手为她把脉;脉搏不似常人的虚弱,是非常弱,弱到了极致,跳动不强烈,还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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