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霆将她的脸扳回来,语气不变,“嗯,不过刚刚是我吻你。”
叶微,“……”
有区别吗?
眼中闪过皎洁和报复,她抬脸张嘴就咬男菲薄的唇瓣。
咬得不重,但是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吻。
她闭着双眼,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学着傅景霆的吻她的样子。
不过不一样的是她在咬而已。
轻轻的撕咬,从他的唇瓣慢慢碾过。
傅景霆甚至怀疑她在把自己当作什么食物来啃,还是带着报复性的啃。
这样持续了十几秒,他就忍不住了,低低的笑从喉咙溢出,逐渐散开,最后胸腔都剧烈的抖动起来。
叶微被他的笑打断了,莫名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笑,最后竟然笑到靠在沙发上扶额。
她从来没见傅景霆笑得那么肆意过,他的笑多半内敛,只会轻轻的勾唇,亦或是嘲讽讥诮的冷笑,不管再开心都是淡淡的勾唇。
她曾一度怀疑他面瘫,只是不好意思说。
不过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就算是面瘫也掩盖不了他的帅气。
这样开怀的大笑,至少在她认识傅景霆的那么多年里,从来没见过。
不过见没见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什么好笑的?
叶微木着一张小脸等他笑完。
傅景霆笑完以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脸上的笑意浓烈不散,连着声音都是无比愉悦的,“去洗澡。”
她依旧木着脸,甚至还有几分不明所以,“有什么好笑的?”
傅景霆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她额前的发拨到了耳后,“乖,去洗澡,明早不是还有戏份吗?”
叶微没动,傅景霆伸手捏了捏她木着的小脸,不怀好意的出声,“还是说,你想跟我一起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立马从他身上窜了起来,往前走两步还不忘回头提醒,“不许笑了!”
傅景霆单手撑着脑袋,表情邪魅,叫人看不真实他在想什么,唇边的笑意不散,像是哄小孩子一般养了扬下巴,“快去。”
叶微抱着东西进浴室以后,傅景霆在单人沙发上静坐了一会,窗外的天黑压压的,带着星星点点的灯光,不繁华,倒像是孤寂和冷清。
他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才没让这不大不小的房间显得落寞而孤寂。
有时候安静是一种享受。
但也会是一种心慌的孤独。
毕竟有了日思夜想的人,还怎么熬过孤寂的日子?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觉得一个人或是一个人的生活是孤独的,等身边有了一个人,并且是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就越发的觉得以前的日子是孤独的。
甚至孤独得心慌。
叶微离开兰市来海城拍戏的这一个多月,独自在别墅的傅景霆可以在窗外看见万家灯火,繁华而热闹,但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
而如今站在海城郊区的酒店里,不比市区的灯火通明,更不比霓虹灯照得天空都是墨蓝色,窗外除了一望无际的黑夜,就只有星星点点的灯。
黑夜本来该让人觉得无措和孤冷。
他却觉得心上暖得厉害。
一月不见,再次亲密的相处,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叶微心上的温度了。
感情这种东西,只有双方都在付出亦或是奔赴的时候,才会让人觉得有继续下去的意义。
敏锐如傅景霆,就算他不能确定叶微的转变是不是爱,但不至于毫无察觉,她多少应该是……喜欢他的。
为了这点喜欢,他依旧可以怀抱着模糊的未来绑着她向前。
浴室里还是淅淅沥沥不间断的水声,傅景霆已经拾起了手机,随意的翻了翻,他还是点开微信找了沈列。
几个字快速的敲击,然后发送,【睡了吗?】
那边几乎是秒回,【怎么了?大晚上你不陪嫂子,给我发消息,想我了?】
傅景霆脸黑了黑,【别贫。】
这两个字的危险性和杀伤力都足够,沈列好一会没回消息。
傅景霆知道他在等自己的下文,思虑几秒以后,还是发了一张照片过去,加上一行文字,【拍得很丑吗?】
那边的沈列又沉默了半响,才试探性的发了一个问句,【这是……嫂子?】
傅景霆顿了顿,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像吗?】
这次沈列回复得很快,但不是文字,是发过来一条语音,傅景霆皱了皱眉头,还是点开语音凑到了自己耳边。
耳边顿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笑声,肆意,猖狂,毫不收敛。
他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脸再次黑了一个度,阴沉得像是要下雨的天。
紧接着沈列的下一条语音也发了过来,带着憋不住的笑意,“你是怎么做到把嫂子拍成一个一米五的小胖墩的,这拍照技术你居然没被她打?”
傅景霆皱着眉头没有疏散。
怎么和叶微形容的一样?
打到不至于,她只是很不满意的把照片删掉了,而他又从已删里把照片找了回来。
或许是叶微不开心的小脸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想要印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拍得很丑,思来想去将沈列拖出来问。
虽然同是男人,但是沈列要比傅景霆好很多,因为大学时候沈列兼职赚外快,在学校的摄影室兼职了大半个学期,说不上技术炉火纯青,基本的审美和技巧还是有的。
不过没想到沈列一点都不收敛,是觉得他现在隔了那么远,没办法教训他?
他听完语音以后顿了半响,然后危险的眯起眼睛,再输入了一条消息过去,【你如果还想笑的话,我保准下半辈子你就不用笑了。】
那边的沈列果然安静了,不一会就发了好几张图片和几个文档过来。
全是一些摄影技巧和动作姿势的教学。
沈列是个识时务的人。
将功赎罪的意味浓烈不已。
傅景霆没再回他的消息,反而点开图片和文档研究了一下,越往下看,他脸上越有一股了然的意味。
仿佛就是‘哦,我懂了’。
傅景霆差不多看完的时候,浴室的门一响,裹着浴袍正在擦头发的小女人就走出来了。
她一出来,傅景霆就看了过去,叶微也刚好对上他的眼睛,笑着走了过来,顺手就将毛巾递给他,毫不客气的吩咐着,“帮我吹头发吧。”
洗过澡以后,女人的身上带着湿气和沐浴露的清香,落在鼻尖尽是一股温柔的味道,傅景霆的心里软了一片,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就起身将她牵进了沙发里。