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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正在交战的战场,二人一路驾车狂奔了几十公里才放慢车速确认道路是否正确。还好,路虽是被炸的乱七八糟的了,但一路上并没啥分岔路口,因此就算是乱跑一气也不至于跑错路。但刚才那九死一生的一幕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阿梅不得不再次确认:“姐,你确认这是去莫斯科的路没错?”
季风:“我确认,你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们这一路走来根本都没见到有路口,就算是想走错也没机会啊?”
阿梅:“你都把车开出了飞机的速度了,我那还注意得到有没有路口,你确认没错就走吧,我是真没勇气把刚才的事再经历一次了,早点到莫斯科,早点结束这一切,我要快点回到我大成都去,撸着串、吃着火锅、喝着啤酒,那日子他不好吗?”
“嗯,你说到这个我才想到还有一件事要马上办”季风突然想到了什么。
阿梅:“啊!还有什么事?现在最要紧的不是离开这是非之地么?”
季风:“是离开这里,但我们身上没有入境文件,俄方不会让我们过境的,我得打电话给公司的人,让他们带上公司资料和使馆文件到边境来接我们才行。”说完,季风在口袋里四处找手机,可找了个遍硬是没找到手机,这些天乌境没有信号,都没用手机,啥时丢了也不知道,阿梅见季风的手机丢了,才想到自己的手机也好象不见了,二人把车停路旁,把可能的地方找了个遍,就是没找到手机。
季风:“没办了,只能到了边境再想办法与公司人员联系。”
话说季风如果能料到她的这个决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她一定愿意现在掉头重新回到基辅去买到手机先联系好公司的人来边境接她们。但世上没有早知道,她们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既然二人的手机都丢了,那就只能先到边境再说了。基辅到莫斯科总里程不过八百来公里,按她们的车速一天就能到,但由于下午在战场耽误了一些时间,二人到过乌俄边境时已是凌晨了,不出所料,单凭身份证护照,俄方是不会放行来自乌方的人员的,但在她们的一再央求下,俄方一边境工作人员把自己的手机借她们一用了。季风联系到了公司的人,但大半夜的,已无法弄到使馆的文件,只能等到天亮再说。
无奈的季风和阿梅只能把车停在一边,在车里将就休息。想这是俄乌边境,都有重兵把守着,能有什么事呢?二人就放心的睡了。
清晨,季风率先醒来,她伸了个懒腰,决定推开车门下去走走,刚推开车门,季风就听到头顶有飞机飞过的声音,一些边境工作人员也看到了,纷纷从房子里走出来抬头望着天上的飞机。
季风转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叫醒阿梅:“三妹,快醒醒,这天上飞的好象是轰炸机,”
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阿梅睡的正香呢,翻了个身,把脸侧向另一边继续刚才的梦了。
当季风再抬头望向天上的飞机时,只见飞机突然投下一件物体,这个物体在飞行一小段后就在空中开了花,分解也无数网球般大小的东西向地面砸来。季风想起前段时间新闻里看到的,美不顾其自己所签的公约,向乌方提供了集束炸弹,季风正想着这会不会就是集束炸弹,只见小球砸中的地方立即发生了爆炸,而正在此时,一粒砸在地上并未爆炸的小球正朝她们的车滚来。季风跑向小球,用一个踢足球的标准姿势踢向小球,小球被踢了出去,在空中爆炸了。但就在此时,她们车旁的山体被炸,造成了大面积塌方,当她回身时,塌方已将她们的车完掩埋了。边境驻军反应过来遇袭时,飞机已投完弹离开了。
季风才不管边境被炸,她只想快点把车挖出来,阿梅还在车上呢。季风发疯般跑向俄方的边境工作人员,向对方求助,想请他们帮助自己将掩埋的车挖出来,可此时到处一片狼藉,分们也有不少工作人员被埋在废墟之中,还有不少伤员需要抢救,根本就没人愿意来帮她,无标的季风只能跑回到车所在位置,徒手挖土,可至到好双手十指都挖出了伤,依然没挖到车,实在埋的太厚了。季风还在埋头拼命挖土,然不去管四周发生了什么,此时一群人正围着她,这些人都想不明白,这人十指都流血了,不痛吗?为什么不使用工具呢?人群中一个衣着褴褛的小女孩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把手里的一把铁锹递给了季风,季风不知小女孩的工具从何而来,她也不打算去问,这正是她目前需要的工具,她接过铁锹,冲小女孩说了声谢谢,继续埋头挖土,时间都过去大半个钟了,多一分钟,阿梅就少一分生存的希望,她必须争分夺秒。但她知道,凭她一已之力要把车挖出来太难了,她转而向围观人的求助,但这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并不愿帮她,季风于是开出了挖一方土一万元的价格,听说有钱,很快就有十几个人加入到了挖土的队伍中来。
可就这十几人一起挖,挖了三个小时了,还是没见到车,季风急的大哭,但她毫无他法,这时,来接她们的人拿着资料到了,来人找到季风,听说季风朋友被埋,都劝季风放弃。
“李总,这都埋几小时了,挖出来生还的希望也不大了,我们走吧。”
季风站起身伸手就给了来人一个耳光:“她是我妹妹,就算没希望了,我也要把她挖出来带回去。”
他们了解自己的老板,挨打后也反思自己刚才的话确实过分。于是打了几通电话,从一公里外的一处公地借来一辆铲运车,机械挖土的效率就是高,没几二就把被埋的皮卡挖了出来。
季风第一时间冲过去拉开车门,车里的阿梅随着车门的打开从车里掉了出来。阿梅脸色已毫无生气,但季风还是招呼人马上把阿梅抱上车送莫斯科医院。从边境到医院车开了三个小时,季风和一位同事给阿梅一路不间断的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季风是明知没希望了,可就是不放弃。
可赶到医院的他们也无用,季风跪求医生一定要救救她的妹妹,医生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用一种抱歉的神情先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她的心跳已停止多时,大脑神经已大面积死亡,就算能让她恢复心跳,她也不会再醒过来,除非世界医学发展在神经医学领域再上一个台阶,否则就算给她装上脑机接口,她也只能以一个机器人的身份勉强活着,我看你还是放弃吧,让她安静的离开她过毫无尊严的活着。
季风双眼死死的盯着躺床上一动不动的阿梅,她想到她们第一次在冈仁波齐相遇时的情景,她想到在武功山时阿梅将汤里的韭菜一片片挑也后把汤盛给她,她想到她生病时阿梅一次次飞到浙江去陪她。她与阿梅之间的点滴一起涌上心头,她将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她将医生请到一边与医生商量着什么,只听医生说:“你确定要这么做?五十年后医学也不一定能达到那种程度。”
季风很确定的点了点头:“我是一个赌徒,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坏,所以,无论以后如何我都不会输。”
医生:“好吧,那你跟我去办一下相关手续。”
季风让那两个来接她的公司员工先回去,并交待让他们回去让公司准备一百万带到这里来。
两位员工不理解他们老板要这许多钱干嘛,医生都宣布救不了了,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但这是老板的决定,他们可以质疑,却无权反对。
季风医生出去了两个小时,等季风再回到医院时,会计也将钱送到了。季风从会计手里接过钱递给医生,“一切拜托你了,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