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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颍心里一动,问了一句:“你表哥是去做什么啊?”
“嘶……也没干什么,就是倒腾了点衣服啊,首饰啊这些的。别说,我家娃娃也喜欢,那小首饰,亮晶晶的。”
“他在钢厂附近摆摊吗?等我下了班也过去逛逛呗,我家那位有弟弟妹妹跟着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需要的。”渠颍热络地说。
那人打好了饭菜,不急着吃,端着在一旁和渠颍聊天。
“行啊,就在出了钢厂的这条路口,走出去就能看到,不少好东西呢。你真想要,我给你拿两件来,我表哥这点东西还是乐意给的。”
渠颍不好白要人家的东西。
“别啊,我给钱,到时候多少钱,说定了,给你。”
不少人一听,家里有点闲钱的,有闺女儿子的,也跟着问了一句。
这边刚热闹起来。
另外一边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女人拿着个饭盒啪一下,放在了打饭的窗口。
“渠颍同志!你们干的好事!”
被点名的渠颍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从窗口探出头来:“怎么了?”
“怎么了!”说话的是一个怒气冲冲的妇女,胳膊上还挂着个红色的纪检标志,身后跟着庒甜。
庒甜手足无措地站在她的身后,不时去拽女人的袖子,小声说:“要不算了吧,兰姐,没多大点事,也能吃的。”
兰姐回过头来:“不行!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怎么能姑息养奸!”
越说罪越大。
渠颍可不能让她们给扣了这个帽子,现在可是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人的年代。
“哎哎哎,说清楚,别什么事情还没有闹明白呢,就上来给人扣帽子。就算死,也得让人知道是为了什么啊。”
兰姐转过头来,怒目圆整,指着饭盒上的一根头发。
“你还敢说!你看看你们食堂的卫生质量!这饭菜里怎么还有头发呢!这让大家怎么吃的安心。”
周围先是一静,又瞬间热闹起来。
“什么,头发!怎么还能有头发。”
“快看看自己的饭盒里有没有多点东西出来。”
庒甜在兰姐的身后勾着嘴角,小声地对渠颍说:“堂嫂,我也不是非要干什么,只是这次是头发,下次,万一是其他的呢?回头有个什么老鼠屎,蟑螂啊,虫子什么的,这不……这不恶心人嘛。”
“放屁!我们食堂一天检查好几百遍。”陈三娘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这帽子都是小颖找人定制的,专门把头发给捂住了,一丝头发都掉不出来,还有这个。”
她指着自己脸上用几层棉布做得简易口罩。
“还有这个口罩!小颖说是什么吐沫星子喷饭菜里了也不好,你们去别家的厂子里看看,那家的有比咱们家更干净,更卫生的!”
周围的看客们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刚开始渠颍搞这些的时候,大家还觉得她是小题大做了,但现在听来,却觉得非常有道理。
渠颍倒是一直很安静,从饭盒里把那根头发拿起来。
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半天。
兰姐是个火爆性子:“别废话那么多!公家让你们来食堂,就是让你们踏踏实实干活的,结果你们把活儿干成这副样子,我要求通报批评!”
陈三娘瞪圆了眼睛:“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头发是我们饭菜里的!”
“饭菜就是从你们这里打的!不是你们这里的,难不成还是她自己的头发掉进去的!”兰姐说一不二,“你要是这么不配合,我请示领导,开除你!”
陈三娘的脾气也火爆,以前单干,没受过这种气。
现在更不肯受了。
脱了手套,就要走人。
渠颍却在此时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没准这头发啊,还真的是她自己掉进去的。”
“你这么不配合,连你一起开除!”兰姐眼里不揉沙子。
庒甜觉得渠颍是被逼急了,想要倒打一耙。
渠颍却抬眸看向兰姐:“兰姐,如果我能证明,这头发不是我们饭菜里的,我们食堂的卫生完有保证。你怎么办?”
兰姐皱眉:“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渠颍冷冷地看向她:“我证明了头发不是我们食堂饭菜里的,你当着大家伙的面,在食堂念检讨书,三天。”
兰姐的脸色发黑。
她是纪检,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平时都是她给别人气受。
说的好听了,叫秉公执法。
说的难听点,就是专政独权,大家早就看不惯兰姐了。
“还有她,一起念检讨书。”渠颍指了指庒甜。
庒甜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证据?”
“有啊,这根头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